万兴舟眯起眼来看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把军用匕首,交给了张学明,说道:“自己把你的头砍下来。”万兴舟释放出神经控制气体,同时封闭了向羽青身前的分子层,防止她受毒素之害。运用分子振动传音后,张学明整个脸孔忽然变成一片血红,眼中表露极度兴奋,毫不迟疑举匕首向脖子上猛力割去,在触及颈部皮肤的一瞬间,眼中已呈现出绝望的恐怖感,但转眼即被兴奋之sè淹没。

万兴舟辨识出这确实是神经控制术的作用,并没有失去效能,手指轻弹,“啪”的一声响,匕首从张学明手中脱离急飞,直插身后墙壁,撞得断成两截。

张学明呆呆看着自己流血的右手,一时间满头冷汗,淋漓而下。他这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万兴舟是不是真的不会杀了自己?万兴舟站走身来,滑出两步,已一把揪起了张学明,不容他有反应,已让他双脚离地,嘴角带着一丝笑容问道:“你怎么能脱出这指令的范围之外,我看对你的指令并没有失效嘛。”

张学明颤声道:“我……我并没有想过要背叛主席,只是这控制术……我觉得我可以有所更改,那么以先进科学生物技术领先的现代来说,并不是很可靠,主席还要应把主攻方向转到政治军事上……”万兴舟把他放下来,取过散落在地上的急用医药箱,再用绷带为他缠好伤手,微笑抚慰道:“很好,你说了这么半天,口干舌躁,一定饿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边吃边谈。”说着轻轻一拍他的肩,与向羽青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学明呆了一呆,急步跟上,叫道:“万主席,您不如叫上范寅攸将军,相信后面的谈话您必会感兴趣的,而且这件事还得让范将军即刻着手准备。”

战地食宿简单,第41军的大厨虽然jing心准备,一时间也没办法做成什么像样的酒席。但席上的万兴舟和范寅攸随着张学明论事的深入,倒像是以话下饭,吃得欢畅。向羽青并不关心他们在谈什么,只是看着万兴舟高兴,便也跟着高兴。对于张学明以往的厌恶之情,慢慢的淡了下来。万兴舟心里已经明白,张学明既然无法叛离,那现在选择竭力为自己谋略,已成必然,因此已不对其吝啬褒奖。吃过晚饭后,便让通信兵至电zhong yāng,给予张学明正式的军中文职职务。其实这也是走一些形势上的样子,就算立即将其提拔到军委副主席的位子上,也是开口说一句话而已。范寅攸看到张学明摇身一变,已有了少校军衔,倒不诧异,他和张学明没认识过,并不抱有成见,对于张学明谈话中表现出的外交手段和一些独到见解,也是深感佩服。

三人商量了一阵,定下计划,便开始着手安排撤军。

5469年2月17ri。位于东京都和练马的东部方面队,目木当地主力部队——第1师团,九千余名自卫队官兵,在中**登陆初期,就已被范寅攸使用地毯式搜屠方式,杀伤大半,中**再加上万兴舟私人的中字部队,几乎已有二十万兵力,以二十敌一,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下,现第1师团只残留一千人左右,分成散兵游勇,不具实际危胁。而第1设施团、东部方面通讯群、东部方面武器队和输送队、航空队,以及不具战争能力的jing务队,在遭受中字部队大规模设备破坏之后,十之七八逃出东京地区之外。

整个目木岛的西、南、中、北四个航空自卫队,因为东京是本国领土,而皇宫国会皆位于此,投鼠忌器,无法实行空中打击。所以作战飞机被破坏的不过40余架,但其它370余架却只能加强地区防务。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大部队中**登陆岛上而不能在海上就进行拦截打击,但等东京被占变成事实,才猛然发现,所有的zhong yāng指挥系统已经瘫痪。就连防卫厅长官藤田一物也不知所踪,而相对于梅方的卫星通讯中断面积占本土大部,也无法实施协同作战能力。

原有的九个八·八舰队和两个九·十在之前的南海之战中损失一个,后经地方队调配和新下水舰船的加入,又新成立了三个九·十舰队,其余经过整改,共有十三个九·十舰队,补调能力令人惊叹。但同样因为指挥系统瘫痪的原因,在东京湾再度损失两个舰队。迁入东京都赤板的海军参谋部失去联络,横须贺的三个舰队也在随后两天的作战中被击残,失去战斗力。除了留下四个舰队巡游在岛东北方,防止中国方面的再度增兵,四个舰队急速前往西南面增援。

这时候的梅国太平洋舰队却按兵不动,仅在自己原有的防卫区内增强防御。整个岛国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包括自卫队官兵,大都已相信梅国人不再可靠,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来抵挡外敌。但一旦战争发生于国土内部,飞机与中远程导弹都不能动用,唯一的战争途径是调集陆军进行城市战,一步一步的把东京市夺回。可是同时又担心着陷落战场中皇室和内阁大臣们的安全,在这样的局势下,胜出希望是渺不可及。

位于目木岛东京都上方,仙台基地的东北方面队和下方的守山基地中部方面队,距战地最近,在短时间内,第6师团和第3师团各自集结。东北方面队三万人,中部方面队四万四千人,向东京都方向包夹,要迫使按联合国协定尽快撤出目木本土。群龙无首,兵士惶惶,亡国之灾随时可能降临。

东京市内炮火已渐渐稀少起来,每过一两个小时,才会听得到远处传来的沉闷爆炸,也不知道是自卫队残余在发炮,还是中字部队又再次扩大了特种作战的战果。但轻重机枪的扫shè和如在楼下响起的步枪shè击声越来越密集,像是不间断落下的暴雨。目木居民们无助的在室内找地方躲好,暗自祈求上天,不要让炮弹落在自己的窗内,看着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从破碎的窗子一角看去,天sè已开始变黑,可是谁也不敢开灯,只怕这里成为显眼的攻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