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道:“昨晚晚饭后,非洲牛仔是不是来过你店里?”

“是……是啊,他是8点半来的,快11点了才离开。”

大表姐道:“当时店里只有你和他吗?”

“嗯……”

大表姐道:“在8点半到11点这段时间里,你们在做什么?”

“就……就说说话,也,也……你明白的。”

因为我是男的,有些话也不方便听,就站在店门口张望。

发廊斜对面就是菜市场了,虽说是下午,但依然热闹,发廊旁边是个杂货店,有个少妇正用外地口音教怀里的孩子唱儿歌。

“推磨,摇磨,磨担钩,打到狗脑壳。推粑粑,请家家,推豆腐,请舅母,妹儿不吃油炒饭,一下倒在槽门口。推磨,摇磨……”

“妈妈,你唱得不对?”

“啊?怎么不对啦?”

“应该是:推磨,摇磨,磨担钩,打到狗脑壳。推粑,烧茶,磨子,叽嘎,推粑粑,请家家,推豆腐,请舅母,妹儿不吃油炒饭,一下倒在槽门口。”

“嘻嘻,宝宝真聪明。”

“不是宝宝聪明,是妈妈走神了。”

“有吗,小孩子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自从大黄狗被人毒死后你就老是走神了。”

“别胡说!”

“我才没胡说呢,就是嘛!”

“你还说,信不信我打你!”

“哇……”宝宝吓哭了。

我看得有趣,插口道:“她那么可爱,你还真舍得打啊?”

“关你什么事!”少妇瞪了我一眼,抱着孩子进去了。

“娘希匹……”我耸了耸肩,闲着没事就想进按摩间里去看看,灵机一动,学做昨天上午的摸样站在包间门口侧耳倾听。

当时我用的是右耳,可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心里有些失望,便进屋游走观看。

包间里只有一张按摩床,其他什么都没有,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正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忽然微咪双眼,又回到门口换了左朵凝神倾听,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不对呀……”我绞尽脑汁的寻找原因,眼睛越咪越细,几乎都闭上眼睛了,“为什么上午能听到声音,现在却不能了呢?”

虽然那种刺痛的折磨让我心悸,可想到忍一忍就能得到破案的线索,心里还是又些期待的。

忽然,再次摆好倾听的姿势,脑子里想象着昨晚非洲牛仔和小艾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一阵猛烈的刺痛从耳膜瞬间传遍全身,不过巨大的代价换来的也是巨大的收获,就在剧烈的刺痛中,我捕捉到一个老女人声音:“我有个远房侄女叫兰兰……”

因为刺痛太过剧烈,我几乎是马上捂住了耳朵。直到灵魂深处的痛觉减轻一些后才回到外面,就听小艾说道:“我当时问他是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他说当然想了,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一定对你好,不让你冷着饿着,更不让人欺负你。”

大表姐感觉这些问题都没什么用,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小艾道:“我说我可不是花瓶,不需要你养活,我其实想开个美发店,只是没有好的门面。他问我有没有看得上的门面,说帮我搞定!我说‘顶好’是个经营了十几年的老美发店,堪称黄金店面,我都和房东商量过好几次了,让她把店面转租给我,房东倒是一百个愿意,因为她和张冰舞签合同的时候是在15年前,那时候的物价完全不能和现在比,可抵不住张冰舞手里的有合同啊,人家不肯解约她也没办法。”

大表姐终于来了一丝精神,问道:“非洲牛仔怎么说的?”

小艾道:“他咬牙切齿地说:那婆娘居然如此可恶,放心,我明天就找几个哥们把她的店子砸了,看她退不退租!我当时还劝她不得鲁莽,说你想我和在一起就必须做好人,这样我才有安全感,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就别来找我了!正说着,房东就打电话来了。”

我插口道:“哪个房东?”

小艾道:“就是顶好美发店的房东,她是个老太婆。”

我道:“你继续。”

小艾道:“房东问我下班没有,我说店里还有客人,要一会才下班,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还是店面的事,还说张冰舞死活不肯解约,她正在想办法!我问她想什么办法?她说想赔偿张冰舞一笔违约金,又怕她狮子大张口,正打算找人说情。”

我问道:“她想找谁说情?”

小艾道:“好像是她的一个远房侄女,我把名字忘了,只听她说她那个侄女现在是有钱人的老婆,而且还是张冰舞做的媒。”

我眼睛一亮:“非洲牛仔当时是什么反应?”

小艾道:“我没注意,应该没什么反应吧,只说忘了锁门,得马上回去,明天再来找我。我还埋怨他那么大的人了还怎么冒冒失失,因为当时看样子就要下雨了,我就问他要不要伞,他说有摩托车,一会就到家了!”

大表姐道:“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钟?”

小艾道:“我也没看时间,估计是不到11点钟吧,因为他离开不久就下雨了,还电闪雷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