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什么,你要走

曹芸原以为连决会不认识她了,毕竟之前在曹家的时候,他可是拒绝地十分地果断。

一见对方竟然还认得她,而且这‘曹小姐’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听入曹芸的耳中,让她觉得无比地高兴。

“白公子,真是好巧啊,你今日也出来逛街?我也是啊,不如……咱们一块儿吧!”

说着话,曹芸便一步来到连决的身侧,想要抓住他的手。

连决不动声色地倒退一步,顺利地便让曹芸抓了个空。

曹芸生来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是头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栽了两次的跟头。

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这个男人都完全不吃。

而且他的眸光,看起来像是千年的冰山一般,似乎不管怎么捂,都不会融化。

这让一向娇纵蛮横的曹芸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就在曹芸心中气恼之时,原本在后头的吕颉赶了上来。

在看到曹芸时,他似乎是有些惊讶:“芸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就是出来走走,刚好碰到了熟人,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吕颉与曹家是亲家的关系,吕颉的大儿子娶了曹家的大女儿,所以这吕颉便算是曹芸的叔叔。

一听曹芸这话,吕颉的眼睛便是一亮,“怎么,芸儿和白公子相识?”

“叔叔也认识白公子?”

听这曹芸惊喜的语气,以及她看连决那小女人一般的目光,吕颉的眼光可是很毒辣。

立时看出这其中的奥妙,上前一步,拦住了连决,“白公子对本官可是有救命之恩,恰好白公子又与芸儿相识,可谓是无巧不成书啊,不知白公子可否赏本官一个脸,去对面的酒楼坐坐,叙上一叙?”

曹芸生怕连决会不同意,紧张地都屏住了呼吸。

连决看也没看她一眼,不过却是点头同意了。

曹芸高兴地差些就要朝着连决扑过去了,但一想到连决之前的态度,她还是忍了住。

“大人,大人您没事儿吧?”

正在说话间,一个侍卫大气喘喘地跑了上来。

吕颉随意地摆了下手,“去给本官拿件干净的衣裳来,让人群都散了。”

虽然这吕颉是个十足十的贪官,但这官腔可是摆得很足。

在侍卫驱赶人群的时候,老鸨也赶了过来。

瞧见地上胭脂的尸体,又看看赤露着上身的吕颉,吓得顿时便跪在了地上。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这楼子里忽然失火,奴家也是完全不知晓啊,幸而大人您的金体无损,不然奴家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虽然这雅室内失火的确是让吕颉受了惊,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而且这胭脂也算是为此赔上了卿卿性命,吕颉自然也不好因此而怪罪老鸨。

便摆了下手道:“将这尸体抬下去,免得本官遭了晦气。今日之事,本官便不多做计较了,不过这无故失火,倒是让本官至今惊魂未定……”

“奴家明白了,奴家明日,定然亲自登门拜访,大人请放心!”

这在窑子里做生意的,自然是要比寻常人敏感地多。

一听吕颉这话,老鸨便立时明白了过来,想来这明日,吕颉可谓是艳福匪浅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白占了便宜了。

吕颉心情大好,穿上了侍卫拿来的新衣裳之后,便带着连决去对面的酒楼用饭。

自然,曹芸也是眼巴巴地跟了上去,但她却不敢离连决太近。

只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跟在连决的身后,高兴地都快合不拢嘴了。

曹芸的这点儿小小少女心,吕颉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是在官场急混的,一看连决这言行举止,便知对方是非富即贵。

若是能因此牵上一条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他便特意安排,让曹芸坐在连决的对面,这样双方也好有个眼神交流什么的。

但显然,曹芸盯着连决都快望穿秋水了。

只是对方连半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她,委实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

“今日若非白公子出手相救,本官很有可能就不会这么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说话了,白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官在这儿先敬公子一杯。”

连决也拿起了酒杯,朝向吕颉抬了一下,淡道:“吕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大人没受伤,才是万幸。”

“本官听芸儿说,白公子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从京都特意赶到琼州来的?咱们这算不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这通常的生意人,在这位吕知府的眼里,可是完全看不上的。

但对连决,吕颉这态度可谓是非常地客气。

第一自然是因为连决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一命。

这第二嘛,也是因为吕颉方才在私下里都问过曹芸了。

这位从京都来的贵公子,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势,人家可是顶着萧国舅的名号来的。

虽然眼下这皇帝并非是夏瑾言了,但夏瑾言的生母依然还是太后,只有有萧太后在,萧家在京都的地位,那也是不可动摇的。

吕颉可是个极为势利眼的贪官,连决的身上,明晃晃地写着‘我有权有势’这五个大字。

他自然是要抱紧这个大腿,若是打通好连决,再顺利地拉上萧国舅的关系,说不准他官复原职,回京城就指日可待了!

“眼下各地雪灾严重,粮食越发地吃紧,此番来琼州,也算是有了个大收获,而且还有幸结实了吕大人,也不枉在下千里迢迢远赴琼州。”

连决这话,字面上的意思很是客套。

但这话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却不带半点儿谄媚的意思。

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不过吕颉还是很快从这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这么说来,白公子在琼州,不会待上太长的时间?”

一听这话,曹芸就没法淡定了,一下便站了起来,“什么,你要走?何时走?去哪里?”

这曹芸,简直是将自己想象成是连决的女人了。

以至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说得像是十分地理所当然一般。

连决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嗓音也有几分冷:“在下是个生意人,自然是去有生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