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一会,最终在自己屁股底下找到了军用灯,可抬头看了看高度,怎么爬上去呢?

我把身上所有有用没用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掏了出来,看着数米高的洞口……

“有了。”

我把东西再次放好,伸伸手,甩甩胳膊,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用两手撑着两边的墙壁面,左脚一步右脚一步的慢慢往上撑爬——这种方式对臂力、巧力、平衡力的要求都特别高,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甚至摔个肌肉扭伤,倒时候,想再爬第二次就难喽。

一步一个脚印的撑干运动中,刚开始还好,越到最后消耗的体力越大,几乎每一步都是对身体潜能的一次压榨。

近了,更近了,已经看到洞口边缘了。

“张丙午!”

“啊呀——”

就在我拼着最后一口气要爬上洞口时,钟萌萌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而她的喊叫吓得我手一滑,脚一松,全身顿时失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就以屁股朝地的华丽姿势砸落坑底。

“张丙午,真是你啊,你……你还好吗?”钟萌萌趴在洞口,一双大眼灵动的探视着我,而此刻天都亮了,我也呲牙咧嘴的看清了她面容。

“死不了!”虽说她的声音有点不堪入耳,但我肯定自己没看错,气得恨不能也把拍她下来,“你干嘛吓人,不知道我爬得有多辛苦吗,现在好了,被你这么一喊,老子……”

这时候的我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就不好听了。

“臭小子,你骂谁呢,这深山老林的,我怎么知道你说谁,再说,你好好的打洞干嘛,想埋自己还是吓唬人啊?”这妞说话也能活活把人气死,这倒罢了,她居然往洞里撒些泥土,“让你使坏,让你使坏,咯咯咯……”

“喂,死丫头,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啊!”我摔进洞里已经够悲催了,这破丫头居然还幸灾乐祸往洞里扬土,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边躲避落下的尘土一边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看我爬上去不打你屁屁!”

“随时恭候大驾。”她停止往下撒泥土,身子稍微往洞口移了移,手里捧着泥土,一脸戏谑道,“怎么样,这充满了大自然气息的泥土是不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芬芳啊!”

感觉到没有有泥土下落后,我小心翼翼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见她发迹散乱,双眼红肿,看样子这一夜也是吃足了苦头了,甚至还哭过,不过现在嘛,那红肿的眼睛里却隐藏着遇见熟人的惊喜。

好死不死的,因为她是半跪着俯身在洞口,一缕萦帘翠影中,那不知何时敞开的领口里明明白白的露出一对秀丽的山东半岛。

“是紫色的啊,哈哈,不错不错,我喜欢。”我终于找到让她出糗的地方了。

“什么紫色……”钟萌萌不解的俯视着我,忽然一勾头,终于明白我的说的紫色是指贴身内衣了,“死流氓臭流氓,你去死吧!”

顿时,骂声和口水起飞,泥土和野草共舞,而且,这丫头犹不解恨,腾地站了起来,又踢又跺的踹下大把泥沙来,之后转身就走。

“喂,钟……咳咳咳……”当然,我的声音只能淹没在满是泥土的嘴里了,还好,男人的体力天生强悍,不久之后,即使被钟萌萌无情的抛弃了,我还是客服了一起困难爬了上去。

“哈,老子终于重见天日了。”一爬上洞口,我就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四肢伸开,恨恨不已道,“女生果然是心眼小,心肠毒的动物啊。”

休息了一会,我睁开眼睛,入眼还是粗壮茂盛的丛林迷宫,我一骨碌爬起来,见天色已经大亮,夜里没看清楚的丛林迷宫,这会我即使把头仰到了最大的极限也看不到这些树的顶,它们长得那么的粗壮,那么的枝繁茂盛,好像在这里生长了数百年,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名的野草,青翠欲滴的草叶间还点缀着些许艳丽花朵,除了我脚下踩着的方寸之地,以及刚才钟萌萌的脚印,其他地方好像从没有人踏足过一般。

我还发现自己掉下去的深坑是被茂密的杂草掩盖着,即使是在大白天,稍不留神也会十足掉下去,更遑论黑夜乎?

究竟是谁挖的坑,不可能是天然的吧?

“救命——”

正思索间,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而且声音还挺熟。

“钟萌萌!”我循声疾奔,老远就看见空中有一个由各种绿色藤蔓裹成的一个大圆球,而钟萌萌就在大圆球里,这时的她边喊边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张丙午。”她惊喜的望着我,“你还愣着干嘛,快放我下来呀!”

这丫头,到了这时候语气还那么不客气,整得我像是她小跟班似的。

“这是缠人藤,你越是挣扎它就越是收缩得紧。”我站在大圆球两步开外,以45c的视角很有艺范的看着她,“听说,曾经有人被缠到窒息的,被人发现时,尸体都没有一块完整的。”

一听这话,钟萌萌的花猫脸顿时变得精彩起来,灵动的美目中更是恐惧无比。

我心里暗爽,谁叫你刚才撒我一身泥土呢?

“你,你别吓我啊?”她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

“爱信不信,方正我的警告过你了。”我耸耸肩,摊开双手,转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儿?”她见我没有她的意思,语气顿时变得惊慌起来。

我顿住脚步,斜着身子,微眯着眼睛,隔着藤蔓和她对视。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我在等待她服软,她在期待我良心发现,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在这个深山老林的早晨,大有一种就此定格的意思,直到树叶婆娑,灌木丛里探出个毛脑袋后,我们的视线才被转移了。

那大概是一头年幼的鹿,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及头顶刚长出鹿角,身体隐藏在灌木丛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转动着,想跑,似又忍不住好奇;想留,又担心遇上了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咕噜——

我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张丙午,你不饿吗?”钟萌萌像是抓住了怎么把柄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她知道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只不过想等自己出声求人而已——一如她也不会见死不救,之所以没救我,是因为赌气的时候中了猎人的陷阱,脱不开身。

她这一出声,隐藏在灌木丛里幼鹿便“哧溜”一声跑了个无影无踪。

“还真饿了,得找吃的去了。”我还在坚持,而事实上,被困在丛林迷宫里一整夜,又是摸爬又是滚打,也的确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喂,你真走啊!”她见我又要走,委屈道,“我…们和好吧,刚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说对不起。”说完,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估计心里却在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犯的着为了赌气苦了自己么。

“又是和好,我说咱俩好过吗?”我故意忽视她的目光,痞痞地道,“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啊!”这话就是倍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说。

钟萌萌愣了下,气鼓鼓道,“至少我们是同班同学吧?”

呸!同学,亏她好意思说出口,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骂骂。

他见我始终不为所动,神情顿时一黯:“秀秀失踪后,你那么积极的跑前跑后,你和她很熟吗,也不过是同班同学吧!”说着说着,眼睛竟然有些迷蒙了,“还有金吉人,他一失踪你就满学校调查,怎么到了我就……”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委屈了,说到最后竟然哽咽起来。

得,到了最后还变成了是我的不对,向来读书不上进的我忽然灵光乍现,竟然想到了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耶。”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姑奶奶,你先别哭了行不?”我忙出声阻止,咱是鬼神不惧,就怕女生流泪,“你不是有军刀吗,干嘛不割断藤蔓?”最后只能无奈的指点迷津,心道,女生就是女生,遇到事情就会大喊大叫。

“刀…我丢了。”钟萌萌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你…”我彻底无语了,只得掏出自己的军刀。

此刀别名军用生存刀,至于学名是一堆蝌蚪组合,我是记不住的。据说排行世界十大军用专刀第五名,由11位具有资深铸造师、特种部队、执法部队,生存专家和武术行家为核心组成的tops刀厂,将百年来美洲制刀工艺与现代特种部队用刀的需求融入到刀具的设计和制造中,粗犷的直柄是精英合作的结晶,简单,强劲,出刀快,耐用,抛弃对外表华丽精致的追求,被应用在作战、求生等艰苦和高要求的任务中。

“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本打算把刀递给她的,可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得自己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割了起来,还提醒道,“注意啊,这藤蔓随时会散开的,摔裂了屁屁可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