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林无欢的过去

酒吧。

莫依依坐在沙发上,四处的观望着。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来到酒吧这样的地方呢。

小的时候,她算得上是大家闺秀,家教森严,每天都过着父母安排的生活。

后来,她家道中落,被秦家收养,每天与秦逸形影不离,并没有机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再之后,她从秦家搬了出来,过着勤工俭学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虽然有机会来到这种地方,却并没有那个时间,更没有那个钱财。

慢慢的,她就忘记了小的时候,每每路过这种地方的时候,那想要进去目睹一下的好奇心。

莫依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不远处的林无欢拿着两瓶酒走了过来,莫依依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没想到,她第一次喝酒,居然是跟这个她十分讨厌的家伙。

“今天你可以敞开了喝,我不会收你钱的。”

将两瓶酒放到桌子上,林无欢笑着说道。

“哈?”

莫依依愣了一愣。

“诶?我没有告诉你吗?这个酒吧其实是我开的!”林无欢坐在莫依依的对面,伸出双手,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是得意地笑着,“怎么样?看上去还不错吧?”

莫依依眨了眨眼睛。

她很想告诉林无欢,这家酒吧光从外表来看,就已经输给了艾格丽莎学院商业街上的其他酒吧。

只是,看着林无欢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她一时间倒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还,还行……”

在林无欢那充满了希冀的眼神下,莫依依昧着良心,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林无欢一听,顿时就喜笑颜开,笑的跟个孩子一样,人畜无害。

“对了,你想不想听听向景辰小时候的事情?”

林无欢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轻笑着说道。

听到向景辰的名字,莫依依的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小白兔一样,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还不等莫依依说话,林无欢便拿着酒杯,自顾自的开口道:“我跟向景辰那个家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两个家族一直处在对立关系的原因,我跟向景辰也一直被两个家族的人互相当成对手。久而久之,连我和向景辰,也都视彼此为对手了。”

莫依依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发现杯中的酒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苦涩,反而还有一丝丝的甜味,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她现在的内心太过苦涩了。

“你既然是向景辰的女朋友,应该也知道向景辰有多么优秀。从小开始,我就一直跟向景辰是同班同学,而学习成绩,也就成为了两家长辈最为直观的比较方式。只是,在学习成绩方面,无论我多么努力,却还是一直都比不过那个家伙。”

莫依依学着林无欢,将满满一杯的酒一饮而尽。

“咳咳……”

莫依依忍不住的轻咳了两声。

一小口还好,这一杯下去,还真是有点呛人啊。

“你还好吗?”

林无欢递过来了一张手纸。

“谢谢。”

莫依依接过手纸,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被向景辰压着,为此也没少挨家里人的揍。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跟家里人的关系也都不怎么好。”林无欢又是一杯酒下肚,继续道,“其实,如果我跟向景辰只是普通的对手关系的话,或许我们之间并不会闹得像现在这么僵。只是……”

“只是什么?”

莫依依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之色。

“我的成绩一直都超不过向景辰,使得我家的那个老头觉得很没有面子。搞笑的是,那个老头竟然把我成绩超不过向景辰的事情,怪在了我妈的头上,觉得是我妈太过溺爱我了,所以我的成绩才会一直都上不去。”

林无欢冷声一笑,神情却是写满了悲伤。

莫依依微微一怔。

她跟林无欢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在她的印象中,林无欢一直都是那种嬉皮笑脸的模样,就像是没心没肺,没有什么烦恼与悲伤一样。

见了这几次面,她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林无欢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那个老头不顾我那正在哭泣的母亲,直接摔门离开,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我妈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我妈给他发短信,他不回,我妈去公司找他,他不见。而那个时候的我,又很是叛逆,觉得我妈一天天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

林无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与他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我对我妈恶语相向,学着那个老头一样,摔门而出,躲避我妈,见都不肯见她一面,更不用说回家了。一个星期之后,在学校的我收到了我妈跳楼自杀的消息。”

莫依依身体一震,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轻轻一抖。

“我看到了我妈的遗书,遗书上写满了对不起。她觉得是她耽误了我,所以对不起我,她觉得是她平日里做的不够好,所以那个老头才会一直都躲着她,不见她。林无欢扬起脑袋,咕咚咕咚的灌下了一大口酒,“很可笑吧?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事情,可我妈却是那么的较真,最后还走进了死胡同。”

“林无欢……”

看着林无欢那神情低落不停灌酒的样子,莫依依樱唇轻张,想要开口去劝慰几句。

可话到嘴边,莫依依却突然发现,她居然完全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我很自责,很懊悔。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能梦到我的母亲。梦里,我的母亲笑的那样温柔,对我是那样的好。可是我,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的心。”

林无欢放下酒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情却是突然变得阴狠了起来:“可让我不能接受的,是那个老头。他居然一点都不伤心难过,仍旧每天都做着他该做的事情。为了那些事情,他居然不为我的母亲扫墓,甚至都不去看一眼我母亲。我不止一次问他,他都会以工作太忙作为理由来堵我的嘴。工作,工作!工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工作,连去看一眼与自己相守了数十年的亡妻,都做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