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北京时间十点半钟——

阳光很好,照的一切暖暖的。

翁川蝶睡梦中不断的做恶梦不断的发抖,有什么人来了,又有人出去,身上很痛,然后渐渐安静,明明睡着了,却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

一会儿梦到死去的江红裙,还有木安,肖欢欢……还有小艾。翁川蝶不断的抖着,害怕着,抱着自己,脑袋渐渐昏沉,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翁川蝶睡醒的时候,是在**。

床边她看到了重阳,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一睁开眼,眼泪就落下来,重阳旁边的女人慌忙走过来给她拿了纸巾擦拭泪水。

“翁小姐觉得如何了?”

重阳这边也没有药物,只能反反复复的给她用毛巾裹着冰块降温来着,翁川蝶摇摇头,“好多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看到别墅爆炸的消息去找你没找到,在附近海边看到了救生衣,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重阳说着示意那女人去做饭去。

翁川蝶拧眉看着重阳嗯了一声道:“你没给我用什么药把?”

上次吃错药导致滑胎翁川蝶记得很深刻,重阳指了指旁边的冰块和毛巾,翁川蝶舒了一口气,“阿寒呢?他去哪儿了?”

说起这个,重阳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因为……东方寒他……昨天去参加宴会就没回来,而这边忽然爆炸,显然是有人提早就知道这边的事儿,故意调虎离山,然后处置而后快。

但是这个重阳不会告诉翁川蝶的,他微微一笑:“总裁他还有事要做,公司很忙……”

“哦,好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翁川蝶目光里划过一丝释然,重阳也舒了一口气。

可是翁川蝶忽然又抬头了,“对了!”把重阳吓了一跳,“怎么了?”

翁川蝶摇摇头,“没,没事。”

本来想说让东方寒查一下关于爆炸的事儿,不能让小艾白死!可是她开口之后方才想起东方寒肯定会去着手查的啊!

所以只是摇摇头而已。

重阳则点点头退了出去。

翁川蝶又是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从**下来,去洗漱。正刷着牙齿,外面传来了重阳的惊呼声:“不!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房子,没有翁小姐!”

“真的没有!”

重阳说着拼命的拦住了要进门的杨澜风,可杨澜风带来的人两拳就把他给打趴下了。杨澜风知道,翁川蝶就在这儿。

她也不怕翁川蝶躲起来,直接走到了客厅中央,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翁川蝶,你最好出来,不然下一秒砸的可就是重阳的脑袋!”

洗漱间,水声哗哗的,翁川蝶漱了口,走了出来。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杨澜风,东方寒的妈妈。

“阿姨。”

翁川蝶走出来的时候,面色惨白惨白的,喊得弱弱的,杨澜风哼了一哼,“果然是福大命大的女人。”

翁川蝶听这话一愣,接着拧眉语气也不再是恭敬的而是愤怒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墅的事莫不是你做的!”

杨澜风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道:“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夫人才没空和你这样的女人计较呢,”

“啊!夫人您怎么来了!”从厨房里出来的女人猛地走了过来,看到的就是翁川蝶脸色死白的样子,拧眉道:“夫人,昨天翁小姐发烧了,有什么话坐下来说把……”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根本夫人这么说话!”

杨澜风瞪了她一眼,带来的保镖立刻把她拖下去掌嘴去了,翁川蝶拧眉看着杨澜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开个价吧!”

杨澜风昵了她一眼,“本夫人向来不喜欢暴力处理问题,这事儿你得去询问你那好朋友李小喵。”

李小喵!

翁川蝶浑身汗毛刷的立起来了,她……就那么恨她吗?

“哼,吃惊吗?”杨澜风说着目光里划过一丝不屑:“那个女人以为告个密,就能让我喜欢她那种女人,而放弃晴儿?笑话!”

杨澜风说着看向了翁川蝶,“你也是笑话,你连李小喵都不如,更莫要提和欧阳晴相提并论。欧阳晴的名字还是本夫人取得,而寒儿的名字是欧阳家取得。”

“我们东方欧阳两家本就是世交。寒儿和晴儿也早就定下了娃娃亲!”

“只是一直没告诉寒儿,寒儿脾气执拗,必然不会接受,开始就抵触晴儿,瞒了这么多年,昨夜寒儿去参加晴儿的生日宴,如果本夫人才得不错,他们应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晴儿可是干干净净之人,不像是你,身份来历不明。你就死了和寒儿在一起的心把!”

“不可能!”翁川蝶一直呆呆的听着,听的自己泪流满面都不曾发觉,听到杨澜风这么说,她猛地大声吼道:“阿寒不会抛弃我,他可以舍命救我!怎么会丢下我!你让我见阿寒!我要当面问清楚!”

“哧,痴心妄想。”杨澜风说着打开了包,而翁川蝶早已失去了理智了。

李小喵……告密……李小喵……害她……

东方寒……欧阳晴……一个寒一个晴……

为什么。

为什么!

杨澜风从包里拿出来了两张支票,一张给了翁川蝶,一张收回,“这里有三百万的支票,你拿着赶紧离开,以后不要回来。至于李小喵的事儿本夫人自会告诉寒儿给你个公道,本夫人可是讲理之人……”

“讲理?”

翁川蝶忽然就笑了,笑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砸在支票上,她曾经为了三百万又回到东方寒身边,而如今,东方寒的妈妈却用三百万让她再离开。

“哈哈哈……”命运啊!翁川蝶仰头笑起来,把杨澜风吓了一跳,“你!你这个疯妇!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翁川蝶笑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的,脑中不断闪过东方寒的一幕幕一处处对她的各种好,翁川蝶不由得就泪水直流。

所谓眼见为实。翁川蝶笑了很久很久,猛地把支票撕了,猛地一把撒开,漫漫的碎屑,翁川蝶哭的泪眼朦胧的脸在“雪花”之后露出来。

杨澜风则紧紧皱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信你的一口之词,你给我离开这里!”

翁川蝶看着杨澜风,目光里满是凶恶,似乎杨澜风不走,她就扑上去咬她一样,杨澜风还真怕把她怎么着了,东方寒日后找她算账。

转身,杨澜风走了出去。

翁川蝶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门,才飞快的跑了过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另一间房里,重阳被五花大绑的堵着嘴,在地上呢,听到杨澜风走了,忙发出呜呜的声音,翁川蝶走过去面无表情的给他解开了绳子就转身要走,重阳慌忙站起来,拿下口中的抹布,追上去道:“翁小姐!你要相信总裁!绝不会丢下你!”

阿寒……

东方寒……他昨天走了就没回来。

从昨天出去,到现在,一直都不曾出现过。

“可他不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重阳慌忙道:“不!不是这样的!总裁一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重阳才不会傻兮兮的说东方寒真的去参加宴会了呢!翁川蝶走到窗口,看到杨澜风的车离去了,这才转身。

天气有些微凉,她拿起一方厚格子围巾披在肩头,“罢了,现在不管是谁说,我都不会信……”

“翁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总裁真的没有……”

“重阳。”

翁川蝶看重阳那么焦急的跟自己解释心底稍稍有些宽慰,她扯起一抹笑容,走到沙发边坐下。刚才的事儿气的她头重脚轻的,脑袋发晕。

“我送翁小姐去医院吧!”

重阳看翁川蝶脸色发白,身体一晃一晃的,担忧的说道。翁川蝶却一抬手道:“不用了!”翁川蝶慌,“不用,我就是饿的而已。”

如今,奶奶不认她肚子里的孙子。

父亲还下落不明,也许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

这个孩子……要不要还不一定。

反正……暂时不能被查出来。

忽然,翁川蝶想哭。别人家的女人怀孕,那是贵妇,欢天喜地。而她,每次都偷鸡摸狗十分怕人知道。

该死,害怕,害怕什么!

这就是东方寒的孩子啊!她又没有别的男人,为什么怕?

翁川蝶愤怒攥着拳头咬紧牙关,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害怕什么,害怕东方寒会因为孩子而在她身边。

那不是爱,是羁绊。

而翁川蝶最最不想的就是自己成为东方寒眼中的障碍和羁绊,如果可以,她宁可高傲的发霉也不要……卑微的犯贱。

重阳看翁川蝶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势头,不得不暂时退让,亲自下厨给翁川蝶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两菜一汤。他终究是个男人不是女人,会做几个拿手小菜而已。

好在翁川蝶并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金公主,随便吃点就好了。

重阳给她拌好饭就离去了,忙着找东方寒去了。他心底也泛着嘀咕,总裁……难道真的和那个讨人厌的娇娇女,在一起了?

欧阳家的奢华别墅……一楼。

楼底的大厅里还躺着几个醉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在冢家庄这样的地方倒是无所谓形象,反正记者是进不来的额,除非人为。

呼噜朝天,也无妨。

隔音效果都是很好的一楼房间里,少司铭一脸宠溺的看着怀中沉睡蓝沫儿。

怎么看怎么顺眼,虽然她已为人妇,不过离过婚的也无所谓。

在中国怕是要受舆论谴责,但是这是什么朝代了,何况女人本来就是配给男人的。

少司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肋骨。他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珍珠般滑滑的手感十分舒服。

“啪啪!”

摸得动情了,少司铭顺便在屁股上上拍了两下。

这一拍,把肖欢欢……哦不,是蓝沫儿拍醒了……

肖欢欢朦朦胧胧的睡的正香呢,屁股上一疼,迷糊糊的醒来。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四周,迷茫。

这……是哪儿啊?

皱眉,她晃晃脑袋眨眨眼,那副萌态全数落在了少司铭的眼中。爱意就更浓了,这个小妮子,真是可爱。

肖欢欢看着四周,完全忘记看旁边了。少司铭……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居然被……忽略了?于是,少司铭很……很不悦的咳嗽了一下。

“咳!”

这一声咳嗽,还真是把肖欢欢拉回神了。

尤其是……少司铭生平最讨厌被忽略,尤其是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被忽略。少司铭不悦的伸出手捏了捏她小蛮腰。

顺便咳嗽了一下,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肖欢欢被掐得一愣,接着听到男人的咳嗽声猛的抬头,猝然发现,自己觉得肉乎乎的被子……竟然是少司铭!

瞬间呆住了。

肖欢欢从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爬上了龙床居然是顶着另一张假面!

少司铭……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被忽略了!

再次啊!很不爽的,少司铭低沉道,“喂,女人。”

少司铭还从没被人如此忽略过,他深吸一口气,手往上抬了抬,捏住她的下巴,掐得肖欢欢一痛,从回忆中回神,“嗯……疼!”

“疼就对了!”

少司铭看着肖欢欢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终于,她眼中只看得他一人,对,就是这样!少司铭得意的眯起眸子,俯身含住她朱唇。

肖欢欢一愣,反正昨晚都睡过了不在乎再睡一次!

房间里再次浮现了春色满园的景象……而四楼的房间却与之相反,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