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撒谎VS那你又能拿我怎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池仁再也没有了出尔反尔的机会。

他用这三言两语,将他千辛万苦为江百果挖好的坑填了个平平整整。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请她拖住吴煜的后腿?在三两个小时前,池仁还认为这对江百果而言是小菜一碟,但在三两个小时后的当下,他却认为这难于上青天。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无论是约他来,还是撵他走,她都是为了他好。

而最要命的是,无论是小菜一碟,还是难于上青天,他都不能让她去对吴煜投怀送抱了。他还不如让她去杀人放火,去谋财害命,或是穿上黑色紧身衣,蒙住面孔,在三更半夜蹑手蹑脚地去溜门撬锁,盗取机密文件。

总之,没什么比让她用美人计,更令他不能接受的了。

而江百果偏过头,仅仅给了池仁两个字:“撒谎。”

当池仁借由撕开包装袋的声响,判断出那肥胖儿童在吃第十二袋膨化食品了的时候,他又一次摘下了眼罩。在那肥胖儿童的折叠桌板上,被掏空了的包装袋堆积如山,那每一个小小的规格,大概都不足以给他塞牙缝的。

池仁看了看时间,四个小时过去了。而一向在旅途中比在**还要睡得安稳的他,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四个小时,就这么被他白白浪费掉了。

池仁戴上耳机,将音乐调到了soul的频道,萨姆库克的代表作《You send me(你使我神魂颠倒)》袅袅传来,令池仁不禁对这位灵魂音乐先驱者悲剧的一生,甚至至今仍是一个谜的死因唏嘘连连。

池仁习惯在思考时有音乐陪伴,那些曼妙的曲调和应景的歌词未必会令他迷醉,不过是被他用来屏蔽外界的纷纷扰扰罢了。但今天,他都为萨姆库克操上了心了,他是不是做到了全神贯注,不言而喻。

池仁用左手捂住了额头。思考,眼下,他无异于是在交卷前的五分钟,将全篇答案推翻重来,他除了快马加鞭地思考,别无他法。

吴煜的软肋除了江百果,还有一根是他在两年前,在和孙明美开创沈龙传媒前,曾被卷入一桩非法集资案件。虽然,当

时他被判无罪,但据池仁了解,他也未必就真干干净净到一尘不染。

挥之不去的“I know you send me(我知道你使我神魂颠倒)”,被萨姆库克百转千回地演绎,令池仁搭在腿上的右手食指不由得随之轻轻敲打着节拍,似乎离摇头晃脑都不远了。

但他却丝毫不知道,当江百果不再是别人的软肋,总有一天,她或许会成为他的弱点,成为他致命的,却又甘之如饴的弱点。

若干小时前。

也就是前一晚的午夜零点,池仁放弃了利用江百果。而这是池仁第一次选择放弃,在过去的十四年间,他勇往直前,偶尔停下脚步,或迂回,或后退,也都是战略性的,也都是为了接下来更所向披靡的勇往直前。

这是第一次,他尝到了放弃的甜头,那种痛快淋漓,令他隐隐后怕:将来别习惯了才好,别习惯了放弃,别对得过且过上瘾了才好。

但当时,他是一味地笑逐颜开。

当时,江百果偏过头,仅仅给了他两个字:“撒谎。”

他唇角带着笑:“那你又能拿我怎样?”

江百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对她心狠手辣,深藏不露的池仁。他简直是个无赖,而且,还是个手段并不高明的无赖。江百果头痛欲裂:她怎么会喜欢他?他说的对,她在还不算了解他的时候,就喜欢了他。

可了解了又能怎样?就能拂袖而去了吗?不还是不能?

不还是喜欢他?充其量自己骂自己一句没眼光也就罢了。

江百果在要被逗笑的同时,心里仍沉甸甸的,像是被人胳肢般生不如死。她硬生生板下脸孔:“你找死吗?”

池仁优哉游哉地伸长了双腿,双手环胸:“你教我的,可以不说实话的时候,打死也不要说。”

江百果欲哭无泪,脖子向后仰,声线因为拉扯而变得怪怪的:“哎,我教给你为数不多的几课,够你受用一生的了。”

池仁转过头,目光落在江百果小巧的喉结上。由于消瘦,江百果的喉结比其他女人的稍稍凸出一些,眼下,她就这么将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给他,皮肤绷得紧

紧的,一点防备都没有,一点都不怕他会手起刀落,或是将她死死扼住。

这样既悲怆,却又令人窝心的画面,池仁似曾相识。

但说是似曾相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将他和她的交集按照时间线一一追溯,那样的屈指可数,他不可能有所遗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过她这样自相矛盾的模样。

江百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坐直身:“你总这样盯着我看,我会不自在的。”

“他们喜欢你什么?”池仁仍不肯收回目光。

江百果换了个位子。五张塑料座椅,池仁坐在中间,江百果从他左边的位子,又向左挪了一个。想离他近一点,但她知道她不能,想离他远一点,但最远也就是这样了。

她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你是说那些男人?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但其中有一个说,在我身边很有安全感,还有一个说,想要征服我,还有一个说,我很性感。”

池仁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比手画脚:“很有安全感?他是来找保镖的吗?想要征服你?他把你当狮子老虎吗?说你很性感?要不要我送他一本字典?帮他查查性感的释义?”

江百果不为所动:“再有,至少我的长相还算说得过去。”

池仁向左挪了一个位子,又来到了江百果的身边。丝丝缕缕的月光下,江百果和美貌相去甚远,但在浓眉大眼的坚毅中,总隐隐流露着令人心悸的孤独,在两片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中,总让人禁不住好奇她是不是又在紧咬牙关,那消瘦的骨骼像是能被人轻轻捏碎,却又能刺得人同归于尽。

“很丑吗?”江百果并不畏惧池仁。

“不,”池仁发自肺腑,“不算……很丑。”

“坐回去。”江百果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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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