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掏遍全身,却没找到手机,只能悻悻然地拿着钥匙打开电子门走了进去。心里还奇怪之前手机都还在身上,怎么就不见了呢?

什么时候丢的,为何之前没有察觉到?

因为下雨天的关系,虽说已经是早上六点左右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现在我对舅舅家说不上熟门熟路,不过也勉强能进出自如了。为了不惊动早睡的他们,我尽量把脚步放得很轻。

“你!”

“你…”

可我刚进客厅,就和身穿真丝碎花吊带裙的小表妹撞上了,都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乡巴佬,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小表妹最先反应过来,一边用双手护住酥胸,一边先发制人。因为此时此刻,她全身除了这衣不蔽体的小吊带裙外,里面什么都没有。按说虽是在家里,且她也知道家里多了个乡巴佬,本不该如此清凉才对,但凡事都有个例外——

敢情,昨晚是风雨夜,舅舅和大表姐打电话说要加班,在她想象中,乡巴佬应该一整陪着姐姐才是,而昨晚她和同学出去玩了会,多吃了点,这不,一大早就被渴醒了。心想这天还没亮,料定乡巴佬还没回家,就毫无顾忌地下楼找水喝,谁知出师不利,竟然被我这个乡巴佬撞了个正着。

“喲,我好怕呀小表妹,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先看个够,免得真瞎了而浪费了无边春色。”被她这么一激,我倒不觉得有多尴尬。一边调笑,一边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是把她扫描了个遍。

小表妹向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好不容易见到她这模样,我又岂能放过?不过你还别说,这丫头穿上这件吊带裙还真看头——想不到几年不见,当初那个小女孩竟然也有骄傲的资本了;再加上她又羞又气的摸样,直让人脑门充血。

“你…你给我滚……你等着。”小表妹再凶悍,再狗眼看人低,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况且现在的她也不宜这样面对面的和男生吵架,最后只能放下狠话惊慌地上楼去了。

“原来真空啊!怪不得跑得比兔子还快,嘘,嘘嘘……”我对着她的背影吹了着口哨,还在电光火石间看到了她那短的不能再短的小吊带下若隐若现的风光。

当时,仓促跑回房间的小表妹狠狠关上房门,整个人是气的见什么就扔,把**能扔的东西都稀里哗啦的扔了一地,似乎还不解气,气愤地来到窗边,不停的拉扯窗帘,嘴里咒骂道:“此仇不报老娘跟你姓!可恶的乡巴佬,万恶的臭流氓,等等等等叉叉叉叉。”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特别糟糕,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乡巴佬给占了便宜,心情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又想起我上次闯进她的房间,还旧账还没算,新账这么快又就冒出来了,于是新仇旧恨和夹杂了厌恶的诸多因素瞬间点燃怒火,苦思冥想中顿时心生一计。

而我通过门缝,看到她那气急败坏的摸样,心情那个舒爽啊,就故意哼着歌回到房间里——辛苦了一夜,自然是要先洗个热水澡的,豪宅就是豪宅,即使我在这个家里不是很受欢迎,但这个房间却是一应俱全。于是,一路行来,鞋子,衣裤散落一地,就不要说什么没形象之类的了,谁tm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自然是想怎么爽就怎么爽。

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如此美妙的享受,怎一个“爽”字了得?

就在我一边享受沐浴时光一边思考案情的时候,却不知道小表妹侧身贴耳躲在卧室外,确定我在洗澡后,试着转动门把手,没打开,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变戏法地拿出一把钥匙,对准锁眼轻轻一转,就轻手轻脚地开门进了卧室。

“啊!流氓!”

“啊!是你!”

小表妹一进卧室,入眼就看见一副朦胧的沐浴图,纵然是预谋而来也尖叫着转过身,但眼角却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让沉思在案情中的我受到了惊吓,与她同时惊叫起来,此时此景,就出现了以下对话:“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关门。”

“那你总该敲门吧!再说,你进我房间干嘛,想偷看我洗澡啊?”我此时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门关。

“许你看我沐浴,就不许我看你洗澡啊?再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她刁蛮的嚷嚷着。

“好吧,看也看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走了!诶,不对,我什么时候看你洗澡了?”说完这话,我的眼睛登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因为我看见大表姐就站在门外,心中顿感不妙。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你你……你别误会啊,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小表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同时红着脸慌乱地溜走了,看她的神情,明明就和我做了些什么。

我知道,她肯定先一步就知道大表姐回来了,所以才制造了这场误会,这是吃果果的陷害,而且她的目的达到了!

随着小表妹的离开,尴尬、诡异的气氛瞬间蔓延,这种感觉简直比风雨夜杀人现场还让人来得沉闷。熬了一整夜,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表姐一身疲倦的亲眼见到这种情景,脑袋里早就混乱不堪了——从打开的门,地上散落的衣物,以及妹妹临走时那身清凉得不能再清凉的穿着和惊慌的话语……种种迹象表明,这事是真的。

一向冷静的她,眼中闪过伤心与失望,紧接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最终顺手带上房门黯然离去。

她走得很快,可我能猜到她步履间的沉重,声声捶打在我胸膛上……

我还能想象到,甚至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跌跌撞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迅速关上房门。然后靠着房门后缓缓滑坐在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声音都像尖刀般扎在我心坎上。

我又想象到此时此刻大表姐的心里活动——自己是个失去亲人,被人收养的孤儿,在李家总觉得地位不如李小珍,所以总是让着她,迁就她,从不与她争抢,吃穿用度,好的都是先给她,因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而对于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表弟,平日里打闹都已经习惯了。在心坎里,姐姐的打骂小表弟不是很正常么?尽管知道了这个小表弟有破案天赋,尽管知道这个小表弟是因为自己才想当警察,可心里又十分明白,这只是个借口,一个喜欢自己的借口,然而,从今而后,这个小表弟就不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妹妹的。

想到这些,我慌乱地穿上衣服来到大表姐房门口,屏气聆听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忐忑地叫道:“表姐……”

“有事吗?”大表姐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我却捕捉到她声音中的一丝慌乱。

“唔,没事……不,我是想说……”

“说什么?”大表姐打断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刚要开口,大表姐又适时打断道:“对了,刚才雪梅打电话说你的手机在她哪里,让你有空去拿。”说完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站在门外僵立良久,知道什么解释都是徒劳的,再说,舅妈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我也没机会解释了,顿感万念俱灰,不知今后何去何从?

“你站这儿做什么?”一身职业装的舅妈似乎准备上班了,可能是发现小表妹神色有异,所以上楼来看个究竟。

“没事,我就想看看大表姐回来没有?”面对目光如炬的舅妈,我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唔,那你还不回房休息?”舅妈盯着我审视良久,意味深长地下楼而去。

而我也没心思深究她知道了多少,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恍恍惚惚中,一会梦到妈妈,一会又梦到大表姐要嫁人了,总之乱七八糟的。

当我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时,都已经是中午了,便匆匆洗涑了一下下得楼来。

“表少爷,我正要上去叫你吃饭呢?”阿姨依然态度亲热。

“谢谢阿姨。”我边说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时,舅舅舅妈,还有大表姐小表妹早已在座。

“大表姐,今晚还要加班吗?”我落座后第一时间与大表姐搭讪。

从我下楼开始,大表姐就躲避着我的目光,此时又假装没听见我问话。

“吃饭时间不许讨论工作!”小表妹得意地嚷嚷道。

“又没问你!”舅舅正被暴雨屠夫的案子搞得头大如斗,心情烦躁道,“对了小鹿,你昨天说的事情还算数不?”

“人员都确定了,怎么不算数?”大表姐貌似看了我一眼。

原来他们说的是成立专案组的事情。貌似我也是其中一员,这么一来,我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大表姐,到时一定要找个机会向她澄清误会,要不然还不知会出啥妖娥子呢?

之前已经有个了白雪梅,现在又来个小表妹,老子怎么就那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