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根烟也没有。”全封闭的调查地,除了卫生纸卷,其它的休闲用品概不供应。听了jing卫的传话后,万兴舟知道,要想出去简直是妄想,因为莫红林说的:“今天的调查就会有重要突破。”

先抽调了一个集团军到西北去控制事态的扩大,所有调查员还是耐下xing子,跟着莫红林进了环形厅。莫红林今ri的脸上竟是特别的平静,一点也不似才将万兴舟捉捕到时的兴奋样子,在厅中落座之后,展开了手中的卷宗,直截了当的问道:“万将军,你是不是认识青华帮?”这句话一问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均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两件事竟是有关联的。

万兴舟心道:“来了,这老家伙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点头道:“是的,我认识,其实在座诸位都知道的,我和青华帮之间的关联。”

莫红林道:“那并不代表什么,仅仅能说明你当ri为自己辩解的都是谎言。”他站起身来,在万兴舟面前留有通话小孔的强化防弹玻璃外走了一圈,指着万兴舟道:“令人佩服啊,你撒下的这个弥天大谎期骗了所有人,连我也被你蒙蔽了不少时候,你!期骗了国家,也期骗了元首对你寄予的厚望!”一番义正严词的话说出来,震得大厅嗡嗡作响。

万兴舟漠然道:“哦?是这样吗,莫总理请说。”

莫红林道:“你说什么那周彦是你的女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那个周彦本就是青华帮的人,你从和她厮混在一起之后,就进入了青华帮,一直在为青华帮做非法的勾当,并且从中渔利,你有今ri的一番成就,可说就是从那时起积累起了罪恶的资本,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以前是,现在也是!”

三十余名调查员相顾失sè,莫红林让秘书拿来一叠厚厚的资料,分发给众人,痛心疾首的道:“这些都是青华帮的累累恶行,而万兴舟几乎参与了所有的事,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各位可以看一看,他到现在还和青华帮勾结在一起,西北的叛乱也和他有关,我早已有所怀疑,可是对于一个由国家一手培养的将军,人才,同志们,多么不容易啊,培养一个将军将要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我也恨我的迟疑不决,导制了今天这一件罪大恶极事件的发生!我,愿意为这一失误承担罪责。”

万兴舟不住冷笑,这样一来,分明是要至自己于死地了。本来经过苏30导弹击毁客机一事,还报着万一的希望,但看起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守在大厅中的几个jing卫甚至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防止事态的突变。

看到周围调查员脸上露出的惊骇和愤怒,连林祥勋脸上也显出一些后悔的样子。万兴舟忽然想到:“他nǎinǎi的,你们不信我就算了,有种你们就把我拉去枪毙!看谁能毙得了我!”刘思元颤声说道:“兴舟,这…这都是真的吗?”可是资料上列举得明明白白,连哪一笔收入从青华帮中的哪一个国际案件中得来,又花在了军部还是救灾建设中,都一一说明。

“大家都不要被他的‘善心’骗了,这些投入,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必要手续,如果我们被之小恩小惠所迷惑,就不算是一个公正的国家领导人!如果被他蒙混过去,不要说叛乱,就算整个国家都可能会毁在他的手中,大家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你们静下来想一想,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莫红林继续鼓动他的灵动舌头,无论哪一个国家,都对权势倾天的重臣怀有戒心,更何况这种祸乱国家的行为。

会议陷入冷场,万兴舟心中也在瞬息万变,“是现在就出去,和向羽青过那zi you自在的生活,还是继续听这老家伙的颠倒黑白?没人相信的奋斗,再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么久,将所有投入都改成了他妈的屎把把,而看起来,这些人非但都轻易的相信了,不但相信,有些人看起来还在幸灾乐祸。”看着莫红林在悔恨的目光中透出得意,万兴舟更是恼火,“总理又怎么样?以为这样就能只手遮天?本来大家相安无事,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向上计划,说起来,你也算是清苦为官了,可既然你这么对我,我也不会再客气了,来来来,我们就好好玩上一玩。”下定了决心之后,也随之冷静下来。

“如莫总理所说,我真可算得上万死莫赎了,可是就这么一番话,就判定了罪,无法叫我心服嘛,莫总理有什么证人,请出来见一见,让我也明白一点,到底我怎么欺骗国家了。”

莫红林却似懒得再和万兴舟说话,面对众调查员和元首道:“为了完全揭开这个罪犯的丑恶面目,我一定将证人都召来,是了,现在还暂时不能称为罪犯,要治一个中将的罪,还是要证据确凿才可以,虽然已有些晚了,但证人还是从全国各地赶来了,我申请诸位同意,将今天的议会延长至审理结束。”由“调查”改为“审理”一词,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已引导所有人都将万兴舟当作罪犯看待了。

最先被带进来的是一个穿戴得整齐规矩的中年人,但他这身衣服很不合身,就像是刚刚才匆忙买来的,果然一开口,就是一口的东江口音,虽然是用国语来说,仍旧别扭不已。“各位领导,首长,大,大家好!”神sè紧张,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说话也是节节巴巴。

万兴舟只扫了一眼,便坐在椅中闭目养神,这个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倒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莫红林在事前早已见过了这些“证人”,对jing卫招了招手,让他搬过一个椅子来坐下,慢慢的说,找一个老实的乡下人,更容易让人信服。

“嗯,是这样子的,莫总理让我来……”莫红林皱了皱眉,暗想:“始终是乡下人,第一句话就乱来。”

“……坐在里面的这个人我是认识的,可能他不认识我,不过我都是据实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如果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行了。”莫红林有些不耐,但仍然用温和的口气道:“你具体的说就是了,我们都会相信你。”

那乡下人定了定神,忽然就一口气顺当的说了下去,“那天,应该是在两年前了,时ri我记得,是农历四月初八,他一个人来的,背了很大的一个背包,就是城里人用的那一种,之所以记得ri子,是那天我们家刚好杀猪,给我儿子讨媳妇,那天全村的人都到了,可是我们村和我相处得最好的吴兴,他只喝了一杯酒,就说有事要先走,我一想不对啊,这人怎么能在大ri子不在,他和我就像异姓兄弟一样,再怎么忙,也要等儿子给他敬上一杯酒再走,于是我交待了儿子一声,就追了出去。”

万兴舟听他口齿清楚,说了一阵,兴致渐高,口沫横飞,再看莫红林,也在轻轻点头,似赞这家伙说得不错。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追到外面,忽然瞧见他从村口迎进来一个人,那人不住的向身后张望,确定没有他人之后,将一个大包从背上取下,递给了吴兴,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村外,走得太快了,眨眼已不见了踪影。由于这个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形迹又相当可疑,我就躲在张老汉家门前的大树后面看,”忽然指着万兴舟道:“对,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没有错。我看吴兴像拿到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大背包抬着回去了,我觉得非常奇怪,这人背着来的时候,相当轻松,可是到了吴兴手里,却重得不得了,他虽然看起来极为爱护,但不得不三步一歇的抬着走。我悄悄跟在后面,他也没有发现,等着他进屋之后,我就立即跳了进去,大叫:‘吴兴,好小子,一个人躲着发财啊,是什么宝贝,拿出来让我看看。’可是当我看到桌上那一块块像土基块的东西,也是吃了一惊,吴兴想把这些东西一下子都搬到床下面去,可是一时间哪里搬得完啊。在我的细细审问下,他终于认了,这是毒品!还说要分我几万块钱,只要我不说出去。唉,我当时听他说,他需要钱来治自己的绝症,如果不做这一回,根本没钱治病,我也相信了他。只是没想到……这,这个天杀的吴兴啊,这一切原来只是个开始,之后他不知背着我拉来了多少毒品,用那些脏钱买了一辆托拉机,后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买主由这人带到村里来,到他家里看货、买货,我也醒悟了,再这么下去怎么了得……”

万兴舟看他绘声绘sè的说着,很想鼓掌,这种破绽百出话用来骗孩子还差不多,可是没想到众人听得聚jing会神,不由得暗暗好笑,莫红林也觉得再说下去有些不成话,立即传召下一证人,万兴舟忽然开口道:“留下他吧,我也想听听他们的证词是不是一致,莫总理,这个要求不会太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