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从殷天绝办公室出来时,已是半小时后。

本想找王雪探讨下最近各大卖场的状况,却发现大厅里只有徐曼跟赵珍珍。

她欲折回办公室时,茶水间的门被人拉开,只见胡丽婷从里面走出,而里面的另一人不正是王雪。

该死的,这女人想干什么?

当即苏桐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去,在跟胡丽婷擦肩而过时,两人用余光对视,谁都没开口。

茶水间里,王雪宛若一失了神的木偶娃娃坐在那里。

苏桐的呼唤叫她吓了一跳。

轻声问道:“王姐,怎么了?是不是胡丽婷又为难你了?她对你做了什么?”

听苏桐如此一言,王雪生怕她去找胡丽婷质问,慌乱的声音赶忙道:“没有没有,她没有对我做什么?”

“真的没有?”苏桐总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点头。

“王姐,你精神似乎不太好?”苏桐又问。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有点感冒!”王雪抓了个借口道。

“吃药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趟医院!”苏桐关切的声音道。

“不用了,我早晨有吃!”

“你如若不舒服,就早点回去!”苏桐又道。

“真没事!”

苏桐略作沉默道:“那好吧,一会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整理了下自己那一片混沌的思绪,王雪这才起身走出洗手间。

刚回归大厅,便见胡丽婷投来异样的眼神,王雪慌乱躲过,赶忙抱着文件夹朝苏桐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入。

在苏桐办公桌对面坐下。

道:“苏桐,这是所有商场有关sk服饰的销售表!”

苏桐接过,打开翻阅着。

表制作的很是细致。

每一件衣服的销售数量站所有数量的额度比盈利等等都一清二楚。

她们要根据这个来判断消费者的喜好状况,来设计冬季的服装,以便更好的销售。

“王姐,表制作的很详细,谢谢你!”苏桐道。

“大部分是销售部报上来的,我只是总结处理了下!”王雪道。

苏桐和尚文件夹道:“哦对了,总监刚刚下达的命令,最近要新招收一批员工!”

“新招人?”王雪问。

“是,咱们设计部的人本就少,冯娜走后就剩下五个人,如若咱们想把原创做大,人数根本不够,所以必须招人!”刚刚殷天绝给她下达这个命令,她一点都不意外。

“条件呢?不会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没错!虽然sk请得起成名的设计师,但他们的设计风格基本上已经定型,不会有大的突破和创新,而新生力量不同,他们的风格还没定型,所以一定会有惊喜!当然也不一定全要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要有足够的才华都可以!”王雪说罢,又道:“王姐,你应该知道sk所选之人应该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这第一关筛选人,我想叫你去做!”

“我?苏桐,这个我做不了吧?”王雪道。

“你没做怎么会知道做不了?更何况后面还有我跟总监把关,放心吧!”苏桐给王雪加油打气。

“那好吧!”王雪道。

语落,苏桐一把紧抓她的手道:“王姐,你相信冯娜跟胡丽婷徐曼他们窝里反吗?”

王雪心头一紧,略显不自然道:“苏桐,你这话什么意思呢?”

苏桐一笑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总之我不相信,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把冯娜踢出局的目的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王姐,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你万事小心,我怕他们动不了我,所以将怨气发泄在你身上。”

苏桐的话叫王雪眸子颤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你不怕我就不怕,大不了大家撕破脸,是她做了亏心事,不是咱们!”

撕破脸?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旦她决定跟她撕破脸,那就是她滚出sk的时候。

让胡丽婷滚出sk,是早晚的事!

“王姐意气用事可不是好事,万事要懂得忍!出去工作吧!”

王雪点头。

刚出苏桐办公室,便见王雪那洁白的贝齿很咬自己润红的唇,内心很是挣扎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磬园。

如若说夜笙箫是人们**放纵的地儿,那么磬园就是文人墨客儒雅君子陶冶情cao的地儿。

磬园在云市有相当一定的知名度。

它盘踞在云市最喧哗街道的角落里,看似不起眼,但实则里面别有洞天。

这里完全仿照江南园林的秀美所建造。

山水相依、古色古香!

让人很难想象在如此喧哗的街道,会有这样静谧的一片净土。

当然,这块宝地,可不是一般人说进就进的。

进这里的要么是琴棋书画的爱好者、要么是盆景花草的爱好者、要么就是古玩茶艺的爱好者。

总之,来这里的人,都具备一个字,那就是……

雅!

殷天绝虽早就听说过这个地儿,但却从没来过,与这相比,他觉得人间地狱更适合他。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的老板竟是蒋国文。

三人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名为‘松’的包间。

无疑后面还会有‘竹’‘梅’包间。

房间里的布局跟外面的景色完全相呼应。

红木桌椅、陶瓷古玩、青青翠竹!

无处不将典雅体现的淋漓极致!

三人刚入座!

便见一身穿白色长衣长袖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人好似不沾染尘世的仙女,并不是多么美,但身上那股气息叫人哑然。

她迈着小碎步走到茶具前。

显然,她是个茶艺师。

精湛的茶艺,美的像一幅画。

冲了三杯茶后,恭敬退下!

“殷贤侄,请!”蒋国文笑着道。

“喂入口,便已醉!好茶!”殷天绝端起茶杯并未立即入口,而是仔细的查看着这副茶具,随后笑了笑道:“蒋叔叔好生阔气,竟拿乾隆年间的古董来饮茶,贤侄惶恐啊!”

“唉!殷贤侄,你这话岂不是客气了!我没什么爱好,就这么雅致,再说,它就算乾隆年间怎么了?还不是茶具!尝尝看!”蒋国文笑着道,要知道他可着实是喜从心中来啊,上面虽然还没下达最后命令,但意思已经明确,升迁就是最近的事情,他怎能不高兴?更何况,有可能他还会连着高升,拿此茶具招待他的贵客,那不是应该的。

殷天绝轻轻抿一口。

入口,清香甘甜。

“果然好茶啊!我记得著名茶艺大师陈白衣,冲一次茶薪资都要上百万,而且还要看心情!蒋叔叔宅院里竟有如此好的茶艺女,羡慕啊!”

听殷天绝如此一说蒋国文哈哈大笑,要知道这可是他人生一大得意之处啊。

但笑声刚出,立马擦觉到了不对劲。

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宅院?”

殷天绝一笑道:“虽然自从进入宅院,所有人都称呼蒋叔叔为蒋先生,可是蒋叔叔对这里轻车熟路,宛若自家!”

“那也可能是我来了很多次!”蒋国文道。

“松竹梅乃岁寒三友,文人墨客皆将其比作品质,松三友之收,挺拔高大常年郁郁葱葱,就好比蒋叔叔的品质,除此,刚刚我一路过来,将所有包间都一一扫过,惟独这间房不但临水而且最为别致,房间里的珍宝我想应该都是真的吧?而且房间每一寸布局都看得出主人的xing情,所以这间房一定是蒋叔叔亲自布局设计,如若这里只是你常来的一所娱乐之地,你会有如此雅兴?除非这是你的宅院,而你是这的主人!”

“好!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蒋国文赞叹道。

“繁华都市,待久了,总想寻点清静小地儿,一次偶然机会,就买下了这个宅院!”蒋国文一笔带过,不愿接着这个话题,直接道:“殷贤侄,你可知这杯茶水怎么泡出的?”

殷天绝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一笑,轻轻摇晃着手中这精致的茶杯道:“要泡出如此好的茶,想必定要费一番功夫,听闻陈白衣每次泡茶前三天要诵经食以清淡,其水也需用甘甜泉水或者清晨之雨露,茶叶取之精品,而水温更是重中之重,除此,要沏出好茶,好的茶具也是不可或缺的!”

殷天绝这一番话说的蒋国文连连叫好。

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殷天绝道:“真没想到殷贤侄在经商上面有一套,茶艺上也精通!”

“小侄只之一二,只是在蒋叔叔面前班门弄斧了!”殷天绝说的是实话,他只是偶然一次机会参加过陈白衣的茶艺讲道,茶艺起源于中国却在日本发扬光大,着实让人心通之,然茶艺之奥妙那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懂得的,蒋国文虽称不上是行家,但毕竟是一骨灰级的爱好者。

殷天绝的谦虚正好衬托出蒋国文的渊博。

在殷天绝所说的基础上,蒋国文又将其细细的讲述了一边,乃至每一道工序手法都讲得格外清楚,蒋国文说的格外兴奋,但殷天绝萧炎却听的不是那么畅快,要知道他们毕竟不是来听茶道的。

一番小谈过后也该进入主题。

殷天绝放下茶杯道:“蒋叔叔这茶也品了,茶道也听了,不过我想蒋叔叔请我来如此别致一个地方不该仅仅只是小叙品茶讲道这么简单吧?”

“哈哈哈……”

蒋国文大笑指着殷天绝道:“殷贤侄,你果然够聪明,有殷老大当年的风范!”

蒋国文此话一出,殷天绝神色间略微闪过异样,但这只是一瞬间,蒋国文不曾擦觉到。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殷正天,更不喜欢别人拿他跟殷正天相比。

因为,他不配!

“蒋叔叔有事情就直说吧!”殷天绝不想绕圈子。

“好!既然殷贤侄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圈子里,其实今天所说之事,跟前段时间你让我所调查的那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