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歌此时的表情,齐倩倩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如歌,你拥有的这些,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可是你爷爷却只想将这一切都留给你,当年也是如此,什么都想给你爸爸,所以我爸爸注定一辈子毫无所得,可是我们不甘心,怎么能甘心,你说对不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而你,将不会再被人记得,谁让我们长了一样八成相似的脸呢,只要我刻意打扮一下,我和你,又有谁能分别的出来呢,你刚才也听到了,连你的丈夫,都分不出我和你的区别,真是让我觉得心里很痛快啊!”

嘴巴被胶布封住了,想说话,可出口的都是,“唔唔……”的声音,如歌看着倩倩疯狂的表情,以及不断从她嘴里吐出的恐惧话语,晶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她不要,不要……她的爱好习惯,生活的细节,倩倩都一清二楚,如果她真的决定假扮自己,她知道,肯定没有人能认得出来,她什么都可以给他们,只是逸不行,她不能让她抢走自己心爱的男人。

“怎么?舍不得林轩逸?可惜,他爱的人跟本就不是你,你又何苦继续纠缠着不放呢?”齐倩倩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戳在了如歌的心脏上,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没有了丝毫血色。

“这点事就一副受尽打击的样子,安浅如歌,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还真是什么都没学到,还是那么单纯,一点小事,就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样子,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说完,伸手撕下了粘着她嘴巴的胶布,用力一扯,因为粘贴的太久了,加上齐倩倩有心想让她吃些苦头,如歌疼的喊出了声。

“啊!”

“痛吗?这才是刚开始。”

扔下这么一句话,齐倩倩优雅的走出了房间,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如歌嘴巴上的胶布被揭下来了,但是手脚依旧被绑着,在黑暗的房间内,如歌渐渐陷入了绝望中,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的这么快?

倩倩,二叔?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歌不想这么坐以待毙,可是现在她除了绝望,什么都做不了,倩倩的话,让她恐慌,因为太了解,所以她知道,倩倩说的出做得到。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全部都放在林轩逸身上了,她只希望他能发现一些不对劲,可是他们之间相处的这么少,他真的能发现吗?如歌的心里满是不确定。

“倩倩,来,过来这边坐。”

齐倩倩从房间里出来后,直接下楼了,现在屋内全都是自己人,安定邦也就没有那么在意,直呼倩倩的名字。

齐倩倩走过去,坐了下来,刚才何伯已经通知殡仪馆过来运送尸体了,现在他们没事可做,只能在客厅内等着。

“黑子,一会你和何伯呆在家里,不要跟我们去殡仪馆。”

齐倩倩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一会的事情,她不相信何伯,一个跟随者四五十年的主子都可以背叛的人,不值得信任,而这些人只要给钱,就绝对忠心。

“是,小姐。”

站在旁边的何伯听了她的吩咐后,脸色一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她居然怀疑自己,原本老爷的事情,他就已经够内疚了,可如今他们居然打伤了小姐,将她关了起来,何伯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理,就算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愧疚,他都应该想办法送她出去。

原本想他们等会都要去殡仪馆,那会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他没有机会了。

屋外想起了殡仪馆车子的声音,紧接着几个男人从屋外进来了,看到屋内到处站着的西装男子时,明显都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他们这是富豪之家,有些护卫什么的,也很正常,也就没有再多想。

“请问,尸体在哪里?”

领头男子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安定邦问道。

“带他们去吧!何叔。”

何伯得到了指令,立即带着一群人上了楼梯,直奔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在路过如歌的房间时,何伯刻意大声和身旁的人道:“老爷的身体要小心搬动,千万别弄到哪里了,知道没有?”

看着大声严厉说话的管家,领头人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们会注意的。”

屋内,如歌听见有外人的声音,立即开始大喊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声音尖锐又凄厉,楼上楼下的人都听到了,领头男子立即停下了脚步,刚想过去查看时,楼下的黑子已经跑了上来,看他准备过去,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道:“你们要去的房间在那边,这间房你们不可以进去。”

领头男子眉头微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横肉的男人,最后还是选择朝着他指向的方向走去,他只是一个来拉尸体的小职员,豪门中的恩怨和自己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惹祸上身。

如歌喊了好几声后,见没有人进来,刚想再说些别的事,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以为

是救自己的人,可在看到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时,如歌绝望了。

“不管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黑子说完,从桌子上拿过一卷胶布,直接将她的嘴巴贴了起来,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如歌刚才其实应该说一些有营养的话,至少能让这些人回去后,帮她传递一些消息出去,可她只是喊救命,什么都没说,就算有心帮她,也无能无力,他们不可能报警,这样,倒霉的人,只会是他们。

当他们将尸体收拾好,从房间里面抬出来时,领头的人,还刻意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可是屋内却一片死寂,好像刚才的声音,不过只是他们的幻觉。

黑子已经从屋里出来了,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领头人的停留,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是他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得到,也就没有在意。

一群人,很快就离开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两辆车子,一辆是齐倩倩的,一辆是安定邦的。

屋内,就剩下了何伯和黑子,以及被绑着的如歌。

想起小姐还没吃什么东西,何伯起身进了厨房,泡了一杯牛奶和烤了几片面包,端着准备上楼。

“去做什么?”

“我给小姐送点吃的,你放心,我不会放走她的。”

何伯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黑子看了眼确实是些吃的,也就没有再阻拦而是侧身,让他上去了。

何伯端着东西走进去时,如歌立即挣扎了起来,声音带着哽咽的“唔唔……”声,让何伯的眼眶立即红了,作孽啊!一向被老爷放在手心里的小姐,居然被如此对待,如果老爷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了。

将东西放好,何伯小心的将黏在小姐嘴巴上的胶布揭开。

“何伯,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何伯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遭遇了他们的虐待。

看小姐这么关心自己,何伯一张老脸更是羞愧不已,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落了下来。

“小姐,来,吃点东西吧!”

刚想扶她起来,才发现,她的手脚都被捆绑在床边,何伯心疼的弯腰,去解她手腕上的绳子,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早已经因为挣扎而血肉模糊了。

“这些天杀的,小姐,你没事吧?”

快速的将绳子解开后,何伯小心的将如歌扶了起来,在看到枕头上,以及她后脑勺绷带上的血迹时,脸都绿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小姐,为什么呀?

“何伯,我没事,我不疼,真的一点都疼,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如歌的手一得到自由,就想去解自己脚上的绳子,手却被何伯拉住了。

何伯的手,指了指门口,一个高大的背影从门外射了进来,让如歌脸色一白,放弃了去解自己脚上的绳子。

“小姐,你先将身子养好,何伯会救你出去的。”

低头,在如歌耳边小声道。

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逃跑,何伯更加担心小姐这样子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和老爷交代了。

听了何伯的话,如歌也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二叔和倩倩肯定为了阻止自己的逃跑,而严密监视自己,何伯说的对,她必须快点养好身体,这样才有机会。

拿过一旁的牛奶和面包,如歌吃的有些狼咽虎吞,何伯只是心疼的在一旁,不停轻柔拍打着她的后背,免得她将自己呛到了。

五分钟内,如歌就将何伯端上来的东西解决了,脑勺粘稠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看着何伯问道:“何伯,有没有纱布,帮我换一下吧,还有枕头这些,都换掉。”

“好,小姐,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何伯知道小姐自小爱干净,现在鲜血到处都是,肯定觉得难受。

何伯出来后,黑子直接往门口一站,一双眼睛放在如歌身上,一眨都不眨,让如歌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别说逃跑了。

何伯很快就拿着东西过来了,除了胶布和药外,手上还抱着一些枕头,和床单,看来他是打算彻底将如歌**的东西全部换下来。

“来,小姐,我将脚上的绳子给你解开,你坐到椅子上面去。”

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之后,何伯弯腰,解开了绑着她双脚的绳子。

小心翼翼的揭开她脑袋上的纱布,后面已经看不见一根白丝了,全部都是血迹。

从浴室里面端出来一盆清水,何伯小心的开始处理她的伤口,然后敷上药后,再重新用纱布包裹了起来。

随后,又开始忙换床单,也许何伯只是希望通过这些事情,来缓解他内心的内疚与愧疚吧!

如歌此时没有了束缚,虽然脚腕很痛,但她还是一步一步的挪到了窗户边,黑子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看到走到了窗户边,立即走了进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以防止有什么突然状况,他能来得及做出反应。

对于身后黑子的出现,如歌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站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花园,这里曾经是自己最喜欢,最温暖的家,如今,这里却变成了自己的牢笼,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可她知道,就算她走出去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曾经她以为友情就是她和倩倩那样子的,亲情就是和爷爷还有二叔这样子的,可事实却告诉她,友情不是这样的,爱情也不是这样的,除了爷爷对自己是真心疼爱外,身边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曾经她以为,她爱着这个男人,便可以称之为爱情,可是如今,她才知道,爱情是相互的,她爱他,他不爱她就不是爱情。

以前那个单纯无忧的女孩子,在老爷子过世的这一天,褪去了天真与单纯,只是她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那个时候的她,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站在窗前,她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些陌生人,也想起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何伯,爷爷是不是现在已经去了殡仪馆?我想去看看,可不可以?你带我去送爷爷一程,好不好?”猛然从窗边冲到何伯身边,伸手一脸慌张的抓着何伯的袖子,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是她什么都没等到,何伯只是一脸悲戚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如歌想起何伯没有这个权利,她转身,朝着黑子奔两个过去。

“求求你,让我去送我爷爷一程,好不好,求你了。”

手紧紧抓着黑子结实的手臂,眼眶带着泪,祈求的看着他,此时的她再也不是往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了,现在她只是一个希望能送自己爷爷最后一程的孙女。

黑子的视线从她绝美的脸上看向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露出了垂涎的笑容,他原本就不是多么正经的人,看到这么美的女人流着泪哀求自己时,他不安分的心躁动了。

伸手,轻浮的抓住了如歌白嫩胳膊,一用力,就压迫到了她手腕上的伤口,让如歌吃痛惊呼出声。

“啊!好痛,你做什么?”

手腕上传来的痛,让如歌想要从他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反而弄疼了自己。

如歌的惊呼声引起了何伯的注意,他抬头看到小姐被他握住了手,立即冲了过来。

“黑子,你做什么?快点松手哦。”

听了何伯的话,黑子迟疑了一会,这才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手,对着如歌道:“想去看你爷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

如歌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流血了,可她却没有过多的在意,反而对黑子说的话,充满了期待。

只有一旁的何伯,则是一脸警备的看着黑子,他总有感觉,他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果不其然。

“除非你能伺候我一次,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去送你爷爷一程,否则就免谈,你长的这么美,还真是让我心动呢。”

说完,伸手,就想摸向如歌瞬间煞白的脸颊,却被一旁的何伯阻止了。

“黑子,二小姐是让你在家里看人的,不是让你在家里调戏小小姐的,别让自己交不了差。”

何伯不愧是在这样的家庭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一句话就说中了黑子的软肋,他当然是了解小姐的,要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她不喜欢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拿到钱了,这样的女人,想找几个就可以找几个。

想到这里,黑子猛地甩开了何伯的手,厉声道:“别给我玩花样,否则,我可就有理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胁迫的话,让如歌身子一怔,心里很明白他说的意思是什么,那天晚上的惊恐好像又在脑海里重现了,身子轻晃了几下,摇摇欲坠。

“小姐,你没事吧?”

何伯发觉了她的不对劲,立即伸手哦扶住了她的身子,担忧道。

“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了。”

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刚才,如果不是何伯在,自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居然连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一颗颗都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滴滴烫人。

小声的抽泣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房间内,正在整理床铺的何伯手一顿,起身,看向哭到全身颤抖不已的小姐时,浑浊的眼泪也从他的眼眶中落了下来。

他如今已经没有脸面去见老爷了,等他找到机会将小姐送出去后,他就会到底下去请求老爷的原谅,虽然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但是自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没必要为自己寻找借口。

偌大的安宅内,路过的人,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却没有人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有钱的人,越是冷漠,围墙圈起的不止是财富,还有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