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车厢里除那流淌在空气中的钢琴曲声再无其它。

氛围很是舒适惬意更带着几分小温馨。

殷天绝一手cao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紧抓苏桐冰凉的小手,两人十指相扣。

虽没有言语,但偶尔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暖入彼此的心扉。

殷天绝从未想过自己那阴冷充满杀戮的生命里会因这女人的出现变得惬意充满阳光。

每个人对于死亡都有着天生的恐惧。

殷天绝也不例外,但龙五曾经告诉过他,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复仇之路注定充满杀戮,它是用鲜血和无数人的性命铺成的。

他如若畏惧如若怕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恶魔是无情无爱无惧无怕的。

只有做到舍弃生,忘记死,才能存活。

殷天绝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画面。

浑身沾满鲜血的他就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可是这女人的闯入,打破了他的生活。

他那颗本冷血无情的心不知何时被她逐渐暖化。

他变得怕死更怕她死。

因为他想跟她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真的没想到这女人在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着身体躺在一张**时还对他如此的信任,而他竟然怀疑他?

突然,殷天绝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和她对自己的爱相比,不值一提。

或许,或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失去。

但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要用尽一切去爱这个女人,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殷天绝那攥着苏桐的手不受控制收紧。

在感觉到殷天绝那一点点加重力道手的苏桐,转头看着他道:“怎么了?”

殷天绝一笑,牟宇间闪现过几抹异样,低沉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待你!

对不起,我没好好的爱你!

对不起,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一生一世!

殷天绝这三个字说的苏桐一愣。

道:“殷天绝,你又在玩什么煽情?”

殷天绝一笑,没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小手,一辈子不放手!

见殷天绝不说话,苏桐也没追问。

而是道:“咱们去看那什么老先生不需要带点东西吗?两手空空似乎不太好吧?”

“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得了,又来了又来了,我说殷天绝你能正常点吗?”苏桐话语间很是鄙夷。

当殷天绝那散发着冷冽寒光的眸投来时,苏桐果断闭嘴。

见小女人识相闭嘴,殷天绝抓着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

车子一路驰骋、驶入郊区。

当进入疗养院那瞬间时,苏桐整个人一怔道:“那位老先生在这里住?”

“摁!”

殷天绝点头,没再言语,继续开车。

苏桐面露喜色,心里盘算着,等去看完那位老先生可以顺道看看苏墨。

而当殷天绝将车子停在苏墨所在的别墅前时,眉头上挑,但当即明白了殷天绝的意思。

她说:“先去探望老先生吧,之后再来看我哥哥。”

对于苏桐的话殷天绝一字未言,将车听好后,跳下车绕过车头就将苏桐从副驾驶拖了下来,迈着箭步便朝别墅走去,狂摁门铃。

那‘叮咚叮咚叮咚……’的铃音就好似崔敏鬼一般。

“殷天绝,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去看那位老先生吧,老人家一般睡的都比较早。”苏桐说话间拦住殷天绝那拼命按门铃的手,想把他拖走,但却被他一把抓了回家。

接下来他所说的这三个字对于她而言,宛若当头一棒。

“他在这!”

在苏桐还未反应过来他时所说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那紧闭的房门‘咔嚓’一声开了。

只见一上了年纪的女人,在看到殷天绝后赶忙道:“少爷您来了?”女人说话的同时赶忙冲房间里喊道:“苏老爷子,少爷来了。”

苏老爷子?

这四个字宛若一道闷雷般从天而降。

刹那间苏桐只觉得自己耳畔边一片嗡嗡作响,一股子酸气在身体里膨胀直冲脑门。

纵使她心里有几分怀疑,但她不敢确认。

此时苏桐的大脑早已不受自己控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殷天绝带进房的,但当她看到距离她仅有几步之遥的苏政华时。

浑身一颤,大喊一声:“爸爸爸!”

下一秒,抬脚便狂奔而去,扑进苏政华怀里。

而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此刻宛若卸了阀一般奔涌而出。

她紧紧的搂着苏政华、紧紧的紧紧的。

生怕,那冰冷的手铐再次将他带走。

生怕,那一扇铁门将他们父女相隔。

她不想哭,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

她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道:“爸爸、爸爸、爸爸……”

苏桐泪流不止。

苏政华何尝不是。

他那布满岁月的脸颊上此时早已是老泪纵横。

但活了大半辈子的苏政华毕竟经历了人世沧桑,自然比苏桐更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几步之遥外的殷天绝,看着这紧紧相拥,泪水横流的父女。

心,仿佛被隐隐的戳痛着。

亲人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彼此牵挂着寄托着。

他想到了他跟殷正天。

这二十年来,他跟他仇人相见,但不可否认,他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他的安危,只是他忘记不了二十年前的血狠。

苏桐苏政华父女俩足足相拥了一分多钟。

苏政华这才拍了拍苏桐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大姑娘家哭成这样,都成小花猫了!”

苏政华说话间推开苏桐,用手抹去苏桐脸上那布满的泪水。

低沉沙哑的声音道:“长大了长大了,都成大姑娘了!”

说着说着,泪水又顺着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颊流淌而下。

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朝一旁的殷天绝看去。

然后拍了拍苏桐的手,朝殷天绝走去恭敬称呼道:“殷先生,您又来了。”

苏政华的问话叫苏桐眉头上挑。

什么叫做‘又’,难不成……

“苏墨,这两天的状况如何?”殷天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