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铁如澜细细地品味着姐姐铁如剑话里的滋味,没有再答话。www.而阿布鲁恰巧在这时候赶了上来,听到了她们最后的一句话,就问:“感觉?什么感觉?”

铁如澜看了他一眼,哼哼一声冷笑:“木头呆瓜是没有感觉的,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快点闪一边去吧。”

阿布鲁回答:“这你就错了,我非但有感觉,而且肯定比你们两个都灵敏几倍!你们难道还没有察觉出来吗?”说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个人一直都在盯我们的梢,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真的?”铁如剑和铁如澜都吃了一惊,同时屏息凝神四处张望,但好半天都没见什么动静,铁如澜不由地把嘴一撇,“骗人的!自己疑神疑鬼的,还要吓唬我们,真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猛然间就觉得耳边“嗖”地一声擦过一样东西。阿布鲁手疾眼快,在叫她小心的同时一把将她拉近自己,因为他自己马上功夫精湛,就以为铁如澜和他一样,所以没想到这么一拉竟然就把她拉下了马背。

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他反应很快,又急忙弯腰一把将她抄住,抱到了自己马上——这话说来费劲,其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他这边刚把铁如澜抱住,那边铁如剑的座骑就同时受了惊。原来刚才擦过铁如澜的那东西是袭击铁如剑**座骑的,一下正中马儿脖颈,马儿顿时蹦了起来,嘶鸣一声撂蹄子就跑,差点把铁如剑颠下了马。

好在铁如剑够镇定,身体贴住了马背,双手用力勒住缰绳,想让受惊的马儿也镇定下来,但奇怪的是马儿根本就不提高内她的指挥,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疯跑。

铁如澜见了这副情景当然慌了神,连忙叫镖师们追上去保护,她则扭头对阿布鲁叱了一声:“还不把我放开!”

阿布鲁其实早就已经松开了手,并且尽量身体往后靠,免得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不太好看,只不过因为怕她坐不稳当,所以用手拉住了她的衣角而已。就这么着,他也不禁有点面红心跳了,因为刚才着急了点,就想着把铁如澜接住,没注意自己的手抄在她哪儿了,居然触手柔软异常,让他心里不由自主荡了一荡,差点就脱手把她扔在地上。www.

虽然说并不是有意轻薄,但也很让他尴尬,被她这么一声叱,讪讪地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而铁如澜呢,当然也已经是红晕满面,心里明白他并不是有意的,但这时候旁边可还有其他人,姑娘家毕竟脸皮薄,又是对他芳感心暗许了的,免不了这时候就胸口犹如小鹿乱撞,手酥脚软的,虽然叱了一声,自己却还舍不得挪开身体了。就这么顿在了马背上,含羞低头,浑然忘记了去关心自己的姐姐到底安危如何了。

直到阿布鲁木头木脑地说了声:“嘿嘿……那个,我已经把你放开了,你可以下马了。”她这才醒悟过来,心里头情不自禁就叹了一声——呆瓜就是呆瓜,对他存有半分奢想都是枉然的!

即羞又恼,忍不住一记肘子重重地赏在他胸口,叫着:“为什么你还不下马去帮我大姐?笨蛋!一身的好功夫练了派什么用处的,用来装门面好看的吗?”

阿布鲁一脸冤枉哉也地捂住了胸口苦笑。要想铁如澜对他讲道理,恐怕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罢了,这时候他不和她计较这个。一跃身上了铁如澜的马,他刚要打马去追铁如剑,忽然又顿住了,一脸惊讶地问铁如澜:“刚才你说什么?你的——大姐?”

“我刚才说的是‘大姐’吗?”铁如澜反问,心里却暗叫糟糕,一个没注意,居然泄漏了大秘密,希望大姐以后别为这事骂她才好。

当然这时候她是死不认帐,给了阿布鲁几个白眼,“说你笨蛋真不冤枉,连耳朵都和别人不一样,我说的是大姐吗?是吗?笨蛋,还不快点去追,心里害怕也用不着找这么可笑的借口……”

又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阿布鲁不免仰天长叹一声,摇摇头,干脆一提马缰绳拍马就走,省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不得清净了。再说这么一耽搁,铁如剑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更不知道他会遇上什么事呢!

——是他吗?还是“她”?阿布鲁不免疑惑,当然他不是铁如澜说的那种笨蛋。

扬鞭催马追过一段路,阿布鲁忽然发现刚才追铁如剑的那几个镖师倒翻在了路上,马匹四散。下了马一看,顿时心里发紧,几名镖师十有八九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性命都岌岌可危了,由此也可想见,铁如剑现在的情况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敢再耽搁,阿布鲁又一跃上了马,接着又追上了另外几个镖师,发现他们也已经被铁如剑甩下好长一段路。

他不由疑惑起来,按理说铁如剑的马并不比别人的跑得更快,他们又怎么总也追不上她?必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许铁如剑走的方向已经不对了?一鼓作气再赶上去,总算隐约地看到前面有一人一骑的影子,而且不在跑而是原地打着转,阿布鲁略微松了口气,打马上去喊了一声:“铁兄……”

喊出这一声之后他才惊觉,咦,不对啊?铁如剑的背影根本就不像马上这个人那么窈窕婀娜,那分明是个女人。等到她圈转马回过脸,更是让他凛然,这女人目光里含着无穷的杀气,脸色阴沉地就好像她一身的黑衣那样,手中提着的剑还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善茬。

阿布鲁全神戒备,勒住了马问:“你是谁?铁如剑呢?”

黑衣女子的目光本来杀气腾腾,但在扫了他两眼之后,忽然换了副笑脸,一双眼眸也顿时变得水淋淋的,浪声浪气地回答他:“哎哟,原来是位英俊洒脱的男子,想不到那姓铁的小贱货原来也很有男人缘的嘛?”

阿布鲁皱起了眉头,感觉全身鸡皮疙瘩往下直掉,才想出声,忽然觉得阴风扑面,眨眼之间那黑衣女的剑就已经迫在眉睫。这让他大吃一惊,根本没料到那女人满脸堆笑的时候会骤下毒手,也是他功夫修为到家,仓促间闪避得开,不然的话一条小命就已经搭上了。

而原本他还不敢确定铁如剑是否已经出了意外,现在他已经肯定铁如剑已经遭了这女人的毒手,当然是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好个贱女人,你把铁如剑怎么样了?”

黑衣女咯咯一笑,长剑不停地向阿布鲁招呼着,一边还浪声浪气地回答:“我本来是想挖了她的小心肝,再喝干了她的鲜血,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这样痛快不痛快呢?或者就把她的脸划上十七八道血口子,看她还能不能勾引我的男人,这样好不好?再或者一把大火把她烧成灰,或者剁成了肉酱喂狗,你看这主意又怎么样呢?”

她笑吟吟把媚眼乱抛,手上却招式凌厉,出言更是恶毒,看上去已经把铁如剑恨到了骨子里。阿布鲁越听越是怒火上升,一边还招抵挡,一边心里想这女人肯定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这般恶毒?

本来他还让着她是个女人,这一生气,下手就重了很多,黑衣女虽然有利剑在手,但也渐渐地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最后虚晃一招拍马就跑。

阿布鲁当然不肯放过了她,纵马就追,但没想到黑衣女回身一扬手,顿时他眼前一片迷离,同时闻到一股香气。有过一次被蒙汉药迷翻的经验,又加上铁如澜在和他吵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告诉他江湖上的险恶伎俩,他已经见识大长,因此脑子里电光一闪,立刻就把呼吸屏住。

但这已经让他脑袋晕了一晕,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黑衣女早就已经无影无踪。隔了一会儿,铁如剑的马倒是嘶叫着跑了回来,不过背上鲜血横流,眼看着支撑不了多久就要死掉了。

“我大姐呢?”领着镖队人马赶过来的铁如澜先目睹了几个镖师的惨样,再看到马儿的样子,脸已经白了,一着急又忘记了保守秘密,大叫着问阿布鲁,“我大姐她到底在哪里?”

阿布鲁长叹一声,回答她:“抱歉得很,我不知道你的大……姐,到底在哪里。”

“什么叫你不知道?”铁如澜瞪起了眼睛,“你赶过来是干什么的,帮忙吗?你又帮了什么忙啊?我大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天啊,马都伤得这么重,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阿布鲁不得不把耳朵捂起来,苦笑着打断她:“你有工夫在这里唠叨,还不如趁早四处找找,也许铁兄……啊,不是,是你的大姐还平安着呢?”

“要是不平安的话,我要你赔我的损失。”铁如澜说。

“奇怪了,为什么是我赔你的损失?”阿布鲁说,“我不已经尽力帮忙了嘛?”

“那还不赶快去找!”铁如澜对着他大吼一声。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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