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龙在路边停下,里面走下了100余人,着统一装束,行动一致,一条黄sè的人影自小路如风驰到,向众人一挥手,向美人山腿急速前行,远远见了青华帮,黄sè人影加快速度,将100余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奔到山头一呼:“全部停手!青华帮的到山头集中!”几个舵主伤痕累累,不是不想逃远一些,只因实在是奔跑不得,这时听山头上的黄衣人呼叫,当时就想破口大骂,但忽然想起一人来,此人脸大如斗,人称超级有面子--李云,细细一看,不由得勉力跪下,齐声高呼:“李堂主!”

白虎堂主李云高高立于山头,余下的1300多人陆续归于李云身后,而家主眼眶盈莹,自己宫人死伤极重,已是十去七、八了,但眼前已无力再战,只得眼睁睁看着敌手一个个撤离出战场,自抱了两名弟子,带同余下的宫人扶伤牵残的回宫而去。

李云安排下500人,四处寻找掩埋死尸,接着带同众人一同找寻烈火坛主姚娇玲,在农庄之中的木床之上,娇姚玲和4个大男孩儿死在了**,身上香汗淋漓,看样子至死原因竟是脱力。

谢舵主小心的问:“堂主,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坛主特别交待不要告知的。”李云想起张学明通报烈火坛主私自决定向龙呤宫动手的事时,特别请求李云要为他保守秘密,因此推说:“只是顺路经过看到的。”但脑袋却是一阵阵发胀,未料到自己还是来得太晚,自己堂中损失如此惨重,只怕要让帮主责骂了,而帮主曾多次暗示不要和龙呤宫为敌,想不到这批无知的属下却还是犯了。

在另一座山顶的树枝中,隐隐透出一点微光,陈汝丽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4个jing员说道:“难怪那几个所的都说今晚军队要在这里演习,看来这演习还真是激烈。”另一个jing员小声问:“那我们要不要立时请求支援?”陈汝丽反问:“有用么?我们抽得出这么多人手么?而可以相信的又究竟有多少呢?”她陷入沉思,只怕自己平时最为信任,最为敬佩的那个人也参与其中了。

小小的木楼之上,已放满了酒瓶,万兴舟这才知道,原来一天只需睡两个小时,竟是如此的痛苦,因为这么长的一个晚上,你根本无事可做。他买来酒,不料连酒量也变了大得可怕,十余瓶烈酒下肚,还不见烧起来,似又随着皮肤毛孔蒸发而出。站起身,在楼板上轻轻走动,楼板咚咚作响,隔壁的一家老小笑声传了进来,原来这板壁并不隔音,听着别人其乐融融,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死还是死得这么凄凉,寂寞。

“小万!小万!”楼下有人在叫,万兴舟伸出头,是隔壁的江大妈,“小万,你在家啊,这怕你又出去了,也不怕这时候晚了。”接着便走上楼来。“拿,前两天就有人来找过你,说是你什么同学,你不在就把这电话号码交给我了,说你回来后一定要给他们打个电话。”万兴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大学,那段多么遥远的往事!

拿出电话拨通之后,那人一认出是万兴舟的声音,便高兴起来,连万兴舟也不禁为这种情绪所染,“这次同学聚会,大家是认了真的,一定要把人找齐,可前两天找来找去就缺你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住所,你这家伙却不在家啊。”“廖然,我可等不及了,要不现在就出来聚聚?”万兴舟忽然极度渴望见到这两个昔ri的挚友。“那去罗兰酒吧?”“不,不,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好。”万兴舟很怕,怕去那种热闹的地方,也许弄不好,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杀人,人生之路只剩下70余天,他实在不想再杀人了。

廖然基本上还是老样子,骑了一辆破自行车,见到万兴舟,便推了车,走到中海路边,在一个相熟的狗肉摊坐下来,“老四,切2两狗肉,再来两碗肉汤。”转头对万兴舟说:“我倒是打了电话给黄伟,但看来他只怕是来不了了,他可是怕老婆怕得要死了。”

“是么?你不怕老婆?”万兴舟对这一切都充满兴趣,他只想忘记昨天的不愉快。

“哈哈,怕什么老婆,我还没结婚呢,结婚干么?非找根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才好么?你忘了,当年我在校中也算是猎艳高手,现在穷归穷,这一手本事也还没丢,有朝一ri钓个富婆,也过他一段好ri子。”

“万兴舟!”万兴舟回头看时,黄伟已停好自行车,走上来拍拍万兴舟的肩:“真是很久不见了。”三人一同坐下后又要了一些狗肉,开始喝起酒来。

“喂,往一边挪点儿。”两个壮汉粗手粗脚的将万兴舟一推,万兴舟抬起头,眼中凶光一闪,“看你妈的,我让你挪一点儿,你瞪着我干么?”接着手一抬给了万兴舟一个耳光,万兴舟摇头笑笑,站起身来对廖然和黄伟说:“咱们走吧,别在这儿吃了,上别的地方去。”两壮汉是这条街早晚混吃混喝的无赖汉,见万兴舟胆怯,一口痰涎吐在万兴舟脸上,“对了,滚你妈的,要再拿那双贼眼瞪你爷爷,我现在就拍死你!”万兴舟不答话,将钱给了老四,和廖然、黄伟推起自行车向街对面走了过去。

“想不到你涵养这么好。”廖然等走了一段路,才开口说,万兴舟笑说:“还记得么,当年在初一时,咱们三人还是让对方一样年级的两人给抢了零花钱。”瞬时,当年年少的情景一幕幕浮现眼前。又走了一段,廖然这才笑着说:“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嘛!”黄伟笑道:“就是嘛,噫,万兴舟,你这么晚了,老拎着这两大只袋子要干么,不累么?”万兴舟真诚的望向两人,说:“这是送给你们的,要不打开看看?”两人疑惑的看着万兴舟,架起自行车,各自接过袋子打开,“啊!”不由得惊呼出声,使得路边走过的一中年女子向这边扫过一眼,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路灯下,廖然和黄伟清楚的发现袋中满满的装了百元大钞。廖然颤声说:“这,这是干什么?”万兴舟看两人惊喜疑惑的表情,若无其事的笑笑,“你们应该比我更需要钱,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每人给100万并不为多。”黄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廖然问:“万兴舟,你是不是发财了?很多时ri不见,像是衣锦还乡了!”廖然这句并不恰当的话让万兴舟一怔?乡?哪里是乡?父母早已和自己断绝关系,而自己唯一的亲戚也只有爷爷家在阳县远房堂弟了,到是听说,自己的祖辈原是阳县长大的,是不是真该回去寻寻根了?也许人活在世上,总应在最后找到自己的归宿,寻完这根,也差不多了,看两个自少的朋友惶惶不安,暗想:钱真的永远也挣不完,可是等有一天你觉得挣够了的时候,还不一定有时间来花呢。对两人说:“我看你们也再没心思另找地方吃喝了,还是就此别过吧。”说完转身便行,留下紧紧捏住袋子,怔站于路灯下的两人。

由于不晓得路,阳县又不通飞机、火车,只得坐了汽车上路。两ri的路程里,万兴舟吃饱就躺在卧铺,听邻卧的人谈天说地,自己静心靠在枕上,看车窗外的景sè,时时被路上的坑洼颠簸起来,闻着后卧老男人的脚丫臭味,终于到了阳县。

阳县并不像万兴舟想像的那么破落,县城里的小楼林立,公路宽广,车辆虽说不上来往过密,也算不得少了。万兴舟像拉车卖菜的人打听万家庄的位置,那中年农民向一旁卖瓜的老农叫道:“老万!老万!这人打听万家庄。”老农拿毛巾擦了擦手,脸sè大黄,万兴舟笑他好似自己前段ri子中毒时的脸sè。“这位客人,你打听万这庄何事?”听老农问得客气,万兴舟也好好答道:“我叫万兴舟,老家正是万家庄,只是自小家人就没带我回来过,这时只想回来认认自家家门。”老农脸上立时露出喜sè,“如此甚好,你远来是客,我也是万家庄人,来来来,先吃个西瓜,现下虽是冬天,但这里比不得别处,还是太热。”万兴舟也不客气,反正自己多给瓜钱就是了,拿来就站在路边大吃起来,老农看万兴舟吃得开心,一时眉开眼笑,说:“再过一两个小时,我看这些瓜也就能卖完,到那时我们一齐回万家庄,路上也好有个伴。”万兴舟吃完瓜,老农的瓜甜,又卖出不多,马车中剩下不多了,有贩子来问瓜价,将价压得很低,老农也不计较,将瓜全部倒给了瓜贩。“哎,大叔,这瓜卖急着卖干么?他给的价也着实太低了。”万兴舟见老农身子硬实,虽然看起来只50上下,自觉叫大叔也不为过,老农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早些卖完早些回家,看你在这里等得也着实辛苦。”原来急着卖瓜竟是为了怕万兴舟等急了。

万兴舟与老农赶着马车,顺着弯曲的山路而行,老农说:“坐这车比走小路到万家庄要慢些,但人活这一辈子,要走一辈子的路,在我看来,以其急着赶路,不如慢慢坐车,看看路边的花草美景,听我这老马叮当叮当的铃铛响,倒要来得舒服些。”万兴舟本也着急,但听了这话,一时默不作声,自想还余70多ri,早到了又能怎样,不过是早些开始等死罢了。过了一会儿,问:“大叔,你一ri卖这瓜可以卖多少钱。”老农笑说:“钱多少倒是没所谓,只是一天不活动活动,这浑身就不自在,所以啊,年青时须时时在地里作活,老来须卖瓜,不至一天落空,也就没一天不快活。”万兴舟听得入神,听老农赞道:“好大一朵山花!”抬头看时,只见前方的山边高处长了一支花朵,开得正好。万兴舟等马车过时,手指轻抬,花朵轻轻落入掌中。“噫?”老农惊叹其巧,“小伙子,你当真是有福之人,这种好事竟然都能遇上。”万兴舟漠然说:“好事么?”“那是自然,你看这花,已开到最好的时候了,再这些时候就谢了,若是谢了再落入你手,那又有什么稀奇。”“花到折时不直折,又待无花空折枝;只知着急赶路,不知欣赏路边的风景;无所事事,无所作为无快乐;这些说的不都是自己吗?”万兴舟似觉有所悟,原来,快乐不须找寻,它就像是你的影子,你追着它跑,它永远在你前面,只须留心慢步,就会发现它始终跟在你身旁。万兴舟不禁感到世事弄人,自己明白这简单道理的时候,时光已剩不多。万兴舟坐低了身子,学老农的样子在破垫子上靠起来,看着青山白云,马车轻轻颠簸,竟然有了睡意,这一两ri无所事事,饱受类似失眠的折磨。

两个小时之后,到了两座高山山沟中的万家庄。

万兴舟揉揉蒙松的睡眼,立时被一片扑面而来的翠绿惊醒过来,这里的植物处于亚热气候,长势极为喜人。万兴舟给了老农10元作为车钱,仿佛觉得给多了会让人发现自己俗气一般,问清了万德民家的去处,别了老农,自踏着青石板路,上了石阶,来到了这远亲的家门前。

(鲜:看了这两天的评论,骂我的人还不少,不过很开心,证明我还是有人关注的嘛,也对帮我驳斥的读者表示感谢,有你们的支持,万兴舟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不用担心,反正再骂也不会有shè雕、黑客2出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