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仙家仇怨

我一愣:“啊?闯祸?为什么啊?明明是你一个劲儿的乱说话,惹着庄大哥不高兴啊!” “哼,什么庄大哥,我看他不地道的很,针头,这次救明秋的事儿一完,你就不要和他再往来了。”

钢镚神情认真,我很少见他这样,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钢镚,说话得有凭据啊,你才见了庄大哥一面,他刚才又是在帮咱们,你干嘛要这么随口诋毁他呢?!”

“根本就不是我诋毁他,还有刚才,你差点就说错话了,要不是我帮你圆了场!”

“你是说,关于我打听大仙的事情?”

“可不!”钢镚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跟我认真说了起来。

他告诉我,蛇大仙该称为柳大仙,属于保家仙的一位。保家仙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他们跟人的关系就是互相帮助。

但是刚才我们看到的蛇大仙,钢镚敢打包票说,绝对不是好的。

一来,她吞食的黑珍珠,不是寻常之物,而是凝聚了许多阴魂的。

说白了,她和夜游神也差不多了,都是吞食魂魄,强大自己,这种仙家还能好得到哪儿去?

二来,正常供奉家仙的人都知道,蛇大仙这个称呼也不对,庄一品却敢这么称呼,也是相当可疑。

再说说那庄一品屋里的古董,那都是些阴邪的东西,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人,是绝对不会用那些东西的。

钢镚还说,蛇大仙和庄一品的关系,该是沆瀣一气,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钢镚的话太过绝对,我不敢苟同。

“那你刚才打断我,不让我说起另一个仙家,莫非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问。

“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想说,在我舅爷屋里简单的那位家仙吗?”

我不禁诧异:“这么说来,舅爷家里也供奉着保家仙?原来你也知道?我以为只有舅爷和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钢镚告诉我说,那天我走后,他缠着舅爷,问舅爷的老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舅爷爷没打算使劲儿瞒着他,就给他说了。

但舅爷也嘱咐了钢镚,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要是让别的大仙知道了,就不好了。

舅爷并没有供奉保家仙,而是偶然的机会,结实了那位家仙,还搭救过那大仙,这才建立了友谊。

舅爷坚决不供奉,是因为请神容易送神难,保家仙供奉不好,是要家破人亡的。

与舅爷结实的那位家仙,姓胡,通狐狸的狐,可以预知灾祸,又能读人心思。

许多年前,舅爷还年轻,去山里帮人缝尸,缝完以后,半路上又遇到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十六七岁,十分可怜,哀求舅爷帮她哥哥缝尸体,说她哥哥坠入山沟,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山中猛兽伤了尸身。

女孩子手里提着一篮子山鸡蛋,说没有别的能给舅爷,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愿意全部给舅爷当报酬。

放在几十年前,那一篮子山鸡蛋,也算是非常宝贵的。

舅爷看女孩善良,也可怜,最后帮了那姑娘的哥哥,但没有要他们家的鸡蛋。

只是,舅爷没想到他缝的尸体,不是寻常人的,而是狐仙的。

狐仙的元身被伤,本来已经无力回天,没想到正巧遇到了舅爷,经二皮匠之手,那狐仙竟然又活了回来。

那狐仙就是我在舅爷屋里见到的胡大仙,当年,伤他的,就是蛇大仙。

蛇大仙和胡大仙有仇怨,两人本来约好了,在山顶比试高低,不论输赢,两家仇怨从此一笔勾销。

没想到,蛇大仙出手阴毒,招招致命,他用阴招伤了胡大仙的元身。

从此,两家仇怨不但不得化解,反而愈演愈烈。

钢镚出于好奇,向舅爷打探蛇大仙的外貌,没想到今天就让他亲眼看见了。

我听了钢镚的话,对蛇大仙和庄一品确实增加了一些不好的印象,但还不至于不再相信他们。

“钢镚,你说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蛇大仙和胡大仙的矛盾,跟咱们也没关系啊,总不能因为他们有仇,咱们就不信任某一方吧?”

钢镚听了直瞪眼,我赶紧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意思,那蛇大仙阴险狡诈,不值得信赖嘛!”

“这还不够?”钢镚反问我,声调都变了。

我耐心解释说:“你看庄大哥不是也给他上了供吗,而且后来庄大哥不是在维护他,而是警告咱们不要乱说话。再加上庄大哥背地里叫他蛇大仙,说明他并非真的敬重他。”

钢镚摇了摇头:“算了,随你怎么想吧,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咱们也的确需要那两个人的帮助才行。”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钢镚则重新发动汽车,朝卢家驶去。

一路上,我就开始想,那胡大仙给我说的话。

他说,十八阴门尚在人间,夜游神的寄主就是他们的掌门,要我杀了他。

还说,这是天机,绝对不能对人说,这是他告诉我的。

可如今,明秋已经在视频里说出来,那个寄主的身份,钢镚也知道了,这还算是天机吗?

还是说,胡大仙只是单纯不想让我把他说出去?

正想着,钢镚就问我,那天胡大仙到底给我说了什么。

我看看他,敷衍了几句,并没有原原本本告诉钢镚,我想还是应该遵守跟胡大仙的约定。

钢镚把我送到家后,他对我说,明晚他一吃过晚饭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火葬场的道场。

他也会召集那些二皮匠,让他们早早过去,我就不用操心这些了。

周叔见我回家了,就笑盈盈迎上来问我,吃饭了没有。

我摇摇头,他就说那正好,家里给我留着饭呢。

跟着周叔来到餐厅里,他亲自帮我把温着的饭菜端上了桌。

他自己也拎了一小瓶温好的黄酒,坐在桌边,陪着我吃。

我见周叔今天有点怪,就问他,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周叔叹了口气,将酒盅中的黄酒一饮而尽,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是卢老爷子的祭日,我心里有点难受,又没个人能说道的,就想跟你一起喝喝酒,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