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唐小舟倒也不太意，大家要笑的话，让大家笑好了，就当今晚他是个小丑，替他们表演小品。麻烦于，就算他想唱歌，也是大有问题，他连一完整的歌都不会。
不会就不会，丢人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不丢官就行。不管是他的歌还是别人的歌，他都抢过来唱，一开口，把所有人全都震住了，大家愣了那么几秒，接着就是暴笑。他自然知道因为自己不着调，才引起这种效果，可他不乎，还装着很陶醉的样子，唱得极其投入，唱得张牙舞爪，哪怕所有人笑得地下打滚，他也无所谓。不会唱也没事，反正是卡拉k，屏幕上有歌词，他看着歌词乱吼就行了。
唐小舟的戏演得很好。这些人，原本就是来疯狂的，见唐小舟疯了，他们加放肆起来，当时便出现了群魔乱舞的局面。府办主任一直挑逗那些小姐，遇到那些小姐比他疯，竟然几个人一声吼，将他按地上，脱他的裤子。
此时，生了一件小事，唐小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hi下去了，得走第二步。
他正和小姐合唱一歌，两人面对面站那里深情对唱，一个唐小舟并不熟悉的小伙子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小姐，搂着她的腰慢慢扭动着身子。这位小姐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不以为意。两人扭着扭着，小伙子将小姐往唐小舟面前推。唐小舟要表现疯狂，便也装出很hi的样子，胡乱地扭动着身体。却不想，小姐后面那个小伙了不知怎么弄的，一下子把她的上衣脱了，让她的整个胸脯**唐小舟面前，小伙子稍稍用力，把那个白森森的胸脯推给了唐小舟，和他紧紧地一起。
这个动作，让唐小舟心惊肉跳。假如有人将此拍成照片，他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这歌唱完，唐小舟便以醉态走向沙，也不管那里有没有别人。躺下了。接下来，他开始装睡。初，府办的人还找他喝酒或是请他唱歌，他都装着一副醉得似人似仙的模样，后来干脆装睡。时隔未久，那些人开始自娱自乐，再没有人理他了。
晚上的活动结束，府办主任怂恿唐小舟将刚才那位小姐带回房间，唐小舟说，算了，家里出了点事，我准备吃一段时间的斋。
第二天，唐小舟和池仁纲等人见了面。池仁纲和他交流情况的时候，谈到了调查的相关进展。
池仁纲说，现的情况有点复杂，各种说法不同，网上说死了十二个人，民间也存这种说法。但说这些的人，却没有任何证据。调查组分别找了矿上的很多人，既有矿上的干部，也有矿工，他们的说法比较一致，只死了两个人，失踪了一个，伤了几个。同时，池仁纲也说，这种调查，毕竟不是司法部门的案件调查，工作组仅仅四五个人，能查出个什么？多也就是摸一摸情况而已。
唐小舟想，池仁纲怎么是这么个人？离开了省委，就像放了的鸭子，和下面官商打成一片了。一切都由人家帮你安排好了，能查出个什么？你到底是来调查的，还是来宣示官威的？让这样一个人当秘书长？唐小舟有些替赵德良着急，不知他怎么会看这么个人。
当然不能对池仁纲说这些，唐小舟只是说，赵书记那里还有很多事，我不能此久留，明天要赶回省里，这里的事，就拜托池主任了。
池仁纲也知道这些大秘们个个都是人精，不可能让自己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面，客气了几句而已。
晚上，继续由府办安排活动，其有两个人，唐小舟一看就知道是老板，估计是府办的人叫来埋单的。唐小舟虽然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环境，也只能入乡随俗，昨天装了疯，今天酒喝得没有那么多，也不好故伎重演，只好采取另一种对策，缠着派给自己的那个小姐，要她教自己跳舞。这一类娱乐项目，唐小舟不擅长的是唱歌，其次是跳舞。因为他不懂音乐，没有节奏感，根本踏不拍子上，以前跟人家跳舞，仅仅只是将人家抱怀里乱摇。现这种场合，他绝对不能和小姐靠得太近，便以双手扶着小姐的双手，十指交叉胸前，鸭子一般歪来歪去。活动结束，其一个老板要求唐小舟把小姐带回房间，唐小舟再一次以家里出事需要斋戒为由拒绝。同时，他暗暗观察，池仁纲显然将老板安排的小姐笑纳了。
唐小舟想，易蒙生所说，看来是真的，池仁纲果然对小姐有着浓厚的兴趣，哪怕传得人皆知，他也无所谓。
这样的人，官场还不少，他们到了下面，第一要事，让人家安排小姐。上有所好，下必效焉，人家知道你好这一口，你再下去，不需要出声，人家就会安排。给上面的人安排小姐，就像给上面的人安排土特产或者安排工作麻将一样，已经成为灰色官场的一部分。或者说，某些原本属于黑色范畴的事，正渐渐灰色化，替上面领导找小姐，就是之一。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官员好这一口，且无所顾忌，也正是认定这个领域已经灰色化。问题是，所有的灰色都不能深究，一旦追究起来，所有官场被认定为灰色的领域，法律范围内，全都是黑色的。
池仁纲这个人，身上充满了危险因子，自己一定要和他拉远距离，划清界线。唐小舟这样暗暗告诫自己。
次日一早，由县委办安排一台车，将唐小舟送回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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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直接把唐小舟送回省政府斜对面的清御泉居。
清御泉居离省政府只有约一公里的距离，将这两处连接起来的是一条崭毕直的大道，以前，人家都叫它省府大道，可这个名字被很多人批评，省里决定改名，名字目前正征集。到底是区，规划设计十分气魄，省府大道设计的是十二车道，比雍州市任何一条路都宽。因为是区，车辆不多，这条路便显得格外空旷。与此相对应的是清御泉居，前后已经建了四期，共有一多幢房子，形成了相当规模。
唐小舟这里买下的房子，有一套复式楼，是准备自己来住的。这套房子原本带有简单装修，交楼后可以直接搬进来住。唐小舟觉得，毕竟是一个家，总得有些气象，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对室内装修甚至结构，都作了修改，并且向家具厂预订了一套家具。具体的事，他自己没有插手，就是想插手，也没有时间，全都是妹妹和妹夫帮他的忙。
唐小雨的情况比较特别，她的组织关系从高岚县调到雷江市电视台，实际并没有正经上过几天班，任大为就调省里了。省委宣传部是电视台的直接上级，电视台对她网开一面，给她安排了一个特殊职务，联络员。所谓联络员，也就是和省里联络，尤其是和宣传部联络。她的联络工作，只要通过电话就行了，根本不用上班，台里不仅给她报销房租，还给她提供一定的经费。
房装修好已经几个月了，唐小舟还没有来住过。住报社毕竟不好，那地方知道的人太多，出入常常遇到熟人，还有些人知道他住报社，专门跑去找他。每天，他回去虽然晚，可那里等他的人晚，弄得他不胜其烦。既然已经搬了办公楼，他顺势搬到的住址，整个清御泉居，大概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从此可以清静了。
还路上的时候，他给孔思勤了短信。孔思勤不像徐雅宫，徐雅宫相对外向，好动喜玩，一旦有假日，肯定出去玩了。她说，五年内，要把全国游遍。孔思勤性格好静，不喜欢凑热闹，遇到节假日，宁可家里看书。
唐小舟并没有让汽车进入清御泉居，门口就下车了。这些司机很懂套路，并没有留下来吃饭，和唐小舟打声招呼，立即驾车离开。唐小舟门口转了转，没有看到孔思勤，直接进了小区。进入家，楼上楼下看了看。唐小雨每个星期都来打扫一次，但父亲出事后，她留高岚，大概有十几天没有打扫了。装修的油漆味不是太浓，家具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他拿起鸡毛掸子，将灰尘扫了扫，然后客厅的沙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机。
这是一台ny彩电，屏幕是七十多英寸，价格好几万，内置的音响效果非常好，和看电影几乎没有区别。他当然没钱买这么好的彩电，这是黎兆平为了祝贺他乔迁居送的礼物。黎兆平是送礼高手，他所送的礼，总能让你有不得不收的理由。商场送电视机时，唐小舟并不这里，唐小雨这里张罗装修。他刚刚收到妹妹的短信，问他是不是买了一台大电视机，接着就收到黎兆平的短信。黎兆平说，客厅太大就会显得空，我帮你选了一台电视机，让你的客厅显得充实一点，也温暖一点。你看电视虽然不多，但偶尔也需要一些特殊用途，所以，我选了一台功能比较齐全的。好的电器就像好的女人，需要慢慢去摸，才能得心应手。
唐小舟以为只是一台屏幕稍大点的电视机，所以回复了两个字，谢谢。后来才知道，竟然大到了如此程。他的印象，这种电视机，雍州市场没有见过，应该是从别的什么城市买来的，搞不好，还是从香港买来的。若真是如此，这台电视机的成本就大了。
闻里播的全都是与五一长假有关的节目，各旅游点人满为患，一些购票点，排成了长龙，场面极其火爆。国虽然大，旅游景点也多，可两个长假，大家集出游，旅游点不堪重负，进入旅游点后，根本就不是看风景，而是人挤人人看人。一些热的旅游点，像黄山寨沟等，别说是挤满了人，当地的旅店床位根本不够，一些当地农民便出租被子或者军大衣，给旅游者露宿。即使如此，仍然有大量的出行人群，塞满了各汽车站火车站。铁路公路运输部门，为此加开了很多趟车，仍然有很多旅客滞留车站。
唐小舟暗想，这两个长假，对刺激消费意义真是太大了。现国人有钱了，绝大多数人不愿把钱拿出来消费，而是存进银行里生息。可这些人没有意识到一点，全球范围内，货币不断而且快速贬值，利息增加的速，远远落后于币值下跌的速，你存银行里的那点钱，实际是越存越少。八十年代，有一部国非常卖座的电影叫《万英镑》，那时候，拥有万英镑，就是巨富。同样，当时的国，别说拥有万元，就算拥有十万元，都已经是巨富了，刚刚冒出的万元户，曾经是社会的热点话题。可到了今天，万元资产，恐怕连个普通的产阶层都算不上。普通的城市居民，如果有一套自己的住房，便有了几十万元资产，多的人，有两套以上住房的，资产便超过万了。可他们平常的生活，却是靠每月一两千元的收入，只能维持一般市民的标准。
到处都搞招商引资，立足点无非资金流转额的增加，如果能够有什么办法让市民将银行里的存款拿出来消费，这笔钱，比招商所获得的钱，很可能多得多，也实用得多。你招进来一个客商，投入几亿几十亿，说起来好听，这钱从何而来？仍然是从银行里贷款的，银行里的钱哪里来的？是居民存款，说到底，还是本地的钱本地流通。这一课题，倒很值得研究。
正琢磨这件事，门口的可视对讲电话响起来。唐小舟走到门边，取下话筒，看到视屏上面，孔思勤提着一堆东西，站保安面前。保安还来不及说话，唐小舟就说，是我的朋友，放她进来。
孔思勤来了，手里提着的，是一大堆菜，进门看了看房子，说，这是你的家？好漂亮喔。
唐小舟不回答她，伸手接过东西，看了看，非常丰富。他说，你买这么多菜干什么？出去吃就行了嘛。
孔思勤说，你天天外面吃，还没有吃厌呀。今天午，我给你表现一下。不过，不准说不好吃。
唐小舟提着东西往厨房走，同时说，肯定好吃，只要你做的，一定好吃。
孔思勤说，你都没有吃过，怎么知道？虚伪。
两人一起进厨房，孔思勤见厨房非常大，所有设备，一应齐全，而且是高级的那种。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说，这个厨房太可爱了，我好喜欢。
唐小舟从后面抱住她，双手她的胸前乱动。
她说，别闹，我现集精力做饭吃。
唐小舟说，我现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孔思勤说，想吃我啊？好哇，你把我娶进来，那样，想吃就可以吃了。
对于这个问题，唐小舟不能回答。经历了十几年婚姻，婚姻生活实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的记忆。现让他重走进婚姻，信心不足。目前交往的三个女人，孔思勤、徐雅宫以及冷雅馨，无论哪一个，肯定是比谷瑞丹好的妻子。问题是，现好不等于将来好。他和谷瑞丹结婚之初的几年，两人的关系也还是相当不错的。时间磨损了鲜的温情之后，如同时间晾干了植物的水分，婚姻便如一只放家里的苹果。与其将来变了，自己无所适从，不如干脆不走进这个怪圈。
他绕过这一话题，对她说，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油没有盐，怎么做？
孔思勤说，你等着，我去买。我已经看过了，门口有一家超市。
既然她那么大的兴趣，唐小舟也不阻拦，只好依了她。他重坐回客厅，开始翻看手机里的短信。现手机联系方便了，人与人之间，很多东西，都简约成了一则短信。以前过年过节，需要约着吃个饭，串串门儿什么的。现的人，活动多了，彼此的联系，也就剩下这则短信了。就算是短信，也是群，如果要一个一个地回，那是一件很累的事。同样群？显得对人家不恭敬。如果不回，又显得太大牌，完全不将人家放眼里。趁着这个时候，唐小舟开始有选择地回短信。少数关系特殊的人，他会打电话。比如彭清源、吉戎菲、郑砚华、钟绍基、曾宪平、王增方、孟小波、黎兆平等人。虽说是少数，可这个少数也确实不少，几十个。孔思勤买了东西回来，他还不停地讲电话。孔思勤进入厨房做饭，他被这电话的事占着，也没有空闲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