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冥天洛也凝神听着她的下文,心中暗暗祈祷,还不断地思忖着到时候自己该怎么求她。

孟婆犹豫地看了看一旁的冥天洛,好似害怕被他听了不该听的。

“孟婆有事只管说便是,这位是本尊的弟弟,是可以信任的。”冥破天消除了孟婆的疑虑,只是心中更加紧张了。

“属下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孟婆说话之时,又忍不住潸然泪下,轩辕鹰永远是她心中无法治愈的伤痛,只要想到他,心中便会忍不住难受,眼泪更是无法控制!好像她自从遇见了他,眼中的泪水就没有办法断了。

这句话一出,使得兄弟俩心中顿时下沉。她是等到了那个男人,想要以姣好的容颜与他再会?女为悦己者容,她如此苦守那个男人,想来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次与他在一起的。

“哦?那便要好好恭喜孟婆了,本尊心中真是好奇,究竟是和人可以令一个如此婉约善良的女子爱得如此至死不渝。”冥破天抬起无人敢对视的蓝眸,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想法。

只是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的除了是哀伤还是哀伤,好像她就是哀伤的化身。

“等到了,所以应该放下了,若是冥王对属下的承诺还能兑现的话,就请冥王赐予属下投胎转世的机会吧。”唐宁垂首,眼泪不止。

一声“放下”谈何容易,她放了一生也没有放下,只是现在,她不得不放下了。

冥破天微怔,和冥天洛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同时都在心中重重舒了口气。

“莫非他给了让你伤心的答案?”冥天洛忍不住问道,关于这个女人,他心中还是有些好奇的,虽为母女,但是却和唐幽幽的脾性完全不同,唐幽幽倔强她柔弱,唐幽幽冷漠她痴情,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唐幽幽的身上,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她是会像她母亲一般,苦苦等候,还是淡漠一笑,那个负心汉便从她心中抽离?

“不管答案是什么,心早就伤了,若是再伤,也是无异

。”唐宁不想在纠缠关于答案的问题,再次向冥破天问道,“不知冥王是否作数?”

“你已经决定了么?”冥破天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对一个人的感情岂能说放下便能放下?只怕她现在是一时冲动,其实于私,他倒是很希望她真的去投胎,如此他便无需再担心唐宁会反悔,也无须担心唐幽幽某日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如何好的!

“报...天寒国的圣君求见!”是侍卫的通报声。

唐宁听了,顿时花容失色,“怎么办?我不要见到他!”声音很是激动,很是慌张,目光四处搜寻着,不知该躲向哪里。

她的反应令冥天洛和冥破天有点莫名其妙,一秒钟过后,两个人的脑海中顿时跳出同样的信号——唐宁苦守的人竟然是轩辕鹰!

怪不得唐宁在这里苦守了十几年,也不曾离开,昨日轩辕鹰进了顺天国,第二天唐宁便要离开,这本就应该很值得怀疑了!

不消一秒,两个人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第二个信号——若是轩辕鹰真是唐宁苦等一生的人,那么唐幽幽岂不是轩辕鹰的亲生女儿?!

一切的疑问好像瞬间解开了一般,怪不得唐幽幽会和轩辕幽如此相像,原来她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怪不得轩辕鹰对于唐幽幽的关心好像超出了对一颗棋子该有的关心,原来是父女连心使然!

“放心吧,他看不见你!”冥破天说罢,在唐宁身上设下了一道结界。他冥破天所设结界,不说天下,至少在这冥界是无人能够看破的。

“请圣君进来吧。”冥破天一个转身,已经威严地坐下,冥天洛则在他的左侧坐下,脸上恢复了往日的轻佻表情,倒像是看好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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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訫妃娘娘已经被禁足,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梦华宫外的士兵威气森森,满脸的阴气,不苟言笑。

天雪沁脸色一冷,“混账,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天雪沁凶恶起来,着实令人害怕,她仗着冥破天曾经最爱的女人的身份亦或是圣君夫人,冥后的二娘,哪一个身份不足以进入梦华宫?竟要在这里看这些小侍卫的脸色。

侍卫冷眼扫过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一字一顿道,“除非你是冥王或者是冥后!否则休想入内!”

侍卫的不退让倒是让天雪沁心中破颇为惊讶,又更加恼恨!她自然是知道莫訫对唐幽幽下了蚀骨粉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为了这个女人,冥破天竟然真的舍得将他一直宝贝着的小师妹如此兴师动众的关禁闭啊!

在她的记忆中,冥破天虽然面上不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他对莫訫的疼爱是发自内心的,曾经莫訫因为一时任性,跟她发生冲突,当时她天雪沁还正是得宠之时,可是冥破天可是毫不犹豫地站在莫訫那一边,丝毫不给她面子的!由此可见,在冥破天的心里,即使是爱的女人,也不可以伤害到他的小师妹!如今,这个小师妹的爹爹也走了,只剩下她师兄这一个亲人,他不是更应该宠爱她么?

更何况,莫訫从小就喜欢她的大师兄,因此在莫訫的眼中,天雪沁一直是她的情敌,所以每次见到冥破天同天雪沁亲昵,就会撒娇发脾气,冥破天还真耐着性子去哄她!怎么,如今有了唐幽幽,连这个一直宝贝着的小师妹都舍得关禁闭了?

“好,不进便是。”天雪沁已经打定主意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她转身作势离开,可是刚拐了个弯,已经是人影一闪,直接进了莫訫的房间。

若说是比法力深厚,她自认不若冥破天,傲云和冥天洛厉害,但也绝对是女流中的顶尖,在冥界也绝对是前五的,所以她要去的地方,绝非几个小小的侍卫便能够拦得住的。

“秋桐,你何时学会了这般不声不响?”正在仔细研读医书的莫訫听得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只是这般略带嗔怪地问了一句。

莫訫的确很投入,一边看着医书,一边在手边的纸上写了些什么,反正此时手边已经有了挺厚的一叠纸了。仔细看,她认真投入的样子还是很清纯的,凤眸中没有妩媚,没有一肚子的坏水,有的全是医书中的字,若是一直如此,也不至于会落得被禁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