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有……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才18岁,难道你18岁就破雏了?”

“嗯……”她居然点了点头,拧开羞红的脸,含糊道,“那时候不懂事,还以为像书上说的那样的美妙呢,谁知痛死人了。”

这话题实在太让人尴尬了,我哈哈干笑道:“他是谁呀?”

“不告诉你!”小何跺了跺脚,疾走几步,忽又回身对着我的耳朵调侃道,“臭小子,你该不是喜欢年纪大的女人,想调戏我吧?”

我那个汗啊,满头黑线道:“我说小何姐,你都想哪儿去了?”

她盯着我看了半天,戏谑道:“你敢不承认,你敢说不喜欢你大表姐?”

我张口结舌,老半天作声不得。

“放心。”她粉脸嫣红,略带闷马蚤的哧哧耳语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不过,我为什么要为你保守秘密呢?”

说实在话,小何在姿色上并不比大表姐差多少,只是性格比较清淡,好像什么事都无所谓似的,然而,她今天的表现却处处透露着认真与暗示,由此可见,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

为了验证这种猜测,我试探道:“那你想怎样?”

小何眼神慌乱的东瞅西瞅,答非所问道:“你真是个雏?”

“咳咳……”我更加尴尬了,同时也算是一种默认吧。

小何低下头,语气低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不结婚吗?”

我下意识道:“为什么?”

她叹了口气,若不可闻道:“我怀不上孩子。”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

“就是……”她半天吭哧道,“就是那个成活率不高,是先天性的。”

我还是不明白,心慌慌道:“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猛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道:“没……没什么。”

我确定,她肯定想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或许是我脑子秀逗了吧,又或许是好奇心太重,愣是傻呆呆地问:“有话就说啊,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小何脸现激动:“你真愿意帮我?”

“呃……嗯。”我咳嗦道,“在暴雨屠夫的案子上你可是冒了极大的危险帮了我一次,在情在理,我也该帮你一次才对,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绝不推辞!”

“你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吗?”小何逼视着我。

这话是我对白雪梅说的,被她这么一引用,我怎么好好意思否认,就硬着头皮道:“当然。”

她咬着嘴唇,忽然踮起脚尖对我耳语道:“那我要是让你帮我怀孕呢?”

“我嘎……”我彻底傻眼了,哧哧道,“可……可我不是医生啊?”

“你少装糊涂!”她跺脚道,“我就不信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什么啊!”我索性耍起赖来,“你都没说明白,我怎么能明白呢?”我也是在赌,赌她不敢明说。

果然,小何羞得耳根通红,一个劲地跺脚:“你就是装糊涂!”

“哈哈哈……”我大笑道,“明明就是你没说明白嘛,怎么是我装糊涂呢?”

“你……”她气得鼻孔扇动,腮帮子乱颤,最终一跺脚,气鼓鼓的钻进了人群里。

“我的妈呀!”我如释重负的抹了把汗水,庆幸她还知道廉耻,否则啊,要是真的明说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呢——可是,我知道这事还没完,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她一定会把话挑明的,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我甚至怀疑小何有雏的情节,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嗜好,比如我喜欢年纪大的大表姐,白雪梅喜欢年纪小的小男生,那么,小何为什么不可以喜欢雏呢,这本来就是一种天性和后天环境造成的怪癖,不足为奇。

当日,我们直接到了刑警队,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大家见了我后,除了态度比较热情外,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言语和举动,这倒让我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我的心又提起来了,因为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白雪梅居然冷漠的坐在椅子上。

“你们终于回来了!”大表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雪梅,打着哈哈道,“这下好了,我们专案组终于可以正式开展工作了,可惜啊,这段时间没什么大案要案,要不然啊,我一定让大家见识一下我们专案组的破案能力。”

正说着呢,白雪梅忽然站起来往外走,还突兀的丢下一句:“张丙午,你出来一下。”

我心里咣当一声,冷汗就下来了。

大表姐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去吧,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着白雪梅到了走廊的无人处——其实不是走廊里没人,而是大家见了我和白雪梅都识趣的回避了。

白雪梅背对着我,过了很久才低声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口,只能保持沉默。

“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长大了。”她遥望着刑警队的大门,语气坚定道,“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工作,好好当一名尽职尽责的法医……我也想过了,无论我爸做过什么,那都和我没关系,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就是要证明给大家看,我也是个一身正气的警察,你能做到的,我同样也能做到!”

她忽然转身,直视着我,一字一句道:“人始终是要活下去了,我绝不会被任何挫折击倒!”

我点了点头,真诚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张丙午!”她好像根本就没听我说话,“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指认我爸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真想知道?”到了这时候,我必须面对现实了。

“是!”她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

“三个原因!”我走近栏杆,遥望刑警队大门,“第一,那些被害人不能白死!”

白雪梅点头道:“对于你的为人我也是了解的,这理由足够充分了。”

“第二!”我直言不讳道,“我想自保,如果我放过你爸,来日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你也知道,我家里只有一个老爸,他不能失去我这个儿子,说得冠冕堂皇一点,这也是一种孝道。”

白雪梅点了点头。

“第三。”我回头看着她,语气真诚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对我的情意我一直牢记在心,我是真不希望有人伤害你,你可以说我虚伪,可我心里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泪水无声滑落,白雪梅哽咽道:“你可以告诉我一句实话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略一沉吟:“雪梅,我也不想瞒你了,其实我喜欢的不是你,可你对我太好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你。”

“我就知道是这样。”白雪梅苦涩的笑了笑,“不过也好,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们之间都不可能了,凭良心说,从一个法医立场来说,你是个好警察;可从一个女儿的立场来说,你却是我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张丙午,你我之间不会就这么完的!”

说完,她擦干眼泪,大踏步下楼而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今天身穿裁剪合体的制服,没有丝袜,也没有高跟鞋,气质上早已褪去了张扬和任性,给人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

“又是个女强人!”我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一个突遭巨变的女人能够这么快重整心情面对一切,一旦成为对手,那必将是极为可怕的。

不过,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行事无愧于心,她又能奈我何?

也不知道矗立了多久,当我再回到办公室时,只看到大表姐坐在办公桌前查看卷宗,见我进门,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没什么吧?”

“嗯。”我不想在白雪梅的问题上纠缠不休,探头道,“有案子吗?”

“刑警队哪天没有案子,只是大小的问题而已。”大表姐拍了拍卷宗,蹙眉道,“我刚才查阅过了一下档案,在近期发生的案件中,似乎只有这个案子才有我们插手的理由?”

“什么案子?”我拿起卷宗看了看,居然就是凌秀秀失踪案。

“凌秀秀虽然不是有影响力的人物,可毕竟是警校的学生。”大表姐叹气道,“怎么说也属于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想不到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更离奇的是,金吉人在追查凌秀秀失踪的时候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金吉人真的失踪了?”之前,我虽然也怀疑过金吉人失踪了,可毕竟还没得到证实,加上白副市长的案子弄得我患得患失,也没心情去管他的事,想不到他真的失踪了。

“是的!”大表姐点头道,“这看似是一件人口失踪案,但我有种直觉,他们肯定是被人谋害了,只是,人家报的失踪,我们也只能以失踪案来立案,正好呢,你又在警校上学,我想了想,这案子也就只有交给你合适。”

我顺口问了句:“人口失踪案也属于我们专案组的职责范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