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你这个骗子

连决怔了下,因为他看出,顾月轻虽然喝醉了,但在方才那一刻,她是认得他的。

但她的下意识反应,却是对他十分地反感。

这让连决心中微沉,扣紧了顾月轻的皓腕,嗓音也带了几分低沉:“轻轻……”

“不要碰我,你这个……这个骗子……”

顾月轻想挣开他的桎梏,却怎么也挣不开。

心里难受,又被人抓得很疼,顾月轻在说话的同时,便哭了出来。

虽然顾月轻因为醉酒,有些口齿不清,但连决还是听出来了,她说他是骗子。

若只是一般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顾月轻如此地失常。

难道……她知晓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不,应该不大可能。

那她到底是知晓了什么,才会情绪这般失控?

连决心中思忖着,直接拦腰便将顾月轻抱了起来,任由她因为不愿而一个劲儿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老二。”

话音才落,夜影便已出现在连决的身侧,“王爷。”

“将归元寺的主持带过来。”

夜影领了命令,很快便退了下去。

马车上,顾月轻被连决圈固在怀中,因为脑袋昏沉沉的,心里又很难受,所以顾月轻不断地在他的怀里挣扎。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连决便有领会过顾月轻喝醉酒之后到底有多么地闹腾。

叹了口气,连决换了个姿势,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可以舒服一些。

而后,他单手倒了一杯茶水,送到顾月轻的嘴边,“轻轻,喝点儿水,嗓子就不会难受了。”

一下子喝了两壶烈酒,若不是许氏拦着,她怕是喝得还要多。

嗓子定然会想火烧一样,不过连决更担心她这么用力喝酒,醒来之后又会染了风寒。

毕竟眼下天气这么冷,她又不喜欢喝药,到时一定又会难受。

可此刻已经醉得云里雾里的顾月轻,哪儿知晓连决心中所想,她一把便将眼前的杯盏给推开。

嘴里不停地说着:“酒……我要喝酒……”

这个小酒鬼,都喝得连他都认不得了,还说要喝酒?

连决只能捏住她的下颔,强行迫使她将水给喝下去。

喝了水,顾月轻的意思似乎有点儿清醒,又似乎醉得更厉害了。

“你欺负我……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了让她的嗓子舒服些,他才喂她喝水,她却说他欺负她,而且一面说还一面哭,甚是委屈的小模样。

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渍,但她却一点儿也不听话,脑袋转过来又转过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真诚地道歉,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咬一口够不够?”

说着,连决便伸出了手去,而顾月轻还真就抓住了他的手,一口便咬了下去。

在咬他的同时,还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瞪着他。

好似他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她非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才成。

松开了嘴,顾月轻抓着他的手,手背上赫然有一排牙印,而且还有丝丝的血迹。

她揉着眼角,看看他手背上的牙印,又看看他。

忽然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对不起,对不起……”

方才还说他欺负她,还咬了他一口,结果眼下却又抱着他,不停地说对不起。

其实连决知晓,顾月轻此刻的心理十分地矛盾。

一面觉得他很可恶,一面又在咬了他之后,又觉得心疼了。

回搂住她,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眼睛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顾月轻抽泣着,从他的怀里抬起首来,哭得双眼红肿,委实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你嫌弃我……”

像这样撒娇的语气,这样委屈的神态,素日里顾月轻可是不会做的。

也只有像这样喝醉了酒之后,才会难得地表现出小女人的模样来。

连决完全被她打败了,只能好声好气地拭着她眼角的泪渍,“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轻轻呢,乖,不哭啊。”

连决这边话才落,结果顾月轻就忽然呕了起来。

在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时,顾月轻在连决的身上吐了个痛快。

连决抱着她下车后,直接便去了浴池。

才将顾月轻放下,她便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在浴池便跑了起来。

因为身上被顾月轻吐了,连决还在脱衣裳,才脱了外衣,便见顾月轻在池边一蹦一跳。

“轻轻,别乱跑,小心摔下去!”

听到连决的声音,顾月轻下意识地回首,结果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掉进了浴池里。

连决:“……”

幸而她掉下去的姿势还不错,浴池够大,水也够多,所以也不会受伤。

但这么掉下去,少说也得呛几口水。

连决将衣裳脱了之后,便跟着也下了浴池。

将顾月轻给捞起来,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帮她解衣裳。

在浴池里的时候,顾月轻还是很不安分,伸手推开连决。

忽然便一头扎进了水里,连决赶忙又将她给捞上来。

她却用双手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当鱼……”

闻言,连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鱼?”

“美人鱼,最好看的鱼……”

哟呵,都醉成这个样子,还知晓什么鱼是最好看的?

不过,什么是美人鱼?怎么他从未听过?

好不容易才将她给洗干净了,带上来擦拭干净,将单衣给穿上。

怕她又会乱跑,连决便又将她抱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才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她忽然又是一个鲤鱼打滚,而后……就抱住了玉枕!

不过她抱玉枕的姿势,却像是在抱孩子一般。

一面抱着,她还低首亲了玉枕一下,“宝宝乖,娘亲在这里,不要哭哦。”

连决无奈了,伸手想将玉枕给拿开。

但顾月轻看到他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一下便往后退去,缩到角落里。

忽然,她抱着玉枕,便大哭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

也是在这一刻,连决才明白,为何顾月轻今日会情绪时常。

她怕是已经知晓,她的体质特殊,生不了孩子的事情。

“好,我不动孩子,轻轻,过来,把被子盖上,和孩子一块儿睡觉,好不好?”

顾月轻提防地看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顾月轻先败下阵来,因为她喝了太多的酒,又闹腾了好一会儿。

早便已经困得不行了,与连决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她脑袋一歪,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