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我也要侵略你!”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来呀来呀!”我边跑边招手,逗得小妞哇哇大叫,心跳的气氛顿时演变得活跃无比——后来,这一段情节在我的生命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追逐嬉戏中,我们终于累得跌坐在草坪上,仰望明月中天,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可白雪梅不知道的是,我此刻想到的是大表姐。

若能和大表姐这样亲密的约会该有多幸福啊。

“坏人?”白雪梅爬到我的肩膀上,脸上浮现出娇艳的红晕。

“嗯?”我盯着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解毒她内心的想法,就被她的红唇给覆盖了。

这是一个深长而又温柔的吻,深长到令人失控、令人动情——怎么说,白雪梅也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如此主动,如此深爱我,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感动的时候,只是,感动不能代替爱情,我虽然在感动中迎合她,但心里想的还是大表姐。

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大表姐,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终于,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我的嘴唇,脸带娇羞,语带俏皮道:“坏人,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咳咳……我们可是说好的,这是交易。”

“口是心非。”陷入爱河的她也算很了解我了,知道我不想做的事情,什么交易都无法打动我的心。

我也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急忙转移话题道:“现在可以说在哪儿听过那首歌了吧?”

“不可以。”她狡黠道,“先前说好的是你吻我,可你都不用心,除非你重新来过。”

“小妞,你别得寸进尺。”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在她的逼视下勾住了她的下巴,献上一个真挚的吻。

“坏人,你真坏……”一吻之后,她不仅仅是娇羞了,还带着滔天的幸福,深情地枕在我的肩膀上,回忆道,“那个蛋糕店以前是买影碟的,每次从哪儿经过,我都会听到一些熟悉的流行歌曲……”

我打断道:“你是说,那首《你在他乡还好吗》就是在哪儿听到的?”

“不是。”白雪梅道,“想起那个影碟店,我就联想起小男生向我表白的情节,也联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你说的那首歌了。”

我点了点头,等她说下。

白雪梅再次陷入回忆:“我记得很清楚,他跳楼那天,天上下着毛毛细雨,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雨中似乎有人在播放你说的那首歌,因为他的自杀令我很震惊,很害怕,所以我在潜意识里封闭了那段记忆。”

我猛地坐了起来:“小男生是在哪儿跳楼的?”

“就在他家的那栋楼顶上。”白雪梅心情沉重道,“可那天我却不在家,因为是星期天不用上课,我和几个同学出去k歌了。”

我下意识地盯着她脚上的高跟鞋,压抑着激动道:“那个小男生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他叫小军,就能住在我家对面的楼房里,我也不知道是几楼几号。”白雪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张道,“你问得那么详细干嘛,吃醋啊?”

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好像有爸爸妈妈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不过,小军跳楼后,他爸爸妈妈就搬走了,只留下一个老奶奶看家。”

我疑惑道:“他就在你家对面跳楼自杀,你不感到害怕吗,为什么不搬去和你爸妈住?”

白雪梅咬着唇齿,老半天才若不可闻道:“我不想让他灵魂不安,想留下来陪着他。”

我没来由背心发冷,又没来由的为她感到庆幸:“我想去看看小军的奶奶。”

“不是吧?”白雪梅起身看了看时间,为难道,“现在都十一点过了,再说,你去看她干嘛?”

我忽然道:“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不相信。”白雪梅摇头道,“但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亲口像小军解释几句了……真的,这三年来我一想到他为我跳楼就彻夜难眠,夜里老是做噩梦,老是看见他满身是血在出现在我面前,我都快崩溃了。”

我搂着她的香肩,给她无声的安慰。

她也享受地靠在我肩膀上:“可奇怪的是,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后,我只要一想到你,就睡得特别安稳,就不再梦见他了,那感觉,就好像他很怕你,因为你的存在而不敢接近我,所以……我每次入睡前都会想你……你想我吗?”

“嗯?”我假装没听见,正想找个借口回家,岂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小心翼翼睇了眼身边的白雪梅,故作自然道,“表姐,你还没睡吗?”

“表弟,你在家里吗?”

“啊……什么事?”我出门的时候大表姐还在加班,想不到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否则不会不知道我在外面。

“又出案子了,你能不能来一趟案发现场,顺便去叫上白雪梅,她关机了。”

我和白雪梅面面相觑,急忙问道:“什么案子,什么地方?”

大表姐说了个地址,我当即和白雪梅赶赴案发现场。

当警察就是这样,什么时候手机都有可能因为发生了刑事案件而响起来,哪怕是在寒冬腊月的三更半夜,你也必须爬起来赶赴案发现场。

刑警队接到的案子,大多发生在市区内,如果是乡镇派出所上报的案子,那刑警队就得组建一个小组赶去支援,我现在还不是刑警队的人,像那种案子自然没资格参加——我想说的是,大表姐说的案发现场就在五行街一个公寓里。

因为案子的性质不是很严重,所以带队的人就是大表姐。当然,不是很严重的意思只是没出命案而已,可当我看到浴缸里躺着的冰封男子时,脸上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其实,男子只是被冰封了腰身部位,还没有丧失活动能力,可他却不敢妄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叫道:“救护车来了没有啊。”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先别急。”大表姐安慰着他,同时用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解说案发经过。

原来,该男子的老婆孩子回娘家过节去了,这哥们寂寞无聊,就在微信上勾搭了一个妹子回家,准备做些对不起老婆的事,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春风一度之后,却被那妹子下了药,醒来后就**的躺在满是冰块的浴缸里,而自己的肾却被那妹子给割走了。庆幸的是,那妹子留了张字条,用手机压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叫他醒来后赶紧拨打120求救,否则会死。而浴缸里的冰块则是为冻住伤口,免得他失血过多而亡。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这种案例,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能遇上。

其间,白雪梅已经开始进行法医鉴定了,等大表姐说完案情后,当即肯定道:“他的两只都被割走了,根据伤痕判断,凶手的下刀部位十分准确,手法也很熟练,由此可见,凶手是个惯犯,且在外科手术上有相当高的成就,即使不是医生,也是读过医学院校的高材生。”

这个案子看来并不难破,只是不容易抓住凶手而已,换句话说,我似乎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帮忙,因为这男子纯粹就是咎由自取,他要是不出轨,又怎么会遭此厄运?

不过,既然大表姐把我叫了过来,怎么说也得趁救护车故意拖延时间的机会象征性地问上句话。

“那妹子多大年龄,什么模样?”

“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很有气质,她眉心上有颗美人痣,很容易辨认的,不过我现在想了想,那颗痣应该是假的。”该男子心悸道,“她说的是普通话,我也拿不准她是不是盐都人。”

我谑笑道:“你是怎么钓到她的?”

“就是用微信搜索到的。”该男子苦着脸道,“我当时也没指望钓到妹子,只是闲着无聊用手机搜索附近的妹子,没想到她忽然给我发来信息,说离我只有200米,语气中明显带着寂寞难耐的口气,我就试着约她来家里,结果……”

我拿起他的手机,翻找微信软件,同时问道:“她的网名叫什么?”

“小尹。”男子红着脸道,“不过她已经把我的聊天记录给删掉了。”

我泄气地问大表姐:“能提取到指纹吗?”

大表姐摇头道:“这是个惯犯,在离开之前已经消灭了所有罪证。”

“你们要想办法抓住她啊,要是抓住不住她,我就要不回肾,会死的!”这哥们被冻结了伤口,暂时还感觉不到痛,精神那个好啊。

我讥讽道:“你可以买一对肾装上啊,呵呵,说不定你买到的肾就是自己的呢,都也不用配血型。”

“表弟!”大表姐责备的瞪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边问道,“你有办法抓住凶手吗?”

“怎么抓?”我苦笑道,“这会人家早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难道还会等着我们去抓她?”

“看来又得找小何画影图形了。”大表姐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我有什么办法的,可细细一想,这事还真是有点难为人。

“难道微信上真能钓到妹子?”我若有所思的自语着。

“你说什么!”大表姐耳朵还挺尖的,横眉怒目道,“你要是敢在网上钓妹子,被偷走了肾可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