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峻將陶意谦押回自己的别墅,直接將她带进他的卧房,丢上了床,然后把门上锁。

他的神情冷峻,一双利眼却狂烧着怒焰,内心的火气几乎將他向来镇定从容的面具烧毁,她真的把他惹毛了!

“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比直接杀了我还让我生气。”他站在房间中央,直盯着坐在床沿的她。

“是吗?杀不了你没关系,只要能让你痛苦,我的气就消多了。”她回瞪着他。

“就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你才绑架了晓净?”他咬牙地问。

“没错!看你痛苦我就快乐,他们母子会受苦,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你是罪魁祸首,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你!”她大笑,掩饰着心里的苦楚与难过。她好恨现在的自己。

他大步走近也,一把將她拉到眼前,阴狠地斥道:“该死的!你真的恨我就冲着我来,何必扯进别人,晓净对你不仅没有敌意,更不会防着你,而你却利用了她的好心,把她和她儿子推向危险,让他们母子饱受惊吓,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我歹毒?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她狂笑出声。

“真是可笑!是你自己被恨意操纵,甘愿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这都是你自找的,无法独立生存,只会盲目地找个洞躲起来,再软弱地用仇恨来支撑自己活下去,你根本是个可怜的笨蛋!今日你报不了仇完全是你自己的失败,却只会替自己找借口,像你这种人不配活下去!”

他的话一句句比刀还利,直刺进她的心,让她痛得淌血。

“住口!你凭什么批判我?双手沾满罪恶的人,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她气得抬手朝他的脸挥去。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冷哼道:“从没有人敢打我这张脸,你胆子不小!”

“我连你都想杀了,何况只是赏你一个巴掌!”她恨恨地说。

“你不会再有机会杀我了!”他已经给了她太多次机会,现在,他不会再纵容她放肆了。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随时等着我来取你的命,连同你周围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她失去了理智拼命说狠话,为的是打击眼前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这时候她若不反驳她,又如何维护自尊?

滕峻的脸色变了。他绝不会允许她动他身边的任何人!谁都不能!

“哦?是吗?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让你自己了断自己,而这一次我不会出手干预了,你要死要活都随你!”他说着將她推向大床,站直了身子,伸手解开长衫扣子。

“你…你想干什么?”她被他脸上狠劲的表情吓住了。

“你让晓净涉险,这笔帐,咱们先来算算。”他刷地脱去长杉,随手一丢,面带冷笑地又脱掉汗杉,露出精健匀称的男性躯体。

“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你算任何帐!”她惊惧地跳下床,冲向门。

滕峻眼明手快地將她拉回,力道十足地扯着她回到床边,把她推倒,顺势压住她,两手支在她耳旁,低头嘲弄地笑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要怎么惩罚你是我的自由,而你,只能乖乖接受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

“不!你没有资格对我做任何事!”她害怕地呐喊。

滕峻现在就像只发狂的野兽,等着吞噬垂涎已久的猎物。“没资格?呵呵,是你逼出我的本性的,你把六年多来套在我身上的种种限制与规范撤除,让我再度成为黑帝斯,为的不就是能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吗?现在,我不是麟麟王滕峻,我是黑帝斯,那个毁了你家、让你失去一切的人,记得吗?你曾叫我恶魔的,恶魔对来找碴报仇的人从不会轻饶,我是最有资格对付你的人。”他说着又扯开发带,一头长发狂乱的披垂而下,几结发丝随着他逐渐贴近的脸拂过她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伸手顶住他的胸膛,但那平滑光洁的触感又让她惊得缩回手。

“喜欢我的身体吗?”他看出她的窘迫与恐惧,阴森地笑了。

她的脸忽地院红。

“你该觉得荣幸,我从不碰女人的,你將是第一个荣获我恩宠的女人。但相对的,别指望我会多么温柔,因为我可不是有经验的大婬虫。”从小养成的警戒与自保习惯,他从不让人近身,不论男女,而且在卞楼先身边待久了,他对女人的虚情假意和心似蛇蝎早已看透,就因为如此,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迷惑得了他。但这一次,陶意谦引发他的兴趣了,不仅是因她激怒了他,更有些说不上来的因素流窜在他的全身,渐渐瓦解他的原则。

“你…无耻!”她怒斥。

“既是恶魔投胎转世,我又何必顾虑仁义道德,你说是吗?”他的手覆上她的领口,轻轻摩搓着。

“别碰我!”她一把擒住他不安分的手,侧身想滚出他的包夹。

“你斗不过我的,趁早死了心。”他冷笑地扳回她,一只手就將她的双手制住,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摸进她的胸口。

“不要!”她的声音不稳,惊惶地瞪着他。

“现在才想喊停?太迟了!你不该出现的,你不永远躲在美国当个安分的公民直到老死,偏偏要来惹我,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生活全都打乱,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不!别想,在你付出代价之前,你只能任凭我宰割了。”他说完便撕开她衣服的前襟,半眯着眼欣赏微露的春光。

“黑帝斯,你敢这样对我,我会杀了你!”她急得破口大骂,可是身体己止不住轻轻发抖。

“你试过了,可是你下不了手,现在,该是我回报你对我的感情的时候了。”他迅速地低下头,强吻住她的嘴唇。

她在扭开头时反口咬住他的唇,以此抵抗他的侵略。

滕峻霍地抬头,嘴角挂着血丝,眼神更凛冽了。

“真凶悍嘛!等我驯服了你,你的野性就会消失了。”

“你休想!”她恨他!恨死他了!

“要不要打个赌?”他大声一笑,手劲加重,再也没有迟疑.朝她的粉颈吻了下去,手也探向她细柔的胸前。

“不要…”她忍不住吸泣出声。

“哭吧!这种时候带点泪水更能增加情趣。”他不因她的眼泪而停止动作,她的衣服一寸寸地被他拉开,转眼间,自玉般的娇躯己展现在他眼前。

她衣衫半褪,眼带泪光的模样还真让人怦然心动。滕峻分不清澎湃而来的**到底是为了惩罚她还是另有因素,他只觉得浑身火热。

“我恨你…”她抽噎着说,干脆闭起眼睛不看他。

“我早就知道了。”他轻喃着,再也把持不住,猛地吻住她的樱唇,手也覆上她粉嫩的**。

当自己死了!陶意谦这么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表现得毫无生命,不反抗,他就会尽快结束对她的折磨。

可是,当他热呼呼的气息随着他的吻从她的颈窝移向心口,当他的嘴含住她**上如玫瑰的**时,她被突如其来的战栗和麻酥惊得张开了眼,身子有如触电一般弓了起来。

这是…这是什么感觉?她觉得好慌。

滕峻见她反应敏感,不禁扬起嘴角笑道:“有回应了?那会更有意思。”

他的话让她如同跌人冰窖。是的,她的身体自然地在回应他的碰触与**,不知羞耻地沉溺在**的深渊…

泪,更加泛滥了。

滕峻像是知道了她的弱点,不住地抚遍她的全身,两人仅存的衣服在磨蹭中褪尽,她全身**在明亮的灯光下,凹凸有致的曲线再无隐藏,完全展现。

女人,原来这么具有魅惑力,难怪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滕峻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一**内偾张的血脉和紧绷的**。

陶意谦感觉到他没有动静,张开眼,赫然望进他深邃且欲火高张的眼瞳之中,又羞又急地想遮掩,不让他看遍自己,可是她才一动,滕峻马上又压住她,比之前还炽烈地狂吻她,舌尖探进她的口里,汲取她所有的芳泽。

“不…”她的抗议变成了呢喃的声音,在他的强制下,她终于放弃了挣扎。他男性阳刚的体魄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美,身上肌纹和线条极富韵律地环抱着她,从未有过的温热从他的皮肤幅射过来,融化了她浑身的冰冷,甚至慢慢让她燃烧…

惩罚变成了一种渴望与快感。

滕峻忘了自己的初衷,他只觉得内心最空虚脆弱的角落被某种东西填满,陶意谦在他怀中又化为天使,正用双手洗净他满身的尘污。

“意谦…”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手也随着本能摸索向她身体最隐密的地带,那个处女禁地让人**不已,他在那潮湿温热的地方领略了男女的不同和令人致命的美丽。

“啊…”陶意谦迷失了,他的手勾起她心中的狂焰,来自下腹的翻腾和紧缩让她忍不住嘶声轻喊,电流一**在她四肢百骸冲撞着,一时找不到地方宣泄那失衡的激荡。

滕峻在她呼喊的同时又堵住她的嘴,她因他的抚摩而扭动颤抖都让他更加兴奋,愤怒报复的心早已消退,他现在只想好好爱她,要她…

当他进人了她的身体,陶意谦才被那急剧的疼痛痛醒,之前的神魂颠倒瞬间消失,她睁大惊恐的眼睛,瞪着滕峻,咬紧唇想推开他。

“别怕,等一下就不会痛了。”他直觉安慰着她,心疼她的生嫩与纯洁,俯下头又轻吻着她的眼、她的唇,企图软化他僵直的躯体。

痛楚过后,代之而起的是强烈的颤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滕峻的身子节奏下,她觉得自己已成**的女人,随着他的挑逗,一步步走向毁灭…

斑潮来时的冲击让他们拥紧了彼此,那份极乐的悸动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感受,有如展翅高飞再盘旋而下,在下坠的快感中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既亢奋又无助。

男人与女人的战争结束了。

陶意谦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可悲,滕峻粗重的喘息声慢慢从她身上移开,他没有亲吻她,遥自走下了床,低头看着趴在**发怔的她,恶意地损着,“不错的性经验,我们两人配合得还不错,不过,更让人高兴的,应该是看着你从抵死不从到乐在其中的转变,这一点让我又印证了女人不过都喜欢装模作样,故做贞洁而已。”

他说得没错!她自我嫌恶地想着,明明是恨他的,可是到最后她还不是双手紧攀着他,激情而热烈地回应他,她其实只是个放浪的女人罢了。

她无力地笑着,自嘲这一身的丑陋要如何清洗?刚才的事她根本没有彻底反抗,她还能说些什么?

看她笑得奇怪,他眉心一拢,走到她身边坐下,轻拂着她的秀发。“怎么了?事受完了觉得舒服吗?”

她倏地打掉他的手,拉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走开!”

“这时候才想翻脸未免太做作了吧?我可是记得你在我怀里的哼喃声音…”

“住口!”她恼怒地斥道。

“你不能否认,你也相当投入吧?”凌乱的长发衬着一张魅力十足的脸,他笑得邪恶且挑舋。

“这样践踏我的心你高兴吗?你是赢了,那又如何?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低贱、无耻、卑鄙、龌龊,我的心早就被恶魔同化了,我的身体里全是肮脏的废物,没有一丝清白,这样你满意了?”

她心碎的笑声和一句句自我蔑视的话都让他心头一惊。

“没那么糟,起码,我还满喜欢你的身体。”他还是装得毫不在乎。

“是吗?在你弄脏了我之后,你还喜欢?”她讽刺地反问,神情中有着歇斯底里的狂乱。

“小心你的措辞,在我碰你之前,你的心早就污秽了。”他反唇相稽,态度更加不屑。

她觉得心好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这一次本想惩罚你的,可是似乎变了样,我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种刑罚,或者,我得找个机会再陪你玩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心中莫名地梗着某种迅速扩张的情愫,几乎要摧毁他的意志,他不愿让这种奇怪的情绪继续蔓延,为了压抑它,他只能说点恶言来冲淡那股焦躁。

“你…你这个混球!”她狂怒地呐喊,拿起枕头丢向他。

他轻轻一闪,随即站起身,****毫不在意地矗在她面前,冷笑着。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自由了,随你爱去哪里都行,不过,我郑重警告你,最好别打其他人的主意,有任何对我不满直接冲着我来,我都乐意奉陪,要是你再动我周围的人一根寒毛,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饶恕你。滚!”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丢在她身旁,走进浴室,用力关上了门。

泪再度奔流在陶意谦的脸上,还有什么比丢了心又同时丢了人还让人绝望?她既报不了仇,又被仇人夺走了贞操,更令她肝肠寸断的是,她竟爱着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男人…

她爱他啊!老天!

这是怎么回事?恨为何会变成爱?谁来给她答案?想死的念头慢慢在她心中扎根,她知道她再也没有脸活下去,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去。滕峻玩过了她的身子,他的目的达到了,泄愤了,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自我了断或是伤心地逃回美国?

不!在她死前,她会先杀了他!

这一次,他别以为她会罢手!就让他们一起赴地狱去吧!

一旦决定,她穿上破碎的衣裳,强撑着受伤的身心,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别墅。

今晚,夜空没有一颗星子,她的世界正逐渐被黑暗吞没。

陶意谦自从那天之后就消失踪迹,五行麒麟都想问清楚那天滕峻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看见他沉郁的脸色大家都识相地闭了嘴,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滕峻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太不寻常了。

“江澄,你猜滕峻是怎么了?他很少这么沉闷不悦的。”方腾揪住江澄便问。

“他的心思谁猜得到呢?”江澄不想回答,因为若他推测得正确的话,滕峻一定对陶意谦做了什么而深感自责。

“陶意谦没有回美国,但我们会馆的眼线却查不到她的半点消息,她会躲到哪里去呢?”林剑希觉得不安。

“不只她,孙长容也还留在香港,得想办法將他们俩踢出去,否则大家仍得小心。”方腾说。

“孙长容已订了明晚的飞机离港,可是在这之前他会有什么举动就不知道了。”丁翊对这位客户简直感冒到极点了,若不是碍于长老们的要求不要伤人,他早就一枪毙了他。

“他在美国的律师似乎已着手在处理黑帝斯的身世公开,我想孙长容不会就此收手。”江澄沉吟道。

“说到身世,长老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滕峻的?”林剑希对这点最为好奇。

江澄叹了一口气,才娓娓道来…

“长老们说,当年滕峻的父亲滕云遭人暗算,失去记忆,被一位中美混血女子救起,之后随着女子在美国定居,听说两人过得非常幸福,滕峻便是在那时候出生。可是,在一次街头暴动事件中,滕云与妻子遭流弹击中,当场死亡,留下年仅两岁的滕峻…”

“这么惨!”武步云有点难过,从滕峻坚强的外表与个性,一点都看不出他童年的不幸遭遇。

“之后,滕峻被一对日籍中年夫妇收养,可是不久后,这对夫妇却积欠了黑帮老大卞楼先一大笔钱,卞楼先于是带走滕峻要胁这对夫妇偿还,谁知,这对夫妇竟在第二天就悄悄回日本去了,把滕峻单独留下。”江澄实在佩服长老们锲而不舍的精神,逐一追查线索,把几乎断了线的滕家子孙找了回来。

“妈的,那对日本夫妇真不是人!”方腾也觉得荒唐。

“这也不能怪他们,当年卞楼先是有名的恶霸,得罪他只有死路一条。”

“那也不能丢下孩子啊!混帐!”丁翊一听到这里不禁有气,才刚升格当父亲,他想不出有谁忍心弃两岁稚子于不顾。

“卞楼先竟没杀了滕峻还收养他?”林剑希觉得奇怪,一个黑道分子对孩子应该没什么耐性。

“根据长老们的调查,卞楼先会收养滕峻是因为他宠爱的一个女人要求的,托那女人的福,滕峻过了三年还算不错的日子,不过,当他五岁时,那女人失宠,被赶出卞楼先的地盘,滕峻就成了卞楼先出气的对象。后来,卞楼先突发奇想地组一团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佣兵,于是要手下四处搜寻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將他们训练成一批杀人机器,这群孩子就是恶名满贯的‘恶魔少年’。”江澄继续说道。

“敢情孙长容还真想效法卞楼先?真是古怪的嗜好。”丁翊一点也不苟同。

“之后滕峻在‘恶魔少年’中脱颖而出,成了其中的黑帝斯,其他的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你还没说长老们是如何发现他的?”武步云不想遗漏这一个重点。

“长老们其实一直持续在找人,经过他们派出的人四处搜索,终于在七年前找到那对日藉夫妇,从他们口中才得知滕峻早已被卞楼先带走,生死不明。于是他们又循线找到洛城的唐人街,可是当他们到达时,卞楼先却已身亡,老巢被毁,早已人去楼空。后来,一个唐人街的老人告诉他们,有个长相英俊的小子经常在那一带出没,他认得那个小子正是卞楼先早年收养的孩子,老人记得那孩子曾经跟着卞楼先的女人一起出来买东西,而他之所以认得出来,就是因为他左耳上的鲜明红瘾。长老们在得知消息后便赶往美国,找到了那位少年。他,就是咱们现在的麒麟王滕峻。”

长长的一段故事用几句话就带过了,但其中的辛酸和痛苦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五行麒麟彼此对望,心中都不胜嗽吁。

“长老们是费尽唇舌才把滕峻带到英国,往后的六年英才教育,他并非没有反抗,我查过滕峻的在学成绩和当年那几位应聘指导教授对他的评语,他的表现非常出色,但极度不驯,像匹野生的千里马,不受拘束,让长老们伤透脑筋。幸而一位牛津大学的哲学教授接受长老们的委托,用善辩的长才和丰富的素养把人生哲理灌进滕峻的脑子,才改变滕峻的一些错误观念。那位牛津教授正是驯服滕峻的驯马师,也是他的伯乐。”江澄对滕峻的事也花了不少心思和时间。

“这样一段往事真要被孙长容掀起,我看祥和会馆可能得面临一场不小的反扑声流了。”丁翊觉得事态颇为严重。

“我们绝不能让滕峻再受伤害,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主子。”江澄看着大家,谨慎地说。

“那当然!可是孙长容那个臭老头,我们要怎么对付他?”武步云一想起孙长容的嚣张就一肚子火。

“别急,我已掌握有利的资料,不管他明天会不会离开香港,我保证他一定会收到一份意外的惊喜。”江澄神秘地笑了。

“你又有新花样了?”方腾斜睨着他。

“嗯,而且很好玩。”江澄对自己布好的局似乎很满意。

“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武步云忍不住催促,江澄什么时候也爱卖起关子来了?

“等一切就绪我会告诉你们,现在要担心的反倒是陶意谦。”江澄较烦恼这个女孩。

“她怎么样?”

“我想,我们最好希望她不会和孙长容合作,一起对付滕峻。”

“合作?”

“她和滕峻之间的战火是愈来愈烈了。不过,就怕她仍然受孙长容的掌控,成为对付滕峻的工具。你们应该知道,滕峻根本不会伤她。”江澄话里有弦外之音。

五行麒麟其实多少都看得出陶意谦和滕峻之间若有似无的情丝,只是,两人一开始就对立的局面让这份感情迟迟不能明朗化,再加上孙长容从中搅乱,使得这场爱情变得更加复杂。

“我想,滕峻这几天心烦的就是她吧?”林剑希叹了一口气。

“没错,他对爱情毫无概念,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遇到他掌握不住的事情吧!”江澄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这表示,再精明的人也参不透爱情的变化多端,爱情这玩意果真害人不浅。”方腾太相信爱情的力量了。

“不过,基本上我认为,我们得祈祷滕峻能爱情圆满,否则咱们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了。”武步云未雨绸缪地下了结论。

其他人心有灵犀,同时点头。

在大家的讨论的同时,滕峻则一个人待在麒麟轩中,对平静不了的心感到无力。

自从陶意谦离开后,他的脑海中就全是她的影子,这简直就像被施了法术般让人毫无招架之力,他控制不住想她的冲动,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到她在他怀里**的一切,片片段段地在他脑海中反复翻动,她的爱恨,她的喜怒,她的一颦一笑,总会在他独自一人时侵蚀他的心灵,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她会去哪里,祥和会馆的情报网找不到她,她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样,彻底地离开他的视线。

是他要她滚的!可是,为何对她的安危又这么在意?滕峻一想到她有可能因他的伤害而自杀时,一颗心就忐忑不安,夜夜梦里仿佛看见她染满鲜血的身子,连翅膀也成了血红…

为什么她会如此影响他?为什么只有她能扰得他不得安宁?他从未这么在乎过任何人,即使是五行麒麟也没有牵引他的所有感觉,难道这种让人欲痴欲狂的感觉就是爱?

他是真的爱上陶意谦了?

这个悚动的字眼教他一惊,回首她在他身边的点点滴滴,他蒙蔽已久的心渐渐突破了迷惘,看清真相。

“我爱她?”他怔怔地站在窗边,看着屋外小园中绽放的花朵,恍然了解自己不听指挥的情绪波涛所为何来,那是爱啊!

一个陌生又教他心悸的“动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分不清了,只知道她干扰了他素来冷静自制的脾气,解除了他对人的自卫与武装,她让他认清了真正的自己,重新面对黑帝斯的过去。

而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给她的除了恨之外,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更沉重。

真正让天使堕落的,就是他自己!

他还有什么资格责备她、伤害她?

滕峻揪痛的心久久不能平息,他把所有的罪与错全都丢给陶意谦,要她一个人去承担一切,而他这个祸首竟又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心碎。

“意谦…”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心更为焦灼,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得找到她!不管她现在多么恨他,他都要她回到他身边。

他要让她知道,他其实是爱她的。

一思及此,他便激动地步出麟麟轩,想到电脑资料中心去确认陶意谦的行踪,但他的专线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阻挠了他的行动。

他随手接起电话,意外地竟听见孙长容的声音。

“黑帝斯,近来可好?”

“孙长容,你没有按照我的话离开香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滕峻在这时听见他的声音心情更糟。

“是吗?我如果真的怕你就不会留下来了。”

“那你找我要干什么?”

“我要你!无论如何,不许代价,我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孙长容的语气还是病态得很。

“这种恶心的话可别乱说,别人以为天帝财团的董事长有某种见不得人的怪僻。”滕峻觉得反胃。

“谁会知道呢?只对你执着六年来只希望找到你,我以为你会被我的诚心打动,为我效力,但你却把我多年来的梦想粉碎…黑帝斯,你太过分了!我计划了十年的梦就这样没了!”孙长容在电话那端猖獗地大喊。

“说吧!要怎样你才会罢手?”滕峻挑明了说,再和这种人纠缠下去,只会伤神而已。

“我要你单独来和我见一次面,让我们两人一对一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为什么我得亲自出面呢?你不值得我动手,我的手下们自然会让你从世界上消失。”

“你一定会来的。”孙长容非常笃定。

“哦?”他冷笑。

“除非你不想救陶意谦…”

滕峻的笑容消失了。陶意谦竟会回到孙长容那里?

“我为什么要救她?她对我恨意难消,她死了对我来说更好。”他嘴硬地反驳。

“你自己不明白,可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喜欢她,黑帝斯,你根本就爱着她。”孙长容嘻嘻笑着。

“所以呢,不想她死在我手里,就到上回那幢老洋房找我。记得,只能你一个人来,别带跟班。当然,如果你希望我替你解决她,我也乐意帮忙。”孙长容说完马上挂上电话。

意谦…

滕峻手里握着话筒,神情阴晦深沉。他当然会去救她!就算他们之间的仇怨有多深,也绝不容许孙长容来插手。今晚,他不只要带回陶意谦,也要顺便解决掉这个追着黑帝斯影子不放的变态老头,他要將有关黑帝斯的过去完全清除,而且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