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门口殴打衙役,这也算是颇为惊世骇俗的行为了役們除了忍气吞声也找不到什么别的方法。

毕竟在他們面前的可是朝廷正统的武官,江峰和张亮也许不敢得罪知府老爷,可是几个小小的衙役还真是算不得什么。被扇耳光的那个人脸颊都是红肿,嘴角也是流出血,看起来模样十分的凄惨。

不过江峰下手也是颇有分寸,要是按照生死搏斗那样出力,恐怕最开始那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看着江峰打完人走开,张亮刷的收刀入鞘。抬起脚就是踹到面前的衙役,口中喝骂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连忙紧跟着下了知府门前的台阶,几步追上江峰,低声的问道:

“师傅,接下来我們怎么办,是不是在门前等一下。”

张亮显然是以为江峰这样嚣张的举动必然有他的道理,或者是一个自己看不明白的计策之类的,江峰在那里甩甩手,开口冷声说道:

“还等什么,我就是看着不顺眼,要揍这些孙子一顿。”

边说边是吐了一口长气,显得放松了不少。张亮先是一愣。这才是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的复杂了,自己尴尬的嘿嘿一笑,接着跟了上去,没有走几步,前面就是一个颇大的场院。里面就是从山上领下来的人。

这一行人在下山的时候,江峰先是安排快马进入登州府城,在靠近知府衙门的地方花了高价先是安排下来一个地方,就是为了怕这些苦主和赃物证据在外面时间长了,容易被有心人知晓消息。

自己虽然是也算是强悍,可是对上已经是准备有序的地头蛇,还真是不知道胜负如何,现在在城中居住的那些铁丁家眷有些健壮的妇人和老人都是来这里帮忙安顿,所以场院里面虽然是人马不少。

倒也没有太多的动静,不显得嘈杂,江峰走到门边却皱起了眉头,终究是这样不是办法,这么多人在衙门的附近,搞出点动静就是麻烦。想到这里回头对着张亮说道:

“这样不行,妳去把院子里面的铁丁叫出一半人,拿着刀和火铳,跟我来。”

现在铁丁完全是令行禁止的一只小部队,属于江峰的私人军队,张亮就算是这个军队里面的高级军官,张亮听到江峰的命令,几步跑进院子里面,出来时身后跟着三十几个铁丁。在府城里面如果是穿着铁甲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不过这样铁丁們的身上还是穿着挂铁叶的皮甲。

腰间跨着大刀,在背后都是斜背着包袱,这不是长火铳,而是在五楼庄和鞑子的较量里面,发现的那种火铳的管子比较粗,用来发射铁砂碎瓷的火铳,近战还是有不小的用处。一共打造了三十几把。

这次都是带着下了山,一帮人站在门前身上穿着的倒是普通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看家护院的武师。江峰把手一摆,这些人都是跟了上来,江峰低声问紧跟着的张亮说道:

“妳可知道这个登州的知府住在那里?”

张亮在那里又是一愣,心想自己的师傅好久没有问这种明显是常理的事情了。不过还是立刻回答说道:

“这种府县衙门应该是就在府衙的后堂。”

江峰点点头,开口低声的喝道:

“我們去知府的宅第去逛逛。”

即便是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最嚣张的时候,也需要手中有明文的命令才可以去一名四品的知府宅第上清查。现在江峰的命令当真是胆大包天,可是张亮和身后的铁丁从京师到山东,陆上海上,这么些时日,杀人放火的过来了,谁还在乎这一些,他們心里面倒是有这样一个道理,跟着江老爷,有钱花,有肉吃。

对于明朝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足够足够了。

衙门后面就是知府的宅第,有了这个定位实在是好找的很。在衙门门口的几个衙役被江峰暴打一顿后,也是没有脸继续在大门前面站着,灰溜溜的回到了屋子里面。江峰一行人顺着外面的街道就是来到了后面。

在京师是整个北城都是安静异常,因为那里面全是达官贵人,一般没有什么闲人出入,在这登州府城也是如此,以知府衙门为中心,周围形成了类似于高档社区之类的东西,当然只是用现代的一个名词形容一下。

总得来说就是街道上的人很稀少,知府宅第门前很是安静。江峰一帮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周围还真是没有什么人。张亮上前一步,咣咣的开始砸门,才几下里面就是有人快步的跑了过来,在门里低声喝道:

“杀千刀的,小声些,小声些,不知道知府

在正在休息,外面是什么人?”

外面的张亮刚要开口的时候,江峰在那里开口说道:

“布政使司的刘大人叫我們给王府台送封私信,尽快开门吧。”

大凡当官人家的家人仆役都是对官场人物颇为的明白,否则若是某位上官来了,妳如果连认识都不认识,岂不是罪过大了,刘参政上任的时间虽然是不长,可是山东上下自然都是在邸报里面知道了。

里面的知府家丁一听到刘参政的私信,这可了不得啊,放在现在那就是常务副省长给地级市的市长来信。而且寻常人那里知道什么布政使司刘参政,里面的人一点的怀疑也没有的打开了门。

敝开门,却看到门口一帮如狼似虎的汉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来送信的,大惊失色的想要关门,江峰一个箭步已经是抢了进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左手在脖子那里轻轻的切了下去,那名家仆顿时晕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那个家仆已经是吓傻了,跑也跑不得,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张亮的刀已经是架在他脖子上,冷冷的问道:

“知府在什么地方!”

“四….夫人那里。”

这个家丁还是有些胆量,居然能结结巴巴的说出话语来,当然他还是乖乖的给江峰一行人带路,留下四名铁丁看门。剩下的人都是跟在带路的人后面。看来这个知府中午喜欢清静的习惯下面的家丁仆役都是明白。

将近三十名大汉在不大的宅第里面横冲直撞,居然没有遇见什么人,拐过一个回廊就是看到前面有个假山,稀疏的种植一些竹子,尽管枝叶都是有些枯黄,那个带路的家丁战战兢兢的用手指了一下,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里……那里就是了。”

干净的利索打昏了家丁,一群人就是掩了过去。

王知府正在他四姨太的房中拿着本诗集倚在女人怀里,惬意之极的观看,心里面多少想着刚才的衙役的禀报。不过也是盘算的明白,每年薰家给自己孝敬的银钱当真是不少,董家的大儿子董龙又是在济南府做了推官。

一个外来的千户,小小的军官还和这种势力盘根错节的豪绅较劲,岂不是螳臂当车,不知道轻重。

再说了,整个登州不要说是千户所,就连完整编制的卫所也是有好几个,品级比这个百户大许多的将官都是见过,为了登州调拨粮饷的事情,都是客气的要命,妳一个小百户算个什么。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音,屋子里面安静顿时被打破,王知府顿时是愤怒了起来,心想下面的下人越来越没有分寸了,难道中午不得喧闹的规矩都是忘记了吗?

还没有等他开口喝骂,这个屋子的门已经是被人一脚踢开,不大的屋子顿时涌进来十几个人,最前面的一个穿着标准的六品武官操练的紧身服装,面带微笑的冲着在**温柔乡中的王知府做了一揖,开口柔声的说道:

“下官烟台山千户所镇守百户江峰,见过知府大人!”

王知府靠着的四夫人弱质女流,见到这样多的凶悍之徒冲进屋子里面来,按照道理说,第一反应应该是尖叫出声,不过被那些人瞪了一眼之后,竟然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妇人那里见识煞气这么重的人。

听到江峰口中还是自称下官,口气也不算是凶悍,王知府多少镇定了些,丢下手中的诗集,颤抖着身体好歹是从**坐起来,故作镇静的说道:

“擅闯朝廷命官府邸,妳們成何体统!”

当然,若是心中有底的话恐怕就是直接申斥为造反了,那里会不疼不痒的说什么成何体统,江峰和身后十几名大汉眼神王知府可是有些熟悉,在知府衙门里面自然是有砍头的刽子手,那些杀人的官差都是这种眼神。

而且门口这些人的眼神更是冷酷无情,江峰手里面递过来厚厚得一叠状纸,王知府坐在书桌的前面,拿起状纸一看,抬头就是写着状告“登州府董千平包庇匪徒,驱使大明军户为奴隶……”

真的是状告‘半登州’的状子,这可是烫手的山芋如何能接,王知府习惯性的抬头清清嗓子说道:

“这个…恐怕…”

边上的江峰把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砍在书桌上面,王知府身子剧烈的颤抖一下,面色一正,义正辞严的朗声说道:

“这等无法无天之事,本官定当追查到底,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