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出了沙湾饭店后,白雪梅还有些不甘心,在她眼里,几乎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可这个案子老爸居然不要我插手了,这就等于否定了心上人的能力,心里无论如何能够接受?

我白眼道:“那你还想怎样,把背景深厚的全赖爷父女抓起来绳之以法?”这小妞还是太单纯了,谈到政治更是没有半点觉悟,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的老爸会利用这个案子往上爬,或许在她眼里,自己的老爸一向是清正廉洁的吧,可她也不想想,清正廉洁的人能顺风顺水的坐上局长的宝座吗?

说到底,白局长不再让我插手这个案子,就是担心我坏了他的好事,甚至给他惹来祸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雪梅居然还颇有正义感,理直气壮道,“要是全赖爷父女是杀人凶手,那就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嗤之以鼻道:“你就不担心你老爸被牵连进去,甚至官位不保?”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

“你得了吧!”我打断道,“你现在说得好听,要是你老爸真的下台了,你这个千金小姐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届时,是个人都能踩上你几脚,再吐几口唾沫,到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这种骨气。”

“谁敢……”白雪梅只说了半句眼神中就露出恐惧之色,语气一变道,“不是还有你护着我么?”

我冷笑道:“要是我也被牵连了呢?”

“这个……”白雪梅终于怕了,低着头,红着耳根再不吭声。

小何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有所思道:“小张,那你说全赖爷父女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其实在童家镇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小午,可到了盐都市后,大家和我不是很熟,就习惯叫小张,小何是入乡随俗,也就跟着叫小张了。

我想了想道:“我只发现了三个疑点。”

说到推理,白雪梅顿时来了兴趣,“什么疑点?”

“第一个疑点,小婵的饮食习惯绝对不是单纯的挑食,而是一种生理上的病态反应。”

小何道:“这和杀人动机有什么关系?”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接着道,“第二个疑点,死者明显还不到40岁。”

白雪梅插口道:“根据尸检分析,死者应该在37岁左右。”

貌似现在的科学已经发展到了靠尸检来确定死者的年龄,我也不感到惊奇,接着说:“小婵的容貌明显是和死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视频中也证明了小婵是死者的母亲,至少是母女的可能性很大,可你们想过没有,一个37岁的母亲居然有一个22岁的女儿,难道她15岁就生孩子了?”

“对呀!”白雪梅惊叫道,“你要是不说我们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小何道:“那第三个疑点是什么?”

“第三个疑点,根据客房里的机关设置来看,那至少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全赖爷在建造沙湾饭店时就已经给死者准备好了那个房间,就等死者来送死了,只不过,死者直到十多年后的才来送死罢了。”

“嘶……”小何倒抽了口凉气,“你是说,早在十多年前钱全赖爷就有了杀死死者的想法,也算准了她会来送死。”

“不错!”我笃定道,“根据白局长提供的资料来看,酒店的服务员明明白白的说过,那间客房从来没有客人住过,可以说,她们都不知道那是一间客房,而小婵却偏偏指定让死者住那间客房,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白雪梅急切道:“那这三个疑点和他们父女俩的杀人动机有什么关联?”

“**!”我一字一句道,“一个关于小婵的**,换句话说,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小婵的父亲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小何道:“那你认为他们的父母会是什么关系?”

“这就要从小婵的饮食习惯上推测了。”我含糊道,“通过小婵的饮食习惯,我发现她的生理有些不正常,而这种不正常的来源,很可能是……”说到这我猛然打住了,盯着白雪梅道,“这话也就是一种猜测而已,你们要是不想像小婵的母亲那样死于非命,最好左耳进右耳出。”

“什么秘密那么严重?”白雪梅虽然任性,也不得不正色道,“我绝对不外传就是。”

我依然严肃道:“包括你爸妈?”

白雪梅道:“我保证!”

我又看向小何。

小何笑了笑道:“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么?”

我点了点头,这才小声道:“我有种预感,小婵的生理不正常,很可能是她父母近亲结婚所导致的结果。”

“嘎……”二女张大了嘴,吃吃道,“你的意思是说,全赖爷和死者有着血缘上的关系?”

“这只是一种猜测。”我叹气道,“但除了这种解释,我委实想不出其他符合逻辑的杀人动机。”

“这秘密的确够惊人的。”小何谨慎道,“以全赖爷的能量,这话要是传导他耳朵里,我们只怕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绝不会说出去的。”白雪梅再次保证道,“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呢,更不想连累我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这话我倒是相信,毕竟,死者的诡异死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谁都不敢当成儿戏。

之后,我们打车回到刑警队,正好大表姐出勤回来,见了我们顿时喜上眉梢:“我还准备打电话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下好了,我们边吃饭边谈建组的事。”

白雪梅提议道:“那就去五行大酒店吃吧,我请客?”

大表姐笑道:“饭堂的饭菜简直就是喂猪的,我老早就想吃了,呵呵,那就走吧。”

“你又不是帅哥,能吃下我吗?”白雪梅开着玩笑,当即让那个还没开走的出租车送我们到了五行酒店,可就在进门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好像在思索什么,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表情很是苦恼。

“怎么了?”大表姐笑呵呵道,“来大姨妈了?”

“你才来大姨妈了,你全家都来大姨妈了!”这一打岔,白雪梅就更想不起来了,和大表姐笑骂打闹着进了酒店,要了个致的包间,点了一些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表姐正色道:“我们这个专案组不属于刑警队管制,立了功虽然有好处和奖励,但出了问题却没有人帮我们抗,你们要想好了,若有顾虑的话我也不勉强。”

“这都不是问题。”我知道在坐的都不是有顾虑的人,代为开口道,“问题是我们这个专案组要如何配合,如何着手破案。”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大表姐沉吟道,“在大体分工上,雪梅是法医,自然负责验尸方面的工作;小何姐是技术员,自然负责技术勘查了;我是案发现场勘查员,自然负责现场勘查了;至于你嘛,头脑灵活,又善于推理,自然要挑主角了,比如负责分析案情,推理破案,我们都会无条件的配合你,当然,为了方便我们开展工作,这个组长我就当仁不让了,你们觉得如何?”

大家都点头赞同。

我道:“那如何配合,如何开展工作?”

大表姐道:“现在的工作重点是破获暴雨屠夫连环杀人案,对此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来寻找线索,这是一场持久战,也是考验我们专案组有没有能力承担重任,并在刑警队站稳脚跟,所以,我认为对暴雨屠夫这个案子应该这样开展。

“在即将下雨的时候我们开一次案情分析会,每个人都必须到场,然后听从指挥,分担任务!

“而在平时呢,大家也不能没事做,雪梅要在尸体上尽量寻找线索;小何姐要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尽量获得更多的破案资料;表弟有时间则走访一下被害人的家属,同时留意一下可疑人物,之后定期向我汇报工作情况,然后再根据各方资料不定期的开案情分析会。

“因为暴雨屠夫这个案子十分棘手,在历史档案中,这种案子一般都会成为悬案,可我不希望这个案子成为悬案,也不能容忍凶手逍遥法外,所以,工作的难度有点大,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别被一点点挫折打击得丧失了信心。”

我蹙眉道:“可我后天就要去警校报道了,虽然那只是走走过场,但好歹也要呆上几天才行,段时间内怕是抽不出时间啊?”

“没事!”大表姐道,“这个案子反正已经拖了那么久,迟几天没关系,而现在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你可以安心的警校学习,等天气一变再专心破案就是。”

小何有些焦虑道:“现在都进入农历八月中旬了,再过一个月天气就转凉了,天气转凉就意味着不再有暴雨,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抓住暴雨屠夫吗?”

“这个季节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按照惯例,再过十天半月就是秋冬之交连绵细雨了,我想暴雨屠夫不会放弃这个作案机会,我们依然有大把的机会抓住他!”大表姐的语气很肯定,同时也相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