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哦,我可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想转移她的恐惧感,要知道,女孩子到了这时候都会心慌意乱,一心慌意乱,自然就有问必答了。

果然,被我紧拥在被窝里的福儿心慌意乱道:“公子,不要……”当然,这明显的是口是心非,若她真的不想要,又岂肯进被窝。

连我都鄙视了自己一把,佯装坏人在被窝里**,坏坏道:“那你就告诉我实情,要不然,我可要欺负你了哦?”

“公子好坏……”或许是想讨好我吧,又或许真的有些害羞,她嘴上矜持,手脚挣扎了一会,最终只得委屈道,“其实我也只是听他们说的。”

见她终于开口了,我心中暗喜,追问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们都叫她魔婴。”她还是忍不住颤抖道,“大约二十年前,山外来了一个男子,根据我家老爷的描述,那个男子大约三十来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的肚子很大,就好像怀着孩子一般,当时,村里人还以为他得了大肚子病,不但收留了他,还想办法给他治病,可怎么都治不好,让人意想不到是,七年之后,他居然生下了一个男婴……”

“不是吧?”我难以置信道,“你们确定他是男的吗?”

“百分之百的是男人。”福儿肯定道,“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我张口结舌道:“可男人怎么生孩子啊?”

“男人肯定是生不出孩子的。”福儿道,“当时,是我家老爷发现他肚子里有古怪,就让人用刀活生生的剖开他的肚子……结果发现,他肚子里有一个会滚动的肉球,肉球里裹着一个男婴。”

我惊异道:“那男婴长得很恐怖吗?”

福儿回忆道:“我当时才三岁,也记不住他长什么样了,不过听村里人说,他的长相和其他婴儿没什么不同,只是眼神有点阴森森的……”

我停止了**的手,继续追问:“那朱员外是怎么处理男婴的?”

“当然是和他父亲一起埋掉了,不是,应该说是和她母亲一起活埋了。”福儿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像那种妖孽,不埋掉难道还让他祸害人间吗?”

我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个婴儿吗,怎么祸害人间?

可这念头还在脑子里打转,福儿又来了句:“更可怕的是,把他埋掉的当天晚上,他居然从坟墓里钻出来逃走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他只是个未满月的婴儿,怎么能从坟墓里钻出来,再说,被活埋的人只要几分钟就被闷死了?”

“所以说他是魔婴嘛。”福儿恐惧地想抓住些什么,“我们都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因为是离火村的杀死了他的父亲,甚至还想活埋他。”

“不对!”我猛然醒悟过来,“你说他父亲来离火村的时候就是个大肚子?”

福儿已经被弄得遍体发烫了,不由自主道:“是啊。”

我抓住机会急问道:“而你刚才却说,他是过了七年才生下男婴的?”

福儿呼吸粗重,口齿不清道:“对…呀。”在被窝里呆久了,不透气惹的。

我发现她的异样,翻开被子一角盯着她慌乱的眼睛:“那岂不是说,那男婴在肚子里怀了七年?”

“何止七年啊?”福儿呼吸正常了,“他父亲曾经说过,从十来岁开始,肚子就开始变大了,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魔婴最少都在他肚子里怀了三十年多年。”

“三十多年?”我瞪大了眼睛,忽然有些明白了,魔婴的父亲一定是在医院里检查出自己怀了孩子,怕不被世人接受,这才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岂料误打误撞来到了离火村,结果招来了祸事——也就是说,那孩子在他父亲的肚子里早就成精了,只是身体还是个婴儿而已。

那么,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怀孕呢,那魔婴为什么又能在肚子里存活三十多年呢?当然,对于这些问题福儿当然是回答不了的,而我也没指望在她嘴里得到答案,在套问出真相后就赶紧把她打发走了。

离去的时候,福儿的眼神很幽怨,但作为女孩子,又实在厚不下脸皮赖在我**。当然,福儿的话我也转述给钟萌萌听了,她的反应和我一样,有惊奇,有不信,甚至以为离火村的人夸大事实,只是我们都没料到的是,当我们一觉醒来的时候,福儿就出事了。

原来,福儿自离开我房间后,原本打算回房换件衣服,之后去灵堂陪另一名丫鬟禄儿守灵,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躺在**睡着了,结果就被人开膛破肚,死于非命。

虽然我早就知道福儿也会被魔婴杀死,可见到她的尸体时,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萌生出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总觉得她的死责任在我,至少,我若不找她谈话,她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这一次,所有的村民都拥挤在内院里,远远的盯着福儿的房门口,那模样,就好像死刑犯在等待枪决一般,恐惧、绝望、无助交相混杂,有些人甚至不安的走动着,而绿儿则卷缩在房门口,脸带惊恐,面无人色。

除了我和钟萌萌外,没有人敢进屋检查福儿的尸体——不用说,朱员外夫妇更是紧闭房门,躲在房间里连面都不敢露。

福儿的死状和小碧母女一模一样,先是被人捂住嘴巴,然后活生生的剖开了胸腹。这种杀人手法,连我都不得不怀疑是魔婴的血腥报复,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被离火村人剖腹产致死的。

可这凶手躲在什么地方呢,难道他会隐形?

还有,什么药物能令一个大活人在遭受酷刑的时候还保持着清醒,且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这时候,我又开始想念大表姐了,要是她在这里的话,一定能用勘查箱里的工具勘查出指纹、脚印之类的线索。如今,我只能利用自己的左耳和观察力破案了。

想到此处,我咬牙开启了左耳,可奇怪的是,左耳居然失灵了,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异常声音。

我略一思忖,终于明白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看戏的局外人,拥有的只是视觉和听觉,自然无法把异能带进来——看来历史果然是不可改变的。

这时候,钟萌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拥挤在院子里的村民们,附耳说道:“张丙午,我总觉得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

“嗯?”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下意识看了下门外。

钟萌萌提示道:“你看,他们除了恐惧和绝望外,似乎还包含着**不安的情绪,而且也太安静了一点,还有,按理说,我们是外来人,刚到这里就发生了连环命案,无论换了谁,都会把我们当成嫌疑人,可他们由始至终都没被往那方面想,硬是认定杀人凶手就是魔婴,这是不是很不正常啊?”

被她这一提醒,我猛然打了个寒颤,要知道,这些村民从娘胎里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见识少,封建思想严重,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一群生性愚昧的古代人,按理说,不管我们有没有作案嫌疑,为了防微杜渐,他们都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毕竟我是个年轻男子,又是从山外来的,为什么不可以是那个魔婴的化身呢?

想通此节后,我凝重道:“你想说什么?”

“魔婴的事已经过去十三年之久了,怎么偏偏要选在我们闯入离火村的时候出现呢,还有,怎么说他也是个十多岁的大活人吧,一个大活人怎么藏身?”她咬着嘴唇分析道,“所以,我断定凶手必然是假借魔婴的名义作案。”

我踱步道:“动机呢?”

“杀人动机可多了。”钟萌萌如数家珍道,“比如,他们想脱离朱家人的统治,又或者想离开这里,享受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我倾向于后者,因为是我们的到来刺激了他们的神经——试想一下,这些人要是能逼朱员外交出传国玉玺,之后在我们的引荐下献给政府,那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共和国的合法公民呢,而他们献宝有功,想必国家也不会亏待他们,金钱地位肯定是少不了的,这岂不比呆这鸟不拉屎的离火村强百倍?”

我回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印象中,她一直是个胸大无脑的女生,可刚才这番话,却又显示出极高的智睿,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出于钟萌萌本人之口,就试探道:“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你说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钟萌萌一边思考一边道:“第一步,自然是由三元五老出面逼迫朱员外率领众人走出大山,朱员外一旦答应,必然会随身携带地图和传国玉玺,如果朱员外不答应,那么,接下来魔婴肯定还会出来作案,直到杀死朱员外身边的所有人,让他发疯疯狂为止,到时候,精神错乱的朱员外还怎么保住传国玉玺?”

我由衷地点了点头,觉得这种猜测也不是不可能,于是补充道:“但还有一种可能,谋夺传国玉玺的凶手只是个别人,大家只不过是被他利用了而已,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离火村的所有村民恐怕都难逃一死,这正好符合我们原先的推测。”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钟萌萌疑惑道,“可是,如果凶手只是个别人,那他如何能杀死这么多人呢?”

“下毒!”我指了指**的尸体,“你还没看出来吗,凶手掌握了一种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剧毒,只是我还没闹明白,这种剧毒到底是迷香还是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