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懊死的!那个臭女人,我一定要宰了她。”龙邪自**翻坐起来,不住地咒骂。

失去舍冥香的他,不仅整晚上心闷烦躁,就连过去的噩梦也来招惹他,他是真的被惹毛了。

于是他起身穿衣,冲出房。

化为一道暗夜里的影子,龙邪施展轻功消失在几魔院的屋梁上。

夜阑人静,案上的烛光昏黄,已快烧完,但是连琛珏的注意力全放在葯书上,丝毫未察觉夜已探。

她看完一本又一本谷里的葯书,疯狂地想要找出治疗龙邪所中的毒的方法,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不断地作著记录,不断翻著书,如此又过了约一个多时辰。

连琛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书案前被一片黑影笼罩,这令她惊叫出声。

“啊…唔!”

她的嘴被掩住,也令她闻到一股一直困扰著地的男性气味…

龙邪!

他怎么会来这里?

谤本没有机会问出问题,她随即被龙邪拉了起来,贴在他的胸前,他的声音同时冷冷地传来。

“你毁了我所有的舍冥香,那就由你负责给我一夜好梦。”他低哑地说道,令连琛珏的心跳差一点停了。

他在说什么呀?他…想对她做什么?

等他的手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小嘴,她惊骇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使用舍冥香本来就是件坏事,我是个大夫,当然要禁止你使用。”

龙邪嗤笑了几声,仍抱著她!他突然将脸颊埋在她的颈项,再度令她低喘了声,屏住呼吸。

“哼,虽然你全身葯臭,不过我倒是不排斥。”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连琛珏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毁了我所有的舍冥香,那你就要负责给我一个好梦。”

会来找她,说实在的,龙邪自己也没有料到,当他踏出门的一刹那,便想到她身上其实闻来不坏的葯味,所以便来了。

哼,他一向不喜欢葯味的,不知怎么著,连琛珏这小女人身上的葯香,就是对了他的味。

既是她毁了他的舍冥香,他来找她,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这个…那香味…不好。”从来没有那么靠近过一个男人,一时之间,连琛珏有点语无伦次了。

龙邪很少主动搂抱一个女人,即使有时他会为了发泄**而去找女人,却也不曾像这样抱著地良久。

陡然,龙邪抱著地往外走,连琛珏开始奋力挣扎。

“等…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房里。”

龙邪答得乾脆,却令连琛珏的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去你的房里?!你在开玩笑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的,你还是赶紧放我下来。”

龙邪只是微微一笑,踱出房外后便施展轻功飞上屋檐,差一点把连琛珏给吓昏。

连琛珏本来就惧高,再加上给能邪道么一吓,什么淑女规范、千金气质全都被她丢到脑后,她奋力大叫。

“放开我,你放开我!”

龙邪心里则咒骂连连,难道她忘了他现在都是靠听觉在行动吗?她这样大喊大叫,万一他判断错误,会害他们掉下去的。

“笨女人,不要吵!”

他停在屋脊上,想用手捂住她的嘴,由于连琛珏被他给吓慌了,瞧他大手伸过来,想也不想便用力一咬。

“可恶!你这个臭女人。”

龙邪火大了,她又咬他又不断尖叫著,他乾脆用自己的唇堵上她的,谁知本来是要让她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却全变了样子。

连琛珏微张的樱唇被龙邪灵巧的舌侵人,她张大了眼,一时忘了挣扎,任由他的舌挑弄著她的,一股想像不到的甜蜜和亲密感,混合著两人的气息,他们像醉了般地依偎著对方,直到两人都需要呼吸,龙邪才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一种微妙的感觉自两人的心底蔓延至全身。

不久,连琛珏因冷风而轻颤了一下,龙邪见状将她拥得更紧。

“不尖叫了?”他的声音里已无喘息,冷冷地问道。

连琛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的腿还软著,要尖叫,可能也没这力气了。

所以,她只能在他的怀里无力摇头。

一阵奇特的温馨感从龙邪的脚底宽上心头,令他感到既陌生又恋恋不舍。

他的冷颜于是放缓和了些,抱起她便往凡魔院去。

爱情已悄悄在两人心中萌芽。

听到早晨的鸟鸣声,连琛珏的唇边漾著满足的微笑,翻了个身,往身畔的温暖源挪近了些。

忽地,她马上睁开眼睛,当她正在想今天的被子怎么换了,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老天!”

望著那张放大的俊脸,连琛珏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不过没吵醒沉睡中的龙邪。

她情不自禁地看著龙邪,发觉他的五官非常出色,不仅鼻梁挺直、眉形似剑、长睫浓密,就连嘴唇的厚度也恰到好处…

这个念头令连琛珏想起昨夜的事情,细致的俏脸马上涨红,思绪也退回几个时辰以前。

当时地窝在龙邪暖暖的怀里,令她眷恋不已,耳畔呼呼吹过的风声把她一天的疲惫全唤了出来,让她昏昏欲睡,因此她必定是等不及到他的房里,便睡著了。

没想到龙邪所说的给他一夜好梦,就是抱著她睡觉!老天,那时她还差一点以为他会…

害她现在直觉得丢脸。

不过现下不是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连琛珏这样告诉自己,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移开龙邪放在她织腰上的大手,准备溜下床去。

不料龙邪忽然皱起了眉头,又狠狠地把她拉回身畔,害得她心口上的石头一提,吓得满身汗。

就这样,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连琛珏才终于下了床。

“早安,谷主大人。”

她对著龙邪毫无防备的睡颜凝视良久,才悄悄离去。

孰料在连琛珏的人才刚踏出房门,龙邪竟坐起身来,对著合上的房门蹙眉。

“连姑娘,你一早上哪儿去了?在下想找你一起用早膳,敲门敲了好一阵子呢。”

连琛珏本想回房梳洗一番的,怎料耿子绎竟站在她的房门口。

连琛珏开门进房,没有邀请耿子绎入门,但见他频频想探看她的闺房,她对他更是反感。

“耿大夫,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换件衣服。”

她老觉得能邪的气味好像沾满地的全身,让她心神不宁,心跳也加快不少,更怕被别人发现她昨夜和龙邪同床共枕。

为了将这种不安感排除,她决定换掉身上的衣服。

雹子绎一听,脸上闪过怪异的表情,却没有被连琛珏发觉,迳自说道:“连姑娘,这样好了,在下在此等候,我们一起去用膳,然后策马出庄散散心,你说好吗?”

她瞧见耿子绎的右手故意拦在门板上,好似她不答应,他就不让她合上门。

她能不答应吗?

“好吧,那请耿大夫稍候一下。”

未久,连琛珏捺著性子忍受著耿子绎的叨念,跟著他来到膳厅。

梅凯威一见著连琛珏,便朝她热情的挥手,直到见到她身解的耿子绎,一张可爱的脸立时垮了下来。

“喂,小子,我们要用早瞎了。”不待连琛珏开口唤梅凯威,耿子择倒是先开口了。

“对不起,耿大夫,我可是有名字的,请叫我小威。”梅凯威忿忿地说道,彷佛不喊他的名字,就休想吃到饭一样。

雹子绎问言一怔,这才发觉他是常常腻在连琛珏身旁的那名小男孩,这才纣好地笑道:“啊,抱歉,小威弟弟,麻烦你送早膳过来好吗?”

梅凯威这才满意地冷哼了声,离开去帮他们张罗食物。

雹子绎见状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一对上连琛珏,他马上换了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连姑娘,等一下咱们骑马散心时,你能够顺道带我去你入谷的地方瞧瞧吗?”

连琛珏望了他一眼,现在她才发觉耿子绎对这事似乎过度热中。

“耿大夫好像对这件事情相当感兴趣?”

“呃…不,只是…关于出谷的事,相信只要是龙邪谷里的人,每个人都会很感兴趣的。”

“嗯,你说得也是。”

梅凯威和几名下人正巧送上食物来,听到他们的对话。

“呀!琛珏姐,你们要骑马出去吗?我没有骑过马,可以让我跟吗?”梅凯威一脸期待的要求道,当然是要议连琛珏拒绝不了。

“耿大夫,你的意思呢?我们可以带他一起去吧?”连琛珏转过头去询问耿子绎,算是对他的尊重。

“该死…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当然好,哈哈哈…”耿子绎嘴角抽搐地道,令梅凯威得意得很。

就这样,用完早膳以后,连琛珏同耿子绎带了一个小苞班梅凯威,三人借了庄里的马,往庄外行去。

梅凯威跟来的目地只有一个,那便是彻底破坏耿子绎的企图。

即使耿子绎内心气得半死,也不敢在连琛珏的面前说些什么。而连琛珏则觉得多带了个梅凯威在身边,她也能安心点儿。

然而耿于绎似乎本来就计划好的,因此出庄没多久,便马上要求连琛珏带他到她初人龙邪谷的地方。

“就是这儿了。”

连琛珏载著梅凯威,缓缓地骑到山边崖下一隅。

“是这里吗?”

雹子绎跃下马背,仔细看著这片山崖峭壁,神情异常严肃。

“这么说…这高崖之上,可能就是出谷之路了?”他猜测道。

连琛珏随著他的视线往上一望,摇头说:“耿大夫,我说过,我已经不太记得了,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雹子绎对她笑了笑。

“我并没有怪罪连姑娘的意思,那么在下要到那里去看看。”说罢!他便往崖下走去了。

此时,坐在连琛珏身后的梅凯威倒是满好奇耿子绎的行为,于是他拉了下她的衣袖问道:“琛珏姐,耿大夫到这里来做什么?”

连琛珏则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回去再说吧。”她降低了声音,一边观察著耿子绎,一边安抚马儿。

不过她心里的疑问,却是愈来愈大了。

午时过后,连琛珏照样背著葯箱去凡魔居帮龙邪诊断、送葯,没料到她却扑了个主,龙邪并不在屋内,所以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居然有些许失望,她随即转回岁寒院。

用过晚膳后,连琛珏就回房研究葯书,并且将心得抄写下来。

偶尔,可以看到她侧头苦思,不然就是又抄书又翻书的,相当忙碌。

不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大力地敲著门。

被打断了工作,连琛珏心里有些不快,不过仍微抬了眼,看了下映在门上的影子,喊道:“请进。”

门马上被拉开,一抹黑影闪了进来,又迅速将门掩上。

“龙邪?!”

连琛珏惊呼了声,忙往前挪了几步,抱住龙邪差一点跌倒的身子。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脸色好苍白。”

此时,连琛珏再也顾不得什么世俗规范,忙将龙邪扶到**躺好,急急地伸手替他把脉。

“糟了!精神状况不稳定,毒又扩散…”连琛珏喃道,连忙到自己的葯箱里倒了几粒葯,扶起龙邪,让他服下。

“连琛珏?”他居然不知不觉走到她的院落了。

服下葯的龙邪吐了口血,才回了神。

“是我,你最好躺著休息一下,别运气,否则毒会走道全身。”她细心地擦去他唇边的血渍。

“是吗?你是说,我等不及葯医那家伙回来,就会死?”他还是一样,说话老是充满了讽刺味。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句话是承诺,也是誓言,让龙邪微扬了眉。

“哼,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什么?”她害了他什么?

“你把舍冥香全弄掉了,还不算是害我吗?”

连琛珏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她才是受害者,在他的**过了一夜,被人家知道,她会嫁不出去的。

“你不能再闻舍冥香了,你必须把它戒掉。”

龙邪一怔,忽地笑了起来,嘴上的笑容虽带著邪气,仍是迷惑了连琛珏,令她霎时闪了神。

“你管得太多了吧?”嘴上是这么冷冷地说,不过他发觉被她管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我是个大夫,我不会害你的。”

“是吗?”

又来了,难道他要为了十年前的事情,一辈子不相信任何人吗?连琛珏不快地忖道。

“是的,我觉得你必须开始相信别人,尤其是我。”

当连琛珏把这些话说出口后,她便有一种感觉,如果龙邪的眼睛没有失明的话,一定会死瞪著她瞧。

她又不是他的谁,却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十分可笑,现下她又有些懊悔,却只能紧盯著他的俊顿发愣。

不料,这回他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嘲笑她,他只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你是个大夫吗?”

连琛珏被问傻了,坐在床边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龙邪突然动了动身子,她才被震醒。

“等一等,你起来做什么?快躺回去。”

但是龙邪却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

“你上来,没有你身上的味道,我没有办法休息。”

因为他发觉,昨夜抱著连琛珏相当好睡,他不仅没再作噩梦,也不会心烦得想杀人。

在连琛珏的身边,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稳定感,所以他再次来找她,想印证自己的推断。

连琛珏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纤弱的身子便被龙邪紧紧地拥进怀里。

一直到龙邪把被子拉到她的下巴,他的大手亲密地环在她的胸下时,她的脸倏地涨红。

“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我下床。”

龙邪不发一语,把头埋进她的发里,吸进了一股他觉得既讨厌又喜欢的葯香,心情果然平和多了。

“不要乱动。”

“那怎么可以,你…你知道这是不对的!”

可惜,连琛珏抗议的声音软软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令她自己都觉得懊恼。

龙邪嘴角扬了起来,将她的身子拥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教连琛珏几乎无法呼吸。

“你再乱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出龙邪话里的暧昧,连琛珏的身子马上僵直,动也不敢动。

“嗯,这样好多了。”龙邪这才满意地说道。

他是有一点想吻她,想抚摩她的身体,但是今天他为了要追捕上回刺杀他的主谋,已在庄外奔波了一天,否则她今天绝对会被他吞了。

连琛珏在他的怀里僵直著身子许久,待听到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她的心情顿时也掺进了一丝甜蜜。

不久,倦意袭上,她也缩在他的怀里睡著了,在完全入睡前,一个想法问闪进了她的思绪里。

说实在的,窝在他的怀抱里,感觉还真是不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