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的主人房在三楼,二楼是客人房,而一楼,就是绑匪们所在的仆人房,也是惨叫声发出的地方。i^

还披着北索御衬衣当睡衣穿的夏初阳就半眯着眼睛,朦朦胧胧的被北索御牵下了楼。直到鼻子猛地撞上了他的背,夏初阳才一个惊呼,算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少……少爷!”夏初阳一手扶住门框,一手任由北索御紧紧握着,痛得直拿着鼻子往北索御背后蹭蹭。

“疼吗?”北索御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夏初阳。

“没有很疼,还好。”夏初阳揉了揉鼻子,问道:“怎么了?他们在叫什么?”

“你自己看吧……”北索御让出一点儿空隙来,夏初阳将脑袋挤了进去,看见宽阔的房间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张床,一张床被翻得凌乱不堪,一张**却坐着鸡仔男,此刻正抱着枕头哭得呼天抢地。大肚男和眼睛男各坐一旁,拍背的拍背,抽纸的抽纸,安慰个不停。

作为大姐的女匪首,此刻正双手环胸,在窗与床前,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

夏初阳拉了拉北索御的衣袖,疑惑的问道:“少爷,他们在闹什么?欺负小五啦?”

北索御摇了摇头,上前两步,走进房内,冲一旁的女匪首说道:“老四失踪了。”

“哇呜呜~~!!”本来就哭个不停的鸡仔男,一听到北索御沉稳肯定的话语,顿时更是哭得死去活来,几次翻着白眼差点儿晕死了过去。%&*";

夏初阳一把揪起鸡仔男的衣服,耐心消失殆尽的怒吼道:“你他吗的哭个球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刀疤呢?”

“四哥……四哥……”鸡仔男抽了抽鼻子,瘪瘪的脑袋灰白一片,哼哼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哭道:“四哥……四哥……好像被我……被我吃……吃掉了。”

“啥?你说个啥?”夏初阳手下一使劲,勒住鸡仔男的脖子,悬了起来,问道:“刀疤怎么了?”

鸡仔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绝望的盯着夏初阳,愤懑的大吼道:“吃了!被我吃了!四哥被我吃了!生扒活剥,连皮带骨头,吃的连渣儿都没有了!四哥……”鸡仔男刚一吼完,两眼一翻白,就晕死了过去。

夏初阳手指一松,鸡仔男瘫软的身体顺势滑到了**,被一旁的眼镜男和大肚男一阵又揉又戳的唤醒着……

“少爷,我听错了吗?”夏初阳伸出小手指,不停的掏着自己的耳朵。

北索御冷静的看着同样镇定如常的女匪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我送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特别检查过,除了受刺激短暂昏厥以外,身体如常。”

受刺激?……夏初阳悄悄的倒退了一步,掰着小手指,委屈的垂下了头,我要不要自首,所谓的刺激,是指我放的臭屁呢……

女匪首惊讶的看着北索御,她的房间在左边,而二弟和三弟两人合住一间房,在右边。半夜大家商量之后,决定悄悄去找城堡中的通讯设备,和幕后的老板取得联系,自车子冲出高速路的栅栏之后,就一直和总部失去了联系。

却没想到的是,如此大而繁华复杂的城堡,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也不曾发现有任何的通讯设备。到了午夜两点,几人重新汇合在了老四刀疤,和老五鸡仔男的房间里,发现两人糊里糊涂的睡着了,叫醒之后,问出了他们也查无所获之后,只得各自回房休息,再想他计。

没料到的是,半夜居然是北索御送他二人回来的,可是……女匪首盯着北索御,陷入了沉思,她负责的二楼,也很敏捷的溜进了北索御的房间,甚至很清楚的看到了他正卧在**闭目休息,如此一来,他又是何时去的地下室,还扛回了四弟和五弟,地下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沉默起来,做贼心虚的夏初阳悄悄举起了手,正准备坦白从宽时,门外响起了一声咳嗽,接着是清脆的笃笃声……

厚井管家拄着他诡异的拐杖,出现在了门口,说道:“昨夜,这两位小兄弟无意间闯进了地下酒窖中,正巧被我这老头子发现,就拉着他们试了一晚上的酒。却不想两位兄弟酒量浅薄,一会儿就醉醉醺醺了,还好遇着了北索少爷,少爷帮着忙将两位小兄弟送了回来,怎么,小兄弟难道又跑去酒窖喝酒了?”

“是在酒窖吗?老二,老三,我们走!”女匪首看了眼昏死过去的鸡仔男,左右各一手抓起眼镜男和大肚男,就朝着地下室的方向奔去。

“喂,等等啊!小五怎么办?还有,小五为什么说他吃了刀疤啊?”夏初阳好奇的追在女匪首的身后,喋喋不休的问着。

女匪首懒得搭理夏初阳,心底的不祥感越来越浓重,只好不耐烦的皱眉道:“噩梦而已!”噩梦而已,但愿只是噩梦……

现实往往,反其道而行之。越害怕的事,越容易发生。

一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浓郁到让人发懵的酒香,诡异刺鼻到,让人头皮发麻。

拐下楼梯,赫然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刀疤男老四,找到了。

他挂在墙上,被橡木酒桶钉住了四肢,剩一个头,孤零零的偏在一侧,无力的垂着。

他薄薄的,血淋淋的,挂在了墙上,只剩了一副人皮,挂在了地下酒窖的墙上。

钉住四肢的橡木酒桶,不知被谁,各开了一个小洞,正潺潺的流动的,像极了,他本该涌动全身的血液……

“是真的,五弟的梦是真的……四弟被吃掉了……”大肚男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喃喃道。

“不!”阴沉冰寒的声音响起,北索御出现在了夏初阳的身后,看着墙上的人皮,轻声道:“他说,吃的连渣儿也没有了,这不,还剩下一张漂亮的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