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孤男寡女VS师徒

池仁狠狠嘬了第一口:“沈龙传媒……能不能再施加一点压力?”换言之,他除了以攻代守,别无他法。

“别说一点了,两点也能。”赵大允对池仁忠心耿耿,不可能的事,他也会化不可能为可能。

“帮我订回北京的机票,下周三,不,下周二。”

“那唐茹这边要不要转移?”

池仁斩钉截铁:“不,不要动她。”在池仁认为,四海为家,便等同于居无定所,而居无定所,也不是唐茹应得的。

唐茹进去了四分钟,也就是在十一点五十九分时,便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当时,池仁和赵大允连一支烟都没有解决。池仁一朝被蛇咬:“出什么事了?”唐茹虽上气不接下气,但容光焕发:“没,没事。”

赵大允耳聪目明,像啄木鸟似的,叼着烟嘬了最后两口,便一溜烟儿钻回了车子。

大概是囊中羞涩,总之,唐茹和朋友们相约的这一家KTV是曲径通幽,即便是在辞旧迎新的风口浪尖,仍门可罗雀,偶尔有过往的路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但当新年的钟声敲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丧心病狂的欢庆声,还是百转千回地传了来。唐茹到底才二十一岁,虽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束手束脚,但也有着同样不符合年龄的童心未泯,她甚至跳了跳脚:“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池仁哽咽。

他把她的愁眉不展,一股脑儿地包揽,他把她的欢天喜地,当作千金不换。

赵大允坐在车子里,洋洋自得:“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他不是事后诸葛,他是有言在先,池仁和唐茹非亲非故,孤男寡女……

而同一时间,不同城市,张什掰过江百果的头,醉醺醺地亲了江百果的嘴。

江百果不算小题大做,她仅仅是意兴阑珊地推开了张什。张什大呼小叫:“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都是跟老外学的。”江百果擦了擦嘴:“没什么大不了的,意

思意思得了,伸舌头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群跟老外学坏了的红男绿女,还在双双对对地抱着啃个昏天黑地,没人注意到江百果的扬长而去。张什倒是注意到了,还追了上去,不过皮包骨的江百果在人潮中像“浪里白条”,张什五大三粗,还酩酊大醉,便处处碰壁,毫无悬念地就被甩下了。

而这时,孟浣溪给张什发来了信息,寥寥四个字:第二年了。

一年前,江百果自立门户,或者说对孟叔背信弃义时,张什和孟浣溪做了一笔交易。孟浣溪说,假如张什能在两年之内,让江百果一败涂地,她就回到他的身边。

而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第二年了。

张什醉醺醺地,手指不听使唤,打了错,错了删,删了再打地给孟浣溪回了信息 :我爱你第五年了。

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谁都以为张什和江百果是一类人,理智,无情。但就像每一个物种,都有自己致命的弱点一样,每一个无情的人,也都有他一往情深的例外。而说一不二的孟浣溪,就是张什的例外。五年前,张什为了孟浣溪,做了孟叔铁打的营盘里,铁打的兵,在他为了她放弃了整片花园后,她嫁给了他,在他又对整片花园蠢蠢欲动时,她杀死了肚子里四个月大的,她和他的孩子,离开了他,在她离开了他后,他发誓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但当时,张什并不知道,有一天他的“一切代价”里,会包括江百果。

直到一年前,江百果自立门户,孟浣溪找到张什,和他做了这一笔交易,给了他这唯一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张什口出狂言,说这是小事一桩,他拿了真金白银,要入股无误沙龙。他以为他有了话语权,就能鲸吞蚕食。结果,江百果要单枪匹马,让他死了入股的心。张什出师不利,不得不再伺机而动。

而出师不利还算不上什么,更令张什头痛的是,江百果在三个月之内就让无误沙龙站稳了脚跟,在一年之内,就让孟叔一

蹶不振,传闻,孟叔除了负债累累,还病由心生。张什作为江百果的师父,是“心服口服”。更甚的是,他张什能倒背如流的手机号,除了孟浣溪的,也就是她江百果的了,而就连她和一个男秘书勾三搭四,他都要多嘴多舌。

总之,最令张什头痛的是,他对孟浣溪的势在必得是真的,但他对江百果这爱徒的爱徒心切,也是真的。

在无误沙龙一周年店庆派对上,孟浣溪口无遮拦,三五个回合下来,就要把张什这奸细公诸于众。张什一个脑热,便对孟浣溪动了手,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坏了他的大事,就算把她“废”了,他也要让她回到他的身边。说来,张什和孟浣溪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一个是一点就着,一个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几年下来,他没少让她磕磕碰碰,她也没少让他撕心裂肺。

但令张什措手不及的有两点。一来,他以为他从路过的冉娜手中,拿过的是一盒纸杯蛋糕,但等他知道他拿过的不是一盒纸杯蛋糕,而是一瓶玛歌庄园后,为时已晚。二来,江百果替孟浣溪挡了下来。

幸好,江百果是铁打的。

第二年了,不用孟浣溪废话,张什也知道第二年了,所以,他刚刚亲了江百果。他知道,他要毁掉江百果,就要先毁掉他和她的师徒情分。

至于江百果,她在张什处心积虑之际,就在想一件事。

她就在想,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池仁有没有跟老外“学坏”。

周二,池仁从上海返回北京。

当池仁乘坐的出租车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驶上机场高速时,池仁打开了他的手机备忘录。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但磨刀时,没砍的柴也难免漫山遍野,眼下,池仁的手机备忘录虽井井有条,但也令人望而生畏。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江百果。

池仁没有把江百果在“去年”打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记录在案,却也没有抛到脑后。她说她有事找他,却又在“今年”销声匿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