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凡灵却松了一口气，回身望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开了眼眸，竟在不知不觉中，向着言儿离去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心中仿佛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指引着他，甚至控制了他。
一个，淡淡的，可人的，又温柔的声音，在唤着他……
还想，再看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还想再看一次……他的……小忘……
就这样，凡灵就如同一个走失的孩童一般，在这偌大的街市中，胡『乱』的寻找着，寻找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众人不知，依旧对他投来注视的目光，却与他此刻的暗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紫『色』的长发，随风飘起，宝石般的眸子，到处搜寻着，而他的心，也无比的慌『乱』，他为了小忘而慌『乱』，又为了刚才心中那突然闪过的片段而慌『乱』。
是谁……曾和他有着那样的海誓山盟，他……有些模糊了……灰扇告诉过他，她是他唯一的妻，那么……对他说那番话的……是灰扇吗？亦或是……别的……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凡灵停住了脚步。
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如果这就是命运，或许……是上苍对他的提示，他，也应该放手了，放开，对小忘的束缚……
紫『色』的眸子，愈发的暗淡起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白『色』的衣角，因风掀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却如同凡灵此刻的心一般，多了一份残缺……
“哎呀，小忘啊，好久没来看我啦，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就在凡灵打算转身的一霎那，突然从不远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于是怔在那里，全身如同被冻结。
小忘……这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名字，再一次的映入脑海，而那个让他心悸的女人，或许，就在他的身后。
凡灵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真的找到后，竟然有些不敢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凡灵才深吸一口气，随后安静的，回过身去，而在看到正在与人谈笑的身影后，凡灵的心，却有了一份欣慰。
或许……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满足了吧，这……就是身不由己的命运，对于她的思念，他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
“张婶，我早就应该来看您了，谢谢您让我去乾宿酒家啊，那里的掌柜的也很好。”言儿微笑着，拉住了张婶的手，张婶也回以和蔼的笑容，温柔的拍拍言儿的手背说，“好孩子，别太累了就好。”
“恩，在那里，工作都很顺利！”言儿俏皮的吐吐自己的小粉舌，然后说，“那张婶，我就不多留了，我还有朋友等着我呢……”
“呵呵，是你那俊朗夫君吗？我可都听老吴说啦，还不承认，那就是你的夫君不是吗？哈哈。”张婶还是不忘她的八卦本『色』，无论言儿来几次，依旧是要调侃她一番。
言儿无奈，上次焚月都那么说了，如果依旧否认，会对焚月造成不好的影响的，于是只是点点头说，“恩，我的夫君。”
“那好孩子，我就不多留了，你就先……啊……魔……魔尊……？”就在张婶挂着灿烂的微笑，准备送走言儿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一直站在言儿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的凡灵，因此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听到了魔尊两个字的言儿脸『色』猛然一沉，心中的慌『乱』，再次席上。
于是缓缓地，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当与凡灵那略带忧伤的紫眸四目相接时，言儿竟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要做什么，仅仅是安静的站着，如同站在她面前，同样只看着她的凡灵一般。
凡灵没有多说什么，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步子，走到了张婶的店子里面，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说，“那个……帮我包一些点心。”
张婶一听，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言儿，然后又瞥了下魔尊，只得应了一声，去后面拿刚才凡灵要的点心去了。
不算大的店中，就只剩下凡灵和言儿两个人，距离也仅仅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远，这样的距离，足以让凡灵看到言儿脸上，还未全干的泪痕，于是在他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些不舍，修长的指，微微弯曲，本想抬起，为她擦拭，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最近……还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凡灵才打破了这份寂静，用着几乎像陌生人的口吻，作着仿佛没有丝毫意义的寒暄。
而言儿，也只是撇开了自己的双眸，轻轻扯动嘴角回，“还……还好，你呢？魔尊大人。”
凡灵垂眸，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反驳言儿，没有再让她收回她所称的魔尊，因为……除了这个称呼之外，他……还能再让她叫什么呢……
“我……很好。”
“我看到了……”言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子的气氛，实在是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可是她那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凡灵的心，更加揪痛。
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可就在一瞬间，他却感觉到了她手上传来的无限的冰冷与颤抖，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言儿，也迅速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背在身后说，“魔尊大人……今日……是来陪圣女过生辰的吧……我……就不耽误您了……小忘，先走一步……”
“不要……”
就在言儿准备离去之时，凡灵却在她的身旁，叫住了她，毫不客气的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紫『色』的眸子中，划过了焦急。
“先不要走，我……至少，陪我一会儿……可以吗？小忘……”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言儿要转身的一霎那，凡灵的心中，似乎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般，焦急，害怕，还有不安，可是他突然的拽回，却让言儿撞在了小店的门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也只是闷哼一声。
“抱歉……”凡灵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手松开，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紧张，让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多了一份几乎窒息的感觉。
“魔尊大人……应该由圣女陪伴不是吗？”言儿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微微带了几分颤抖，此刻的她，真的好想逃走，可是自己的脚，又如同被万石所压，根本无法动弹。
或许是还有少许的期待，期待着凡灵会对她说些什么。
可是凡灵，在听到她提起灰扇之时，竟从心中，升起了一份愠怒。
“是啊，我不应该来找你……我应该，好好陪我的夫人，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