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饱饱的,撑着肚子费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真是体验了一回孕妇的辛苦啊!~(^_^)~

刚要跟姜阿姨(还是叫姜阿姨吧,麻辣阿姨有点别扭)说再见,阿姨迅速拉住了我的手,刚转过身去的我,被她这一举动弄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阿姨就那样紧紧地握着我的左手,仔细地端详起了我左手虎口处的位置。

“你手的这个地方怎么涂了一块钢笔水啊?”阿姨奇怪地问。

“呃……”

我一时回答不出来,不能说实话啊,但是在我的左手,拇指与食指之间确实有一个大大的墨点子。而且自从某一天开始,每天我的手都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把那个地方涂上一大块东西,我是不会出门的。

“难道你刚才就是这么吃的饭啊?这多脏呀,快去洗手间洗洗。”

“阿姨不用了,真的不用的,那个……我还有事呢,那我就先走了,阿姨再见。”

“哎?这孩子……”

洗?听到这个字,感觉左手虎口处一阵剧痛。

是的,那个地方隐藏了曾静多少的伤痕,多少为爱而流的泪水,怎能是随便用水就能洗掉的呢。

那里藏着一个东西,只有三个人知道的东西,我、哥哥,还有他。

我每天会用各种的笔,或者哥哥画美术用的颜料去把它盖住,我天真的认为,这样就会盖住曾经的一切。

我紧紧地捏住那个地方。

回到家,难得看到全家人在白天里聚集在一起的热闹场景,爸爸妈妈没有去上班,陪我和哥哥曲思轩过这最后一天的“自由日”。

“去旅游有什么不好的,到处走一走我的心情也愉快。”

“你心情是愉快了,总想着不去上班去旅游,小轩的美术用具都买不起了你知不知道!”

“哪里买不起了?我们家也没穷到那种地步吧?”

“哪里买不起了?哪里买得起了!”

爸妈又在吵架了,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从小看他们打架一直到现在,每次我都会躲起来偷着哭,哥哥看到了,就会告诉我,爸妈他们这是又亲又爱的表现。

爸爸天天想着去全国各地旅游,可是除了搬家那次,真正跨出市的旅游也就那么一回。很小的时候,爸爸带领我们去内蒙古,要带我们去看大草原,可是千里迢迢到了那里之后才发现,跟我们所生活的城市没有什么两样儿的,据那里的居民说,想要看到大草原,还要往郊区的方向走上很很长的一段路。最后,到底是没有看到草原上的一点绿色就回来了。

爸妈都是给人家打工挣钱的,但是我和哥哥,还是给我的零花钱比较多一些,如果有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还有出身贫寒但却努力拼搏的女强人,我想我哪个都不是,我就属于那种出身贫寒,却又饭来张口,钱来伸手的。

有我这么个败家女,哥哥的美术用具买不起也是正常的,再说了,谁都知道学美术的最费钱。哥哥的学校就在我即将去的那所圣宇高中的对面,他的是美术高中。

我到现在还有那么一个疑问,为什么爸妈都不会画画,可是哥哥却画的那么好,这不算奇怪的事,更加玄幻的是,只有哥哥是双眼皮。我记得小学时学习生物,老师说,只要在一对夫妻里,有一人是单眼皮,那么他们的孩子就必定也是单眼皮。

“爸妈都是单的,我也是单的,为什么哥哥就是双的?难道哥哥不是你们亲生的吗?”记得小时候就这么问爸妈,那天也是有生以来,妈妈第一次打了我。

我哭了,妈妈也哭了。

“没关系的,这学期主要画的是素描,不需要太多的用具。”

回到现在时,哥哥坐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本漫画集。

那本漫画集好眼熟,好像是哥哥某次过生日,那个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个人,我刻意去抹掉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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