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怕我跟别人跑了

“是他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说着,连决长臂一伸,便搂住了顾月轻的腰肢,耳语厮磨般地咬耳朵,“谁让我家轻轻魅力太大,我得时时刻刻看着才能安心。”

顾月轻没好气地推搡了他一把。

“怎么,对自己不够有信心,怕我跟别人跑了?”

其实,于得水对她的心思,顾月轻很早便察觉了,她一直保持着朋友该有的距离。

她想,于得水是个聪明人,当是能看清她的态度。

连决一手托着她的腰肢,力道不过是一加重,便将顾月轻直接给搂进了怀中。

似是叹息一般,将下颔抵在她的头顶,嗓音浅浅淡淡:“只要一日不曾娶进门,我便一日不能安心。为了让我能安心,睡个好觉,轻轻你便应了我,嫁给我,可好?”

顾月轻被他拥在怀中,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淡淡冷檀清香。

心头松动,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脑中却是浮现今日凉亭吐血一事。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无法开口。

连决也不生气,转而刮了刮她的鼻尖,“逛了大半晌,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府吧。”

四日之后,皇家春猎。

顾月轻是头一次参加这种规模宏大的皇家狩猎活动。

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春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而且,这一回的春猎,还邀请了前几日才初到西魏的南梁三皇子与六公主。

这场春猎,名义上是狩猎,实则,是为了两国联姻,让南梁的两位皇子公主,与西魏的皇族联络联络感情。

一大早,苏小玉就忙活着给顾月轻梳洗打扮。

因为是去狩猎,所以苏小玉选了一件流袖短小,裙角不会曳地的衣着,简单大方,便于行动。

“小姐真好看,不管怎么打扮,都好看得不得了!”

苏小玉将木梳放下,对着铜镜看了又看,啧啧地直叹息。

“去看看蛋蛋准备好了没,我们该出门了。”

闻言,苏小玉乐呵呵地便去内室,去叫还赖在**睡懒觉的龙蛋蛋。

顾月轻起身来,心口处忽然又传来了一股熟悉的剧痛!

她一把捂住心口,喉间又是涌上了浓重的血腥味,捂住嘴,干咳了好几声。

再摊开之时,手心上,恍然又是一滩刺目的鲜血!

这是距离上一次她在凉亭吐血,第二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原本,自上次在凉亭吐血之后,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却不想,今日竟然又开始了!

顾月轻捏紧了手心,心脏的那股剧痛感,已渐渐散了下去。

除了手心的那一滩血,她没有再觉得任何的不适。

仿佛,方才的吐血,只是她的幻觉一般。

“小主子,快去洗把脸,刷个牙,再赖床,小姐和主子可就不带你去狩猎了!”

内室传来苏小玉的嗓音,瞬间带回了顾月轻的思绪。

她赶忙将手心的血擦拭干净,将染血的罗帕给藏了起来。

正当她将罗帕藏好之际,房内被推了开。

连决恰好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顾月轻蹲在地上,“轻轻你在做什么?”

顾月轻一怔,不着痕迹地将耳垂上的耳环给取了下来,捏在手心。

而后站了起来,“耳环不小心掉在地上。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连决似乎并未起疑,走上前来,顺势搂住她的腰肢,“这身衣裳,果然最适合轻轻了。”

“一大早地,你别教坏蛋蛋!”

被点到名的龙蛋蛋神采奕奕地在苏小玉的肩头蹦跶,“娘亲爹爹,早安哦,要早安吻!”

“还早安,你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

戳了戳龙蛋蛋的小脑袋,顾月轻顺手就将龙蛋蛋接了过去。

这次春猎,规模宏大,不仅是皇亲贵族,朝中身居要职的大臣也有幸受邀其中。

其中,亦是包括了丞相府。

而今相府,只剩下了顾月轻与顾怡萱两位小姐。

顾月轻在之前便与相府断绝了关系,搬了出来,所以这次相府来的是二小姐顾怡萱,还有昨日才学成归来的小公子,顾晏涼。

顾怡萱与顾晏涼很早便到了猎场,顾怡萱才下马车,顾晏涼根本就不等她,径自就往里头走。

“五弟,你等等我。”

出府之前,顾继南曾再三嘱咐顾怡萱,定然要看好顾晏涼。

顾晏涼一直在岳霖书院读书,即便是回京,也只是在家里待上几日,鲜少与外人接触。

丞相府便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出,但顾继南还是宝贝着,指望着顾晏凉给顾家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而春猎上皇亲贵胄众多,倘若一个言语不慎,不仅会丢了脑袋,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顾继南自然是紧张地很。

顾怡萱正打算去追顾晏凉,却听到背后传来了夏木犀的声音:“八哥你快点儿下来呀!”

闻声瞧去,恰好便见夏瑾言自马车内缓步而下。

这让顾怡萱本追人的动作一滞,停在了原地。

“臣女见过八殿下,九公主殿下。”

夏木犀听到这道声音,忽而便停了下来,转而挪到顾怡萱的跟前,故意倾身,凑在顾怡萱的面前看了又看。

“呀,这是谁呀?八哥,你知晓这人是谁吗?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我都记不清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

夏木犀这张嘴,损起人来能活活将人给气死。

就好比眼下。

顾怡萱可是世人公认的大才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容貌亦是美艳动人。

怕是连顾怡萱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说她长得磕碜的话来。

顾怡萱不由捏紧了手心,但面上却端得十分地端庄。

柔声一笑道:“九公主殿下说笑了。”

夏木犀将下颔一扬,“谁与你说笑,本公主才没有这么闲的功夫呢!”

说着,夏木犀便缠上了夏瑾言的手臂,“八哥,咱们进去吧,看到这么磕碜的人,我的心情都变得不美丽了!”

马车的轱辘声,打断了夏木犀的话。

原本尚有些喧闹的外场,忽然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只因,那辆代表着西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明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那是……武陵王连决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