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深山老林里更深露重,现在又天气转冷,她根本就没有解开衣扣的道理,更何况还解得这么开,完完全全的把紫色零件露了出来。

难道,是她靠火堆太近,睡梦中觉得点热才解开了衣领吗?

我绝不相信人家想勾引我,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孤男寡女的,万一她醒来后记不得解开钮扣的事,岂不要冤枉我想做禽兽的事?

说老实话,我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只穿贴身零件的女孩,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想了想,怕她醒来后误会,咬牙伸出魔爪,小心再小心地给她扣上钮扣,其间的过程很长,直到三颗钮扣都扣上后,我才发现汗水湿透了衣衫。

姥姥的,这简直就是要老命啊。

我抹了把热汗,拿起水壶喝了几口,这才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按照我的想法,最少都要等钟萌萌睡足以后才叫醒她,之后换她守夜,毕竟,我们是否走出丛林迷宫都还在两说,我也必须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可是,在火堆前坐了一会后,我怎么都压制不住那种沉重的睡意,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啊——”

睡梦中,我猛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腾地一声坐了起来,而在同一时间,孙萌萌也坐了起来,惊恐地问道:“谁在叫?”

由此可见,刚才的叫声并不是幻觉。

我惊魂初定,发现天已蒙蒙亮了,急忙游目张望,猜测道:“惨叫声好像离我们不是太远,莫不是其他落单的同学们遇到危险?”紧接着又问,“你刚醒来吗?”

“是啊。”钟萌萌不好意思道,“不过,下半夜两点左右我起来喝了几口水,那时候你睡得正香呢,本来我是准备给你守夜的,可能是太累了吧,又睡着了。”

我微一蹙眉,看了看天色道:“走,我们找找看看是谁遇到危险了。”

“嗯!”钟萌萌顺从地收拾好随身物品,担忧道,“既然我们会在这一带迷路,那其他同学也有可能在这一带迷路,只是我们比他们幸运,没遇到什么大的危险而已……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是人多比较安全,单独行动简直就是找死。”

“现在知道危险了?”我白眼道,“那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不结伴行动?”

“我真不知道丛林里这么危险啊?”她嘟嘴道,“再说,你当我真傻呀,那女尸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肯定是老师们故意安排来考验我们的,我可不想输给你们男生。”

我大感错愕,看来,聪明人不只我一个啊,只是我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就问:“你怎么知道是老师们故意安排的?”

“我们扎营的地方是军队的驻地,谁会傻到移尸在军队的驻地附近呢?”她得意洋洋道,“再说,你不是说死者死了9个多小时吗,按照这个时间推测的话,正好是我们从盐都市出发的时间,换句话说,那尸体一定是从盐都市运过来的,还有,昨晚天都黑了,叶老师让我们追踪凶手,可又不让我们结伴行动,难道就不担心我们遭了凶手的毒手吗?”

我似笑非笑道:“那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考验我们啊!”钟萌萌神秘兮兮道,“告诉你吧,我姑姑偷偷的告诉过我,这次的野外的训练,考核项目一共有五项,1、考核追踪技能,2、考核搏击技能,3、考核侦查技能,4、考核推理技能,5、考核危险应对技能。”

“明白了!”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坑洞里没有致命的陷阱,而你又不把我拉上去,敢情,你知道那是老师们用来考验我们的啊?”

“肯定是啦。”钟萌萌道,“要不然,那个藤蔓也早就要了我的命了,我猜,刚才听到的惨叫声,也有可能是其他同学遇上了老师们设计的陷阱,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蹙眉道:“你说的‘老师们’到底有几个?”

钟萌萌道:“听我姑姑的口气,最少都有五个以上,黎主任是这次野外训练的总指挥。”

我道:“那除了叶老师和戴老师外,其他老师呢?”

钟萌萌耸了耸肩道:“我怎么知道?”

我感叹道:“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朝里有人好做官啊!”蓦然,我顿住脚步,“我大表姐是不是老师们之一?”

钟萌萌道:“你说的是教我们射击的李小鹿教练吗?”

“是啊!”我点了点头,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她。

钟萌萌面色古怪的看着我,老半天才道:“你大表姐只是客串一下教练而已,我也不知道她来没来。”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大表姐就在身边,心里那个激动啊。

然而,我的激动情绪并没有保持多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震惊,因为,就在我和钟萌萌交谈时,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眼前。

出现尸体的位置也是个积水池,而且,积水池边也有个已经熄灭的火堆,只不过,生火堆的人已经横死当场了,火堆旁,草地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看样子,死者好像是被什么野兽一口咬断了喉咙,死得那个惨啊。

“啊,啊——”直到看清现状后,钟萌萌才捂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这娇娇大小姐,几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啊,被吓得精神都要崩溃了。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我来不及检查尸体,一把揽住她的香肩,同时握紧了军刀,高度警惕着积水池四周。

或许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吧,又或许是钟萌萌本身的承受能力极高,终于,她停止了尖叫,只是还把脑瓜埋在我怀里,身体簌簌发抖。

直到我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凝重道:“走,过去看看。”

“我……我不……你……你去吧……”她挣扎后退,却又死拽住我的衣领不放。

我喝斥道:“不就是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你连死人都怕,刚脆别当警察了,直接滚回去带孩子!”

“你……你凶什么凶!”被这么一激,她终于放开了手,挺着高傲的酥胸,可却闭着眼睛嚷嚷道,“我只是怕血而已,又不是怕死人……”

这解释也太蹩脚了,我想笑,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拽着她寸步不离地走近尸体。

这时候天已大亮了,积水池四周又是一片空地,视线倒也明亮,我先仔细辨认了一下死者的容貌,失声道:“是白老师!”

“什么?”钟萌萌依然闭着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谁?”

“白老师!”我肯定道,“就是教我们射击课的白老师。”

“怎么可能?”她终于张开手指,不过只看了一眼又合上了,语不成句道,“你……你确定吗?”

我都难得搭理她,开始检查伤口,发现,白老师的喉咙的确是被利齿咬断的,血淋淋的齿洞还在往外涌血,但却断气多时了,此外,我还注意到他死前奋力挣扎过,把火堆都撞得七零八落的。

根据距离推测,我们夜宿的地方离白老师顶多半公里,只不过,一路上荆棘极多,几乎是寸步难行,加上我们不知道他的准确位置,这才走了一个多小时。

接着,我又摸了摸散落的柴灰,感觉已经没有热气了,就推断道:“这一带一定是个巨大的低洼盆地,有许多积水地带,白老师估计是出来寻找失踪的学生们,结果太过劳累,在这里宿营的时候睡着了,使得火堆熄灭,被财狼之类的野兽给偷袭了,只是……”

“只是什么?”或许是慢慢适应了血腥场面吧,钟萌萌终于放开了手指,睁开眼睛,但还是不敢直视尸体。

我蹙眉道:“只是,如果白老师是被野兽咬死的,那尸体应该被拖走,或者当场撕咬一翻才对,可为什么只是喉咙被咬断了,其他部位却没有任何损伤呢?”

钟萌萌道:“也许,那野兽不饿吧?”

“这不是理由。”我摇了摇头,在火堆四周搜寻起来,发现,除了一些分不清人兽的凌乱脚印外,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了,最后,我在白老师的背包里翻找起来,发现一切随身物品都很齐全,却唯独少了配枪。

要明白,像白老师这样的监护者,随身肯定带有枪支的,否则又如何保证学生们的安全呢?可现在枪支却不见了,也不知是在路上丢了还是给了别的学生。

我万分凝重道:“这已经不是野外训练了,而是一场具有生命危险的野外冒险,我们必须赶紧走出去,或者找到其他人结伴而行。”

钟萌萌道:“那白老师怎么办?”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我不容置疑道,“让他留在这里,好让其他经过这里的人提高警惕!”

钟萌萌想了想,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便没再反对,而事实上,她已经吓得没有主见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孩子,一到生死关头,如果又有男人依靠的话,那脆弱的一面就暴露无疑了。

接下来,我们继续凭着感觉往南走,果然发现许多低洼的积水地带,也就是说,我推断这是个盆地的可能性极大,同时,也确定这盆地内一定还有其他同学。

抱着这种希望,我们精神大振,终于在两个小时后遇见了另一个落单的同学,然而,当我们看清他的容貌后,却宁愿没有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