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明明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你,我们依然还是幸福的一对,我们也不会……”

“你确定,只要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就还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吗?你确定,你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只是因为我吗?”

毫不留情的一句质问,截断了风天奇的怒吼,脸色已经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忍不住颤抖着嘴唇喃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其实,单齐飞刚才那句质问真的就只是一句单纯的质问,话中并没有藏着什么其他的暗示,可是听在心中埋葬着秘密的风天奇的耳里,却已经不能自己地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所以他慌了、乱了。

看着风天奇脸上的惊惧之色,单齐飞微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他有说什么特别的吗?他有知道什么吗?而且那个“什么”是让风天奇害怕的、不予为人知的事情?

心底虽然隐隐有所怀疑,单齐飞还是决定暂且搁下,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风天奇对李菲晴的误会,谁让他对李菲晴承诺过了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给自己决定的悲哀命运,单齐飞率先主动放开了钳住风天奇的双手,目光直直地盯着风天奇,轻声说道:“天奇,因为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所以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菲晴没有背叛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照片究竟拍到了什么,可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可以怀疑我,因为我的确还对她抱持着异样的心思,可是你却绝对不能怀疑她,因为我很清楚,也深有体会,她的一整颗心都只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想因为你的怀疑一点点葬送你们之间的幸福,我劝你以后对她多一点点信任,要不然……以后就算没有任何人来跟你抢,你一样还是会失去她的。”

单齐飞的解释犹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了风天奇的头顶,疼痛却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痛得他不由地松开了紧握住衣领的双手,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眼中甚至流露着一丝恐惧、无措的好友,单齐飞的心底甚至升腾起一股怜悯之心,留下一句淡淡的叮嘱转身离开了。

“现在,菲晴在我那里,如果你想去接她回来的话,我不反对也没有资格反对,可是我劝你想清楚,如果你去接她回来,就请你放下那些莫须有的怀疑,不要再让她伤心了,你不知道刚才我遇到她时,她脸上的表情有多麽地……”

深吸一口气,单齐飞没有再说下去,风天奇却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了,所以他更悔、更痛。

单齐飞走后,李菲晴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进入梦乡,心底里装着那么的委屈和悲伤,她怎么可能睡的着。所以,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本能地闭上了双眼。于是,一片寂静中,只有轻轻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从脚步声中,李菲晴听得出来,主人应该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的,大概是怕吵醒她吧。

突然,脚步声停了,主人似乎就停在了她的床前。一瞬间,李菲晴的身体不由地僵住了,忙屏住了呼吸。

漫长的沉默过后,那人似乎都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的床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唯一让她感到如芒在背的,大概就是周身隐约感觉到的他专注的目光吧。

莫名地,李菲晴的身体更僵硬了,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疯狂地跳动着,吓得她更加屏住了呼吸,生怕单齐飞会看出她装睡的事实。

李菲晴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会被单齐飞发现她的伪装,可是单齐飞的目光又是何等的锐利,况且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李菲晴的身上,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微微颤抖的睫毛,紧紧绷着的脸颊,深深锁着的眉毛,一个沉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紧张、不安的表情?

脸上扬起一抹苦笑,单齐飞无声地摇了摇头。既然李菲晴选择装作不知,他又怎么能不配合呢?于是,只能咽下隐忍的苦涩,转身向门口走去。

手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身后似乎隐隐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瞬间,苦涩像逃出了闸笼的猛兽一样凶狠地撞击着他的胸口,霎时,撕裂般地疼痛麻痹了他的手脚,竟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他这样的隐忍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他这样隐忍的爱得不到李菲晴半点的真心,而风天奇那样霸道、不信任的爱却还可以占据她全部的身心?

压抑的情感一旦脱离了闸笼的束缚,好像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即便他竭尽全力咬着牙,想要隐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错误,可是已经变身成洪水猛兽的情感却早已不受他的掌控了,于是,曾经决定永远深深埋葬在心底的爱还是破闸而出了。

握住门把的手松开了,缓慢地一个转身,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单齐飞的脚步再次向着床边走去。

李菲晴一直屏息等待着开门声响起,可是长久的沉默过后,开门声并没有响起,一下又一下的脚步声却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分明是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刚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梗在胸口,憋得她的心脏一抽抽地紧绷着、疼痛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脚步声终于停了,单齐飞再次站在了她的床边。

这次,他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用很轻柔却又坚定的声音说道:“菲晴,我知道你在装睡,睁开双眼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李菲晴只想把双眼闭得更紧继续装睡,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说她装睡这个事实,就算从单齐飞去而复返这件事实来论,她也知道,继续装睡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