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红夷大炮后天就能全部运过来,在此之前,只要围住这些关宁贼兵就可,不必再徒损兵马强攻。科尔沁的沙津又派人来告急了,这回不但是奏报葛尔丹的动向,更是向朝廷请求派兵援救,说是葛尔丹来势汹猛,科尔沁已连败数场,若是朝廷再不发兵相救,恐怕以科尔沁的实力,定难以抵挡准葛尔人的铁骑,到时葛尔丹便再无阻拦,**盛京了。

葛尔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康熙的心,沙津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与先帝是表兄弟,是自己的表舅,科尔沁更是蒙古诸部中与大清关系最为紧密的,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坐看科尔沁覆灭。但手中实在无兵可调,清原贼军主力未能尽剿前,康熙是不敢轻易调兵蒙古的。安郡王岳乐那倒是有一万多兵马,但攻打山海关失利后,岳乐就密报军心不稳,营中那些奴才们人心思动,能暂时稳住他们便算不错了,哪里能再调他们北进蒙古抗击葛尔丹大军。

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红夷大炮的到来能够轰跨贼兵的防线,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迅速平定这股贼军,尔后才可以考虑派兵救援科尔沁。

为了安抚沙津,不使科尔沁人以为朝廷弃他们不顾,拿他们做挡箭牌死抗葛尔丹,康熙特意下了一道恩旨,将沙津的亲王俸禄提高一倍,并赐黄马甲,今后进京可在禁中驰马。并对使者说,朝廷已调辽西等地八旗兵,只要科尔沁能够挡上准葛尔十天,援兵必至。并说已遣理藩院尚书阿喇尼前往漠北诸部传旨,责漠北诸部联合出击葛尔丹老巢,另外土默谢特等部也已出兵漠西,葛尔丹现在是后院失火,定不能持久,稍过时日便要撤军。

“你回去告诉亲王,叫他不要怕葛尔丹,准葛尔人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群强盗而已,朕已有安排,葛尔丹动向皆在朕掌控中,他翻不了天。眼下朕领着大军就要大破贼兵,待朕剿了这股叛军,就挥师西进,与他葛尔丹一战高低!叫亲王放下心来便是。”

天朝大皇帝既然承诺了,使者自然千恩万谢,带着皇帝赏赐给亲王的礼物和恩旨欢天喜地的回去复命了。使者前脚刚走,康熙后脚就坐不住了。阿喇尼是在土默特等部,不过这会可没去漠北传什么旨,出关前,自己给阿喇尼等人的下的旨意是要他们守住口外,并没有让他们去进攻漠西,方才对科尔沁使者所言完全是安抚之言,做不得数的。想到自己堂堂大清国的皇帝,竟然要使哄骗之法,康熙不由有些惭愧,惭愧之后却再也呆不下去了。

等待的时间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毕竟才三十出头,又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且吃了败仗,这位年轻的大清皇帝沉不住气了,在御帐内来回走了几圈后,他决定骑马出营查看敌情,一来查探一下贼兵这两日在做什么,二来也算是散散心,解一解心中的郁气。

领侍卫内大臣费扬古一听皇上要出营,忙要劝阻,却见皇上已经跨上他的青龙宝驹,执意要出营,当下便不敢劝阻,连忙带着侍卫们前去护卫。那边步军统领席珠、将军赖塔、尚书明珠等人闻讯忙也赶紧跟了上来。

正在营中驻防监视对面贼军动向的八旗兵、汉军旗兵们见到一顶宝扇龙幡在数百骑的簇拥下遮天蔽日而来,不用问也知是圣驾到了。各营将领忙整装出营,一时之间,“皇上万岁、万万岁!”的喊声响彻连营,也惊动了关宁军。

康熙打马来到前沿,一手按着腰间的宝剑,一手举着西洋教士进献的望远镜,观察着河对面关宁贼军的布防阵线,但见关宁军的阵地上鹿砦壕沟遍布阵前,把整个军阵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就连前日那些缺口也被堵上了,不由得再次赞叹起来:“贼逆果然是有治军之才的,只可惜此人不走正路,夜郎自大,当真以为朕奈何不了他吗!”顿了一下,叫了一声明珠,问他:“红夷大炮何时能运到?”

明珠在马上欠身答道:“回皇上话,红夷大炮正在路上,大抵后天上午便能运到。”

“只要四十门红夷大炮一到,哼,贼兵这些土垒的营寨,顷刻之间就要灰飞烟灭!”一等公佟国纲对自己的提议十分有信心,他佟家原先就是汉军旗的人,更早前是三顺王部下,一直操控火器,说来大清能够有炮还赖他们佟家,加之对大炮的威力十分迷信,故而他深信只要盛京的大炮一到,一阵齐发,贼兵这些用土堆的泥墙就会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前日贼兵表现的战力并未让佟国纲有所警觉,只以为贼兵是借了工事之利侥幸得胜,因为他曾率部攻打抚顺,与贼兵有过交手,在他看来,贼兵也不过如此,抚顺城内的贼兵可是被自己打得全军覆没的。

有战胜过贼兵的底气,再加上对大炮威力的深信,佟国纲自然不会将对面的关宁军放在眼里。众将之中,也属他战意最高。

舅舅的话让康熙一阵欣慰,正想问赖塔等人军心如何,却听对面贼军中突然响起一声炮响,“轰隆”一声,就见前方一里处有一颗炮弹落下,在地上弹了又弹后直滚向前百米左右。护驾的几十名御前侍卫,不等招呼,便“刷”的一下围在了康熙周围,见他们这驾势,康熙不禁一笑,轻骂道:“瞧你们那紧张样,贼兵就打过来了?朕瞧着,这炮不是冲朕来的,而是想告诉朕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贼军阵前突然涌出几匹快马,直驰到三百步外才停了下来。那几匹马停出后,一三十多岁,满脸胡须的贼将打马又往前几步,叫道:“对面的可是康熙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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