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菊问道:“小姐,是哪个大恶人如此大胆?敢锁小姐?待我去挖了他的双眼给小姐出气!”

金兰也道:“对,还得斩了他两只胳膊两条腿。”

杜千金道:“是丐帮的大恶人。”忽又问道:“我娘呢?她和谁在大厅?怎么这么久?”

素梅道:“是三青帮的人!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杜千金怒道:“什么?三青帮?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上锦绣门来闹事,我去看看!”链子一拉,郭浪只得苦笑一声,随她而去。

四女素知掌门见客从不让门人参与旁听,但此时有杜千金同往,料想掌门也不会相斥见责,便一同前往,并无异议。

六人一齐走到大厅门后,向内张望。

大厅内七八个人,只有一个女的,那自是杜三娘了。

郭浪向她看去,见她容貌甚美,眉目间却自有一股威严,教人不敢直视,听杜千金说她快四十岁了,却丝毫不苍老之态。

宾客上的三人都是四五十岁,一人身材魃梧,满手臂都有是肌肉;一人肥肥胖胖,一脸福相;另一人形态干瘦,白发萧然。

素梅识得三人,当既小声道:“那个魁梧大汉是三青帮的三当家,人称铁臂神拳孙铸;肥肥胖胖的那个叫李金灵,是二当家;白发那个就是三青帮帮主吴野民。”

郭浪也听过三人的名头,心道:“三青帮三大当家的齐到锦绣门,这次事情可不小。”

听得孙铸大声道:“杜掌门,咱们三青帮和你们锦绣门同处龙泉,虽往日不曾往来,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个邻居。杜掌门这次似乎也太不给咱们面子了!”

旁边的李金灵听他语气有些太重,忙使了个眼色,道:“杜掌门,咱们吴少帮主年青识浅,冲撞了杜掌门,杜掌门给他吃些苦头,那也应该,但咱们吴帮主亲自登门来道歉,杜掌门莫非还嫌咱们诚意不够么?”

郭浪心道:“这三青帮也算得上是江湖上一个不小的帮会,没想到见到了杜三娘竟这等到畏首畏尾。”

听得杜三娘道:“三位当家的也太客气了!吴少帮主得罪的又不是我,三位登门道歉,那也不必了!”

孙铸大声道:“既是如此,杜掌门便给解药罢!”

杜三娘道:“哦,什么解药?你中了毒吗?”

孙铸见她装傻不理,心里恼怒,大声道:“你……明明是你……”

李金灵忙打断他的话,道:“素闻杜掌门不但武功精湛过人,而且治伤去毒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只可惜咱们眼薄福浅,无福一见,日前咱们吴少帮主忽中……忽生怪病,命在旦夕,还望杜掌门念在大家同为武林一脉的份上,施展妙手回春,救咱们吴少帮主一命,也好让咱们开开眼见。”

杜千金听到李金灵说“素闻杜掌门不但武功精湛过人,而且治伤去毒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时,忍不住向郭浪看了一眼,满脸尽是得意之色。

郭浪等人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分,想是吴野民的儿子无意间得罪了杜三娘,杜三娘便给他儿子下了剧毒,旁人自是无法解救,三大当家的这才齐至锦绣门道歉,索要解药。

郭浪心道:“这胖子说话倒是厉害,连捧带求,恩诱并承,让人不易拒绝,却不知杜三娘怎生说话。”

岂知杜三娘只微微一笑,道:“二当家的太抬举我了,常言道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吴少帮主得罪了谁,毒自然是谁下的,三大当家只管向她要解药去。我虽是粗通药术,却也不想坏人家的好事。”

那一直没开口的三青帮帮主吴野民忽道:“既是如此!请杜掌门唤湘儿姑娘出来,老夫亲自向她赔理道歉!”

杜三娘冷冷地道:“你那宝贝儿子坏了人家姑娘清白,只赔理道歉就够了么?”

吴野民又道:“那就待犬子康复之后,老夫让他三书六礼,迎娶湘儿姑娘过门,杜掌门可满意?”

杜三娘道:“那也不必!湘儿今已拜在我锦绣门门下,她固然是不愿嫁给你那花花儿子,我也不愿与三青帮扯上什么关系!”后面这句话极其厉害,吴野民等几人都不禁勃然色变。

孙铸手按兵器,当场便要翻脸动手。

李金灵忙道:“那依杜掌门之意,该当如何?”

杜三娘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自向湘儿求药去,她愿意给就给,不给我也管不着。”

李金灵道:“可是湘儿姑娘她……”

杜三娘忽道:“素梅,你去带湘儿进来!”她语气仍是先前那般大,可声音却远远地传了出来。

吴野民等几人更觉有如金针在耳内扎般疼痛,不禁脸上都现出了惧意。孙铸更是吃惊庆幸,暗道自己幸好没有动手,否则必吃大亏。

素梅答应了一声:“是!掌门!”向五人笑了一笑,入内而去,那笑容是说::“咱们在这偷听,掌门早就知道了。”

郭浪更觉这一笑有如梨花初现,雨荷窄展,雪莲淡开,娇而不媚,丽而不艳,淡中含雅,秀中带柔,实是清丽之极。

金碧紫素四女容貌各有千秋,金兰华容艳丽,娇艳可人;碧莲温柔秀气,眼如秋水,微笑时梨涡浅;紫菊娇小玲珑,灵巧怡目,眼神中却带些野气;这素梅却是高雅灵秀,冷淡中不失轻柔娇媚,漠然中暗藏灵巧秀气。

郭浪开始只觉得四女均是一样的美丽绝伦,但见得素梅这淡淡一笑,方觉得她比其余三女更胜一筹,心道:“这素梅姑娘真是人似其名!‘冰枝素梅,寒气临人,溶溶若是,清丽不可方物,直欲凌空而去,浑不似尘人也’!”

他书本来读的不多,但此时脑子时怔怔的,想都没想,自然而然的冒了这么几句词出来,自己也不禁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