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巴尔赞同的点头说道:“如果太过简单,那可真就没经透了。”

随即两人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各种新游戏或者是新运动的发明创造之中去了。可以说下层位面今后整整一万年里流行的各大体育赛事基本都是从断域的这一座刚刚翻新过的老骨头酒馆之中在这一次讨论之中被创造出的,巴尔主要负责讲述规则与竞赛方式,而格拉兹特则主要对巴尔的规则提出质疑与破坏,这样一来游戏的竞技性与趣味性都得到了保证。

有今后在下层位面之中无人不知的“踢的不好就打断腿足球比赛”——神奇的巴尔发明的一种让所有人疯狂的比赛,一种十一人对抗十一人,十一人中的一人能用手来堵住门的竞技项目。这项比赛经最初极其简陋,只是用随便找来的一颗圆形头骨作为球,然后两边都要争取将这颗头踢入到对方的网中。最初的比赛同样十分混乱,开始是人形生物,也就是两条腿的与两条腿的对抗,后来就那些所谓的足球教练发现脚多的生物会比较占便宜,于是变成了蜘蛛魔与蜘蛛魔的对抗,毕竟一个蜘蛛八条腿,同样的人数顶的上四个人了,后来格拉兹特专门为了这项赛事发明了一种蜈蚣魔,一只蜈蚣魔有数不清楚的腿。当然腿越多面临的风险也越大,毕竟这不是一般的足球,而是只要球员处理球出错那么观众就能冲上场将其腿打断的足球,这个比赛由于有观众参与的部分,(也是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所以从它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就是场场爆满,激动地观众手握着坚硬的棒子满怀热忱的看着球员们在场上战战兢兢的处理球,一旦有球员出错那么等到休息时间这个球员就会被他的球迷拖出去打断腿。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大部分蜈蚣魔都不会去参加那种比赛,想要把所有的腿都练习成灵活控球太难了,而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被打断所有的腿,对于可怜的蜈蚣魔来说这简直就是酷刑。这种混乱的状况一直持续了过上百年的时间才将它的规则完善起来,分级制度的出现拯救了这个比赛,二腿级比赛,八腿级比赛,以及很多腿级比赛被划分了出来,这个时候比赛才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去了。

必须一提的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巴尔在成为了地狱领主之后他曾经为这个比赛做过两件事情,其中一个是他开了一家运动员轮椅公司,专门为那些一不小心失足的前足球运动员提供服务,巴尔高价卖给他们一些做工粗糙包装精良的轮椅,同时巴尔的公司还向他的顾客推销一种“打不好就打断手”的桌球比赛,巴尔称它为乒乓球。(打的好乒乒乓乓,打不好同样乒乒乓乓)同时巴尔一直在建立一座庞大的召唤阵,很多深渊领主,或者其他的地狱领主都曾经派遣过密探来探查过这座庞大的神秘的召唤阵。有人说这座召唤阵能够召唤出毁灭世界的强大召唤兽,有人说这座召唤阵能召唤出无数力量可怕,能横扫整个多元宇宙的超级军队。而据巴尔宣称他只是想从一个没人知道的遥远的被称为球形地位面的中央之国度召唤出一只足球队来,而之所以将召唤阵建立的如此庞大是因为他想将那个国度的整个足球官僚机构连同球队一次性用魔法全部召唤过去。同时巴尔说那只足球队很弱很弱,他把他们用魔法召唤过来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么上场比赛,然后冲上场将这些人的腿全部打断,当然也包括那些官员与教练。自然没人会相信这些可笑的,甚至不需要去戳穿的谎言。后来这一座邪恶的召唤阵被来自于人间的伟大的冒险者给破坏了,最终谁也不知道这座庞大的神秘的召唤阵能召唤出什么东西了,反正没人相信会召唤出一只足球队来,就算召唤出了也一定是最强的队伍,而且那个所谓的足球官僚机构之中一定集结着那个世界最为精英的官员。恶魔和魔鬼全都是这么坚信着的!

还有一项特别受欢迎的比赛项目是“长长短短不好说投不进就必须把篮球框吃掉篮球比赛”——同样是神奇的巴尔发明的一种五人对抗五人的用手拍球的投篮的比赛,这个比赛极富戏剧性,而且对专业参赛选手的身体条件要求非常之高,每次比赛之前没有人知道篮球框的高度,长长短短说不清。唯一说的清楚明白的就是为了公平比赛,所有选手身高与篮球框之间的高度有着固定的比率,一个比方,如果篮球框高二米,那么所有球员就必须身高一点五米,这样才能体现出公平比赛的基本原则。想要个高欺负个矮可不行,这有违公平比赛的竞技精神。但是如果身高不够或者是身高超过了怎么办呢?没关系。比赛场地之上有现成的拉伸刑具和压缩刑具,都是非常令人喜欢的特殊刑具,前者能将人拉成面条一样细长,同时给你以随时都要断裂的痛苦但是就不断裂的结果,后者能将人压成饼子让你尝到足够的痛苦但却还能保证你活蹦乱跳。同时,对于投不进球的篮球手,惩罚是吃掉整个篮球框,就算对于胃口特别好的恶魔或者魔鬼来说这也是很难办的事情,而且组委会会变着法子用各种材料做成篮球框。技术不够好的篮球手总能吃到奇怪口味的篮球框。后来还有滑头串通裁判偷偷将篮球框变成巧克力来蒙混过关,被发现后那个倒霉鬼被组委会罚吃了十吨的铅,而那个裁判则被切碎了之后将其身体零散洒在十吨铅块之中。

除开这些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后来下层位面熟悉的活动,而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次谈话会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

不论怎么说,对于两人来说这一次讨论都是十分愉快的,巴尔与格拉兹特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谈就是三个小时,就连臭着脸的茱蒂也被这些有趣的游戏与玩意儿吸引了注意力。

当然最后格拉兹特决定了一些不那么有趣的常规项目,比如断域城之中例行的无聊透顶的擂台比武之类的活动,是一些单纯的砍来砍去,完全缺乏品味的比赛。但那些同样缺乏品味的冒险者就喜欢这个。

“我觉得我们今后什么都不做就*今天这些点子都能发大财,”巴尔说,“今天的谈话真是太愉快了。”

“发财什么的我不在意,”格拉兹特笑着说道:“不过灾币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但在我看来的最为主要的是这些东西真的很有趣,这会在整个多元宇宙风靡起来的。而你我的消息与耳目会随着它们蔓延到整个多元宇宙之中。我不得不说巴尔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能想到这么一些好点子?我真的很有兴趣打开来看看。”

“这可不行呢,”巴尔说道:“这是不行的,你应该知道,想破开我的脑子你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不,我不这么看,”格拉兹特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在上次我与伊格维尔伏女士战斗的时候她所有的盟友都死了,她身上所有的神器都因为使用过度而报废了,就连她本身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那个时候是我刚刚被关押的千年之后脱困而出,不要忘记那时候是在她的主场,是在人间,我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之上受到了压制。”格拉兹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巴尔吞了吞唾沫问道:“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太嚣张了,”格拉兹特诚恳的说道:“你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魔鬼,但是你太过冒险了,而且你太过张扬了。我之所以没有动手不是我不能干掉你们,而是我觉得这样做不值得。但刚刚的谈话,我必须说那是让我非常愉快的一次交谈,我很少能找到能和我这样交谈的生物了,”格拉兹特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但可惜,你是一个魔鬼,与我注定只能成为敌人。我不希望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品味只比我低那么一点点的,同时还满怀野心的敌人了。让我头疼的敌人已经很多了,我真不想再多一个了。所以我觉得为这个受点伤也是值得的。况且伊格维尔伏被你控制了,那么她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吗?很难说,战斗之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不是吗?我很有可能会毫发无伤的将你们全部拿下呢。”

天杀的恶魔啊,竟然说翻脸就翻脸!巴尔越发讨厌恶魔这种生物了,做事随心所欲,完全不讲道理,简直不可理喻。巴尔希望能够再想点办法拖上一点时间,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格拉兹特迫不及待的就要动手了。魔鬼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他决定现实一点看看那条路逃跑比较方便,有伊格维尔伏女士挡着他们想要撤走应该不难。但这座旅馆没有窗户,而且墙壁之上闪烁着各色的魔法光芒,那是格拉兹特早些时候释放的混合魔法。

“别看了,”格拉兹特说道:“那些魔法光辉就是我释放的魔法结界,一种用途很多的混合魔法,这个结界不但能阻止外人窃听,同时也能抵御任何强大的攻击,就算是一座山突然从天空砸下来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当然也能阻止里面的人逃走,防护不但对外,也是对内。你可以试着去攻击墙壁,但是你会发现那里比最坚硬的钢铁还要坚硬。而且在这个结界中空间魔法是无法使用的,这个结界是我创造的众多魔法之中比较杰出的一种了,我想就算是神也无法打破它坚硬的…”格拉兹特的话语说道这里突然的停下了,因为空气之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就像是一只气泡被一根针给轻轻捅破了一般。

“啵!”就是这么一声轻响将格拉兹特的话语打断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响,然后人们看到了墙壁之上所有的魔法光辉都消失不见,格拉兹特引以为豪的魔法就像一个彩色好看的气泡一般被什么人轻松的捅破了。

然后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门框之中挤了进来,知道这家伙走到了房间之中众人才看清楚,这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双头猩猩,他的手臂是一些如同长着倒刺的如同触手一般的东西,有点像是蛇的尾部,一只扭曲的分叉的尾巴拖在他的身后。

巴尔从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怪物,但是却没人胆敢在此时说他丑陋。

因为他就是恶魔王子,有一天将会成为恶魔君王的强大恶魔,无底深渊第八十八层盐水沼泽的主人,狄摩高根。

“我来了,”狄摩高根的两个声音同时说道,他的四只眼睛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很快他就忽略了其他人,单单只看着坐在桌前的巴尔与格拉兹特,最后狄摩高根的眼光扫过了两人桌前堆积的酒杯,那是在三小时热情交谈之中两人喝下的酒。

“看来我来晚了一些,你们两个已经喝上不少了。”狄摩高根的一个头用平淡的声音说道。

“两个蠢虫一般的杂碎躲在这里是在密谋什么东西呢?”另一个头用嘶哑,但是带着一丝疯狂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魔鬼,一个很像魔鬼,还真是很合适在一起密谋呢?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就算你们密谋一万年都无法做出能够对付我的计划的,任何精密的计划在我们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而格拉兹特对于这些话却全无反应,他只是用痴呆的眼神看了看狄摩高根,又看了看巴尔,仿佛他完全不认识这两人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他惊呆了,格拉兹特的思绪一时之间完全断掉了,那颗聪明的,有着恶魔三倍狡诈的脑袋在一时之间完全停止了工作,仿佛脖子之上不过顶着一个气球,气球里空荡荡的只有气体,所有的大脑就这么瞬间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