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您终于回来了!”

赫尔曼派了两个明卫守在酒店的房间门口,剩余的,就全部都是隐藏在暗处跟踪保护洛倾城的,而这一个,本该是在房间门口的,此时却竟守在大门口等他,而且口气如此之迫切,神情如此之焦躁,还不必他言说任何,赫尔曼就知,出事了,她出事了。

“说。”

“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找朵拉小姐,说了几句,小姐就同他一起出去了,亚尔德一起跟了去,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亚尔德,就是另一名守卫。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不是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接近她,实在情况不对,也要先通知我!?”

“我……”

低下了头,守卫觉得很是羞愧,这确实是他的失职了,上将千叮咛万嘱咐,小姐的安危是第一位,一定要守好,可他却……

冷冷睥睨着守卫,拳头握起,强压下要狠狠砸过去的冲动,赫尔曼问的淡然:“中途有没有消息传回?”

“没有。”

从小姐出门那一刻起,他就让人在传达室守着,可是亚尔德却没有任何消息,这着实让他担心,尤其随着天色的变暗,他心里愈发觉得慌了,可是又实在联系不到上将,这才拖到现在…tnem。

“那人的长相。”

单手夹着烟,灯光下,赫尔曼缓缓启唇,简短一句话,带着十足的威严…

腰脊杆挺的极为笔直,守卫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努力回想着那人的长相,并且很认真的描述着,并没有放过任何的细节。

听完,赫尔曼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眯了眯眼睛,神情淡漠的抽了口烟…

灰白色的烟圈从男人的性感薄唇间袅袅飘荡而出,于无形之中渲染出了一股鬼魅气息,将烟蒂扔下,赫尔曼微微抬腿,将还在燃烧着的烟火踩灭,从守卫的角度看过去,明明动作是很随意很轻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很是渗人,就像是要将什么人踩死似的,危险至极,吓的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脊背上,冷汗涔涔。

“上……”

阴鸷一眼,慑的守卫立刻就襟了声,不悦的抿着唇,赫尔曼甩手就回了房间,连灯都没开,直奔书桌,拿起电话就给希尔斯加拨了过去。

有那么多暗卫保护着洛倾城,按道理来说他不该担心,只是,寻常情况下,离开了这么久,暗卫是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一个消息的,至少会让他知道,她现在身处何方,可是,这一白天下来,竟然没有任何动静,这着实太不寻常了,也太让他……揪心了!

不用细想即知道,应该是出事了,而在慕尼黑,他的势力并没有分布太广,想要立刻找到人,并不容易,所以除了找希尔斯加帮忙,别无他法。

“雷吉诺德?稀奇,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果然合作了就是不……”

微微蹙起眉尖,强忍住想要将希尔斯加的喉咙毒哑的冲动,打断了他的废话,赫尔曼很直接的奔向了主题:“查一个人,我需要立刻知道他的行踪。”

“谁?”

“马库斯,你应该知道,在火车上与倾城交谈过的。”

即使希尔斯加没有明说,可是赫尔曼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铁定是派了人一路跟踪着洛倾城的,对于她在火车上的遭遇,恐怕他并不比自己了解的要少…

“那个病秧子?他怎么了?”

“倾城被他带走了。”

提及此,赫尔曼的眸色立刻暗沉了下来,几如将夜色的黑全部都吸了过来,阴冷的可怕,声音也透出了一股寒气,然而,希尔斯加是断然都不会怕他的…

“我靠!雷吉诺德,不是吧?带走了?你的手下都是用屁股在做事的吗?怎么连个女人都守不住,还让那么个病秧子给带走了?!”

“蹭”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听到洛倾城被带走了,希尔斯加也着急了,手掌撑在桌面上,他冷嘲热讽般的损着,赫尔曼从来就不是个能被这样辱骂的人,再加上心底本来就窝着火,也在倾瞬之间就爆发了…

“再废话老子废了你!给我查!立刻!马上!”

低吼着,赫尔曼是怒极了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捏了捏拳头,愣了愣,随之,希尔斯加反倒是笑了…

“啧啧,这么着急,看来那小丫头对你当真是重要极了。”

就好像是赫尔曼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摇了摇头,希尔斯加的俊逸面容上写着很明显的兴味,声音回到了斯文状态,他将手插进了裤兜中,含着笑的道:“发什么脾气?”

“我查就是了,等我消息。”

“速度快点。”

很不客气的指使着,撂下电话,赫尔曼下意识的就去掏烟…

他一烦躁就会想抽烟,这是在军中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了,时局动乱的时候,出任务是没日没夜的,而且都是接连几天不睡觉,高度紧张的状态,又是高强度的任务,为了保持良好的精神,只能借由烟和咖啡来提神,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现在烟不离手,咖啡,也只喝最苦的黑咖啡,半点糖分都不加。

然而,自从那只小白兔来了以后,他就在开始转变。她很善解人意,知道男人在外头交际,是必然不能少了烟的,所以她并不反对他抽烟,只是会严格控制数量,尤其在家的时候,除了某些特地的场所,其他是一律不准他抽的,最开始他实在不习惯,没忍住,她脾气一上来,竟然直接不让他进房睡觉!还说什么不准烟鬼上她的床!

当时他愕然,并且觉得极为好笑,明明那是他的家,他的床,连她的人都是他的,可她却那般理直气壮,是让他心生温暖的…

他享受她的理所当然,那时不明白,还以为只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分开之后才知道,那是,家的感觉。

可是现在明明只是在酒店卧房,为什么他一摸到烟,就觉心虚?

得,看样子,只要是她会住的地方,他就会直觉性的认定是家了…

果然,自己真是没救了!

算了,去外面抽吧,免得熏出一屋子的烟味,她回来闻到了,气的嗷嗷叫是小事,不让他抱着,才是大事…

浅浅勾出一抹苦笑,捏着烟,赫尔曼踱步去了阳台,任由冷风将烟雾吹散,也缓释着焦躁的情绪。

不愧是搞情报的,只一根烟的工夫,希尔斯加就给出了准确答复,“啪”的挂了电话,赫尔曼转身就走…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少了一根头发,我都要了你的命!”

捏住守卫的衣服领子,轻轻松松的提起,赫尔曼的面容完全被阴冷覆盖住了,自知确实失职了,守卫没有任何反驳,只一脸愧疚的不停点着头。

“继续守着,她若回来,立刻通知我。”

扔下这句话,随意的将守卫往地上一甩,赫尔曼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速度极快,就像是外面世界的冷风,只一眨眼,就不见了,只余下蚀骨的冷意,提醒着人们,他的霸悍存在…

时光轮转到下午。

同马库斯一起,离开了酒店,洛倾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面容,清冷。

她不傻,从马库斯拿出那张照片的时候,她就大抵猜出来了,他必然有事要求,至于具体目的是什么,她在等,等马库斯主动招出…

其实,此时此刻的洛倾城,心里是涨满了失望的,在火车上重逢,见他安好,她很开心,他的阴郁眼眸,虽然一度让她心生疑惑,可她终究还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不停的说服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还是马库斯,然而,从他出现在酒店门口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的知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面前的这个马库斯,不可能再是曾经的纯真小少年。

真是难过,时光不仅催人老,而且催人变,曾经的他那么干净,现在却掺杂着肮脏!

“朵拉,你怎么都不说话?我记得,以前你虽然也话少,可怎么样也不会一声不吭的。”

“那是以前。”

淡淡扫着马库斯,洛倾城的眼睛,清澈见底,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尤其马库斯的心里装着事,更是心虚…

“是啊,以前。”

浅浅叹息着,马库斯将头别开了,不敢再多看,就怕自己动摇。

那一段纯真的岁月,早就已经过去了,只是,对他而言,那却是一道坎,他的心,怎么样都迈不过去,马库斯想,或许,过去了的,只是事,而过不去的,是情,他对她的情。个明库烟。

青涩年代最为纯真的爱恋,真没想到,竟能如此顽固!任他如何努力都甩不掉!简直可恨!

“你就不好奇,我请你出来做什么?”

“所以我在等你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会惊慌。”

除了事关雷吉诺德!只要一关乎他,她的慌乱就极为明显!

嘲讽似的一笑,眼前闪过曾经那一幕,马库斯的眼神,变暗了许多……

“其实我只是个信差,找你的,是我的上峰。”

“谁?”

“马上你就会见到他了。”

笑的一脸神秘,看向了窗外,马库斯再没有开口,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临时出了点事,实在没什么心情敲字,等会还要出门去处理,今天就一更吧,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