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如果我是他
“言儿……是你吗？”
自门的那边，响起了一个让言儿无法忽略，更加无法忘却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些沙哑。
“是……”不知过了多久，言儿才有些恍惚的回答着，缓步上前，将自己的右手慢慢贴在了那扇门上，突然席上的温暖，让言儿的眼中不禁划过了温柔，“是……灵吗……？”
“是……”在那边，也同样有了微弱的回应，然而言儿却不知，此时的两个人，竟同时将手放在了那扇谁也无法破坏的门上，五指相贴，却又无法碰触，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滑向彼此的心间。
“魔尊大人，我……”
“叫我灵！”就在言儿打算掩盖心中的那抹情感的时候，突然被凡灵的声音所打断，“不要叫我魔尊……可以吗？像以前一样，叫我灵……”
言儿垂下赤红的眼眸，舌尖『舔』弄了下略微有些干的唇瓣，在安静了几许后，才用着几乎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唤着，“灵……”
在唤了一声之后，言儿便深吸一口气，将已经快要溢出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又敲了敲眼前的门说，“这扇门，打不开吗？”
“这扇门……打不开的，需要一年的时间，才可打开……”凡灵淡淡的说，似乎在为她解释，却又在阐述着心中的痛一般。
“一年……吗？”言儿低下头，心中苦笑了一下，为何还会有失落，为何还会有难过，明明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何在心中还要有所期待。
想到此，言儿便自嘲的笑了笑，对着门那边说，“那，就一年后再见吧。”语毕，便想转身离开，谁料就在脚步还未移动之时，又突然被凡灵叫住，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着，“言儿……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言儿本欲抬起的脚，因为他的话，而定在了那里，终究还是收了回去，无奈的叹口气说，“那好，就一会儿……”说完，便转过身去，靠在了那扇门上，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凉意，自己的心，却有了另一番的苦楚。
“谢谢你……”凡灵淡语，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导致两个人只是在这里安静的站着。
最后，还是凡灵打破了这份寂静，关切的问，“言儿，身体……好些了吗？”
“恩，已无大碍。”
“那就好。”凡灵长舒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在心中悬了很久的大石。
可是之后，两个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乾宿酒家的掌柜还好吗？”这一次是言儿轻声的问着，声音轻细，却多了份温柔。
“恩，只是在你走了之后，便总是提起你，要是有机会，可以回来看看……”
“恩。”言儿淡声应着，继而又问，“最近，会很忙吗？”
“灰扇不在了，自然要繁忙一些，不过，也无大碍。”像是两个很久未见的朋友一样，两个人就这样，我一言，你一语的问着对方最近的情况。
而就在言儿打算继续问的时候，却被凡灵打断了，似乎是憋了很久，终于决定问出来的一样。
“言儿……可以给我讲讲，你和那个凡灵的故事吗？”凡灵垂下宝石紫『色』的眼眸，语气中多了份颤抖，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却想知道，他和言儿过去的一切，想知道，自己和言儿的所有……
然而此时的言儿，却并不知道凡灵已经获悉了自己的名字，依旧以为他将另一个人当做凡灵，只得无奈笑笑。
或许，她真的好想说出来，就当做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
“好啊。”言儿淡淡的答着，但是她的答案，却让凡灵有些怔住，没有想到言儿竟如此爽快的就答应，在他的心中，开始莫名的紧张，又期待，又害怕。
言儿双臂抱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挂起了一抹温馨的笑容。
“凡灵啊，是一个很自恋又很自大的男人，他是一个王，是一个很爱他的子民的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被蛇吃掉了……”说到此，言儿不禁笑了，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柔，“记得那时，我还不是妖界的圣女，所以他总是欺负我……还总是抱着我，满处的走，所以啊，我还给他起过一个外号，叫移动巴士……他有着金『色』的眼眸，黑『色』的头发，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
说到这里，言儿的眉心不由的有些抬起，心中被一阵酸涩席上，而在另一面的凡灵，也紧紧的闭着双眼，用心记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可是又如同在吞噬着苦胆，不停痛击着他的心。
“然后呢……言儿，那个……那个自大的男人，对你如何……”
言儿微笑，轻吸了一口气说，“后来，我做了圣女，他成了我的夫君，他很温柔，很细心，但是又不善于表达，总是将痛苦埋藏在自己的心中，或许在看到他在夜中忧伤的表情后，我便将我的心，留在了他的身上……”
“再后来，我们一起去寻找四圣兽，那时才发现，他还是个假装正经的人，有时候，看到他憋着不笑，却又很想笑的样子，真的好喜欢，但是在看到他在月下，一个人在风中的样子，又好心疼……”
“你很爱他吗？”凡灵在门的那边安静的问着，可是却在言儿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了些颤抖，仿佛空气都被抽干一样，让他的心，揪在了一起。
“爱，这个字，很奢侈……对于他来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言儿垂眸淡笑，“我希望他忘记我，永远的忘记我……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到了多年之后，他会有自己的妻，自己的孩儿，自己的一切……那样，就够了。”
“他什么都不会有……”
凡灵突然的打断，让言儿微微有些怔住，回身望向那扇门，“为什么？”
“如果我是他，我只会爱那个叫陆言儿的人，永生不变，无论是否忘记，他的心，依旧会爱着她……如果我是他，我便不会再娶任何的女人，此生有你，足矣……如果我是他，我会在完成责任之后，永远的陪在你身边，与你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