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不会改掉是吗?你还想要伤害多少人呢?”祁佑迪见她沒有说出个什么,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地喊道。

“我沒有想要伤害谁……”薄盼垂着头说道。

“可是,事实上你已经伤害的够多了,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薄盼真的恨死自己了,从來都沒有这样恨过自己。是的,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要像是其他人那样,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假装沒有看到,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呢?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总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一样。她真是白痴,彻彻底底的白痴!

她蹲在了那里,久久地沒有说话,低声地哭泣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祁佑迪看着她,眼里带着很多的歉意,然后一把把她拥入到怀里,说道:“对不起,盼盼,我不应该说那些过分的话。可是,智对我來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所以才会那样失去控制的。”

薄盼趴在他的怀里,哭声更大了,她说道:“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痴,那不是你的错,你能伸张正义那是你的优点,比起别人來说,你是那样的伟大,而且你曾经还不是得过两面锦旗吗?”

薄盼也许是太过于自责,根本就沒有发现祁佑迪的异样。按他平时的样子,他是根本就说不出來这话的。

“我不知道,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的爸比原來也是这样,后來也是因为有些事情而不再变成这样。我想,我也应该变回來了,毕竟我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熊猫,我不准你改变,就这样的你很好!”

薄盼惊讶地抬起头,双眼早已经红肿,她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很好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也许老天赋予你的就是这个,你已经发挥得很好了。这种事情谁也沒想到会发生,那都是意外。”祁佑迪说道。

薄盼简直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是意外吗?”

“是的,不要自责了!”

薄盼的身体一震,他竟然知道她在自责?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走廊的那边又多出了一个人。那个人连忙跑了过來,喊道:“小佑迪,小盼盼,小智智到底怎么样了?”

祁佑迪也不太知道情况,于是把目光看向了薄盼问道:“智他现在怎么样了?”

薄盼说道:“葛饮智在手术室里面,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还在手术室里面吗?小盼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我当时接到小佑迪的电话,赶紧往这边跑。到底是怎么了呀?为什么小智智会忽然进医院呢?”维砾很着急地问道。

薄盼看了一眼祁佑迪,然后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多管闲事害的葛饮智被那个坏人捅了三刀……”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维砾给截断了,他惊讶地喊道:“什么?三刀?”

薄盼真的觉得此时已经无地自容了,葛饮智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呀,都是因为她。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呀,捅在哪里啦?”维砾问道。

薄盼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这里。”

维砾和祁佑迪的眼神中都划过了一丝紧张,其中维砾说道:“天呀,那个地方很容易出人命的。”

薄盼惊恐地看着他,问道:“是吗?你是说会出人命的吗?那葛饮智他……”

维砾皱着个眉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呀!”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葛饮智他会不会死!”薄盼站了起來,疯一般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拼命地摇着他的身体说道。

维砾见到她这个样子,说道:“哎呀,小盼盼,你要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大夫。”

“可是,你不是说那里容易出人命吗?”

“是呀,刀捅在哪里都容易出人命。小盼盼,我也不好断定呀!”

薄盼一下子受到了更大的打击,说道:“会出人命吗?葛饮智他会死吗?”

她的脑袋里面忽然回忆起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时候,那是在第九百九十八个女生向祁佑迪告白,他当时就站在那条蛆虫的左边,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如阳光般的气质。他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暖,好像是能照进人的心里一样,还有他的话语总是听起來让人觉得那样的舒心。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就要死了吗?

不,不会的,老天不会这样可恶的,他不应该夺走向葛饮智那样好人的生命。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相对于他们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人,是无比的慢,恨不得每一秒走过的时候,都是走了几十个世纪那样。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终于灭了,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问道:“外面谁是里面那个小伙子的家属?”

三个人连忙走了过去,薄盼惊讶地看到了一圈,然后问道:“祁佑迪,你为什么沒有通知葛饮智的父母呀?”

维砾也是无比的惊讶的看着薄盼,问道:“盼盼,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薄盼不解地看着他。

祁佑迪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医生,是这样的,里面的那个人叫葛饮智,是以前咱们市前任警察局局长的儿子,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前任警察局局长和他的夫人已经去世了。所以,他沒有任何的家属。”

薄盼震惊地站在那里,看着祁佑迪,想要说什么话,可是根本沒有任何话可以问得出來。

“哦?是那个小孩子?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医生一看也就是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对之前发生的轰动事件也是知道的。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也可以帮忙办理各种手续是吗?”祁佑迪问道。

“那你是……”医生看着他,好像觉得有些面熟,又有些面生。

“我是祁佑迪,是咱们市祁市长的儿子。”祁佑迪很郑重地说道。

“好,既然你是市长的儿子,你就沒有任何问題了,接下來,你就帮他把所有的手续都办一下吧!”医生说道。

“好的,可是我朋友他怎么样?”

薄盼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恢复过了一些心神,听着他的回答。

“暂时沒有任何问題了,好在刀沒有捅到大肠的部位,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等下他就会转到高等病房,还要留心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他这样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祁佑迪看着维砾和薄盼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去办住院手续。”

两个人点了点头,这边医生离开了。跟着,手术室里面葛饮智被推了出來。

薄盼和维砾看到了,连忙扑了上去。

“葛饮智,你怎么样了?”薄盼问道。

“小智智,你好一点了沒?”

然而,那些护士说道:“你们先别问了,病人暂时还沒有苏醒过來,可能要等一会儿才会醒來。”

两个人只好跟着她们往病房里面转。

來到了专属的高等病房,把葛饮智推到了原本有床的位置,里面的那一张床被推了出來。护士们看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薄盼和维砾依然是很紧张地看着他。

“小盼盼,小智智的脸色变得好苍白啊!”维砾说道。

薄盼的心疼了一下,她说道:“都是我的错!”

维砾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怎么可能都是你的错呢?这明明是意外啦!”

薄盼睁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你也说这是意外呢?”

“当然啦,谁知道谁会遇到什么事情呢?小盼盼,你不要这样!”

真的是一场意外吗?可是,她这样的性格又会是一场意外吗?

支架上吊瓶里面透明的**在不断地顺着输液管往葛饮智的血液里面送,薄盼着急着,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來呢?虽然听医生说了,沒有什么事情,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不托底。

拜托,葛饮智,你快醒过來吧!让她为你做些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做,只要你醒过來。

这个时候,祁佑迪从外面走了回來,问道:“智怎么样了?”

维砾站了起來,说道:“还沒有醒过來。”

“嗯,应该沒什么问題,我后來又去问了一下医生,他说接下來只要不让伤口感染发炎就沒什么事情,要多养几天,多打几个消炎针就好了。”祁佑迪说道。

薄盼脸颊上依然带着泪痕地问道:“真的吗?葛饮智他真的沒有任何的事情吗?”

“放心吧,沒有任何事情。”祁佑迪说道。

然而,尽管这样,薄盼也觉得很难过。因为这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万一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呢?而且,他的身世……

薄盼抬起头,问道:“葛饮智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呀?”

维砾奇怪地看着她问道:“小盼盼,小智智都沒有跟你讲过吗?”

“沒有呀!”薄盼说道。

“奇怪啦,我以为小智智给你讲过了呢!”维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