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注场情形的绝非是陈清扬一人,曾狂澜同样不时用眼睛余光注视着场的情形,只是他此刻实在是无暇分身照应。单单是身侧蹁跹的美女就有二十余人,她们早已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尤其是各种品牌的香水混淆一处,更是有着刺鼻的异味。

终于足足有一个钟头左右,在拒绝了无数女人的盛情相邀之后,曾狂澜醉醺醺地坐在大厅的一隅,想到梁灵儿醉酒娇羞的模样,曾狂澜的心难免再次春风荡漾而起。

曾狂澜嘿嘿笑了两声,朝着身旁几位老总说道:“今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只是因为某些不美妙的事情因此影响了我的心情。倘若不是因为那些个别因素,我这次的上海之旅着实是美妙无双的。”

“曾先生所说甚是,我们几人同样为曾先生深感不值,不过请曾先生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们的心思和步伐都绝对是与曾先生保持一致的。回头还请曾先生代替我们几人向老爷子问好,祝愿他官运亨通,在下一届的选举之脱颖而出。”

“唉,老李,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啊。什么叫祝愿脱颖而出?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什么叫做第一副主席?意思就是说只要现在的那一位下台之后,下一任便自然而然地交到曾老爷子的手。你这话说得可能另有转机啊,要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等想要看到的情形。”

“没错,没错,老李是该罚你两杯……”

听着几位赫赫有名的巨贾侃侃而谈,各尽其能地吹捧,曾狂澜的眉头不禁越皱越深。这个世界上有道理可讲吗?倘若有道理可说的话,现在的自己早被判一万次死刑了。在这个神奇的国度,生任何神奇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绝对不是像表面上所展现出的那么轻而易举。这些人也都是寻常之辈,即便有钱,也多半涉及到一些歪门邪道,而这偏偏又不是曾狂澜所看重的。

人生在世,最寂寞的不是找到一个红颜知己,而是找寻到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寻觅到自己人生的至交?太多的尔虞我诈,早已让这个世界变得一片混沌。这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曾狂澜笑吟吟地接受了几人的好意,感叹道:“是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每个人生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但是关键能否遇到自己生命的贵人,倘若不能遇到自己的贵人一切都是扯淡。比方说今晚那个卖鱼的,从农村山窝里走出来的小年轻。长相姑且不说,单单是那土不拉几的倒霉相就够让人倒胃口的。可是就这种人偏偏能获得一些所谓的大佬的赏识,甚至能被奉承为神秘嘉宾,可见一些领导干部的思想已经开放到了怎样的程度。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只要对自己脾气,只要做事能让自己开心,就可以给他身份地位,甚至送他所想要的一切。等着吧,这种人早晚都是要下地狱的!”

“曾先生,有件事情不知该说不该说呢?我主要就是怕给您添麻烦!”

曾狂澜还以为李道体是有事相求,当下不好拒绝,客气说:“老李算是我的长辈了,有事只管说就是,力所能及之内的绝对不会推辞便是。我曾狂澜是否仗义,大家往日里都是看在眼记在心的。”

李道体连忙点了点头:“曾先生说笑了,您的品行我们自然都是了解的。并非是我有事相求,而是关于这个人,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说一说的。这人叫陈清扬,出现在上海绝对不过一个礼拜,不过至于以前是不是一直在暗地里活动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也就是最近两天。您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怎么,莫非是东北的土皇帝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好了,随便按一个罪名,也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不,绝对不是土皇帝那么简单。东北的土皇帝大家都是知道的,那是向子合,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开国将军。陈清扬恐怕影响力还没达到那种程度,甚至比之向子合还差上很远。但是这也并非是问题的关键,据说他在东北做过公安局的副局长,后来调到省公安厅当了副厅长。再后来就凭空消失了,前后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过这厮再次走入到公众视线是从昨天开始的。”

“哦?这么说起来,这个陈清扬来历确实诡异,老李直说吧!”

“昨天上海市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不知道曾先生是否听闻?”

“我刚刚抵达上海不到两个小时,昨晚上究竟生了事情,我还真的没有注意。我下飞机之后直接赶到这里来了,不过今晚我在上海安排的手下应该能将整件事情讲述给我听。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大事?岂止是用大事就可以形容得了的。天上人间您总该听说过吧?”

曾狂澜哈哈笑了:“老李啊老李,你可真会拿我开玩笑,我曾狂澜即便再无知,这上海的天上人间总是有所耳闻的。不瞒你说,我每次来上海都要去那里转一转。天上人间是个好地方,不是说哪里的女人有多漂亮,关键我还是喜欢那里的氛围。贵宾区和普通区分得清清楚楚,在贵宾区绝对是一件十足的享受。安宁而又恬淡,有一种家的感觉,再来两个有气质的研究生作陪,更是大快人心。怎么天上人间的老总似乎姓雷吧?好像叫什么霆来着,很早之前就想要结识我,不过我看此人太过眷恋黑暗权势,并未与他深交。怎么此人和陈清扬有交情?”

“那到不是。雷万霆和陈清扬不仅仅没有交情,相反两人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水火不容。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有很多,究竟最大的老板是谁,几乎无人知晓就目前所流传出的版本,阮佩算是一个。阮佩最近两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现在在厦门更是做得如鱼得水,单单是走私一年所带来的利益至少有数十亿之多。这个阮佩现在究竟有多少钱,有多少背景真的是难以想象。天上人间至少有阮佩一半的投资,在天上人间上他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少说也砸出去几十个亿才将天上人间的名气捧到全国顶尖状态。可是那又如何呢?据说天上人间单单是保镖就有五六百之多,而很遗憾的是昨晚上,就在昨晚这五六百人被一个人给夷为平地了。”

曾狂澜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即便是听闻一人打倒数百人也未曾流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惊诧神色,只是淡淡问道:“我想你的意思我已经懂了,陈清扬昨晚一个人挑翻了整个天上人间。现在的天上人间已经不再姓雷,而姓陈了?”

“没错,但这并非是关键。关键在于陈清扬昨晚至少结果了上百条性命,其余伤者难以计量。可是你没觉得诡异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仅上头没反应,公安局更是连出警也未曾出警。并且最诡异的是,今天陈清扬便再次与贺坦之以及黄天桥等人在一起平起平坐,饮酒作乐。您不觉得,这其似乎有很多门道吗?”

曾狂澜一双眼睛转了半晌,随后笑说:“大千世界,能人辈出,可能陈清扬还有一些隐藏的实力那也说不准。远的不说,就说那个老将军向子合,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难缠户。他仰仗着自己的老上级,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省长,实际上在东三省你无处不能见到向子合的魔爪。他很精明啊。别人都热衷在京城做官,他却偏偏要去一个省份任职,并且以此逃过了革,否则当年他也早已被折磨个半死不活了。就拿这一次来说,倘若向子合出面一心想要保住他陈清扬,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李道体摇了摇头:“不,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向子合插手过问的,不符合他做事的一贯风格,更主要的一点今时今日向子合即便想要插手这件事情也未必会有这样一个能力。他在东三省虽然一手遮天,但是在上海,这里他终究无法染指。这似乎是更上一层的意思,没有顶天的人假装视若无睹,陈清扬的气焰远远不会有这么嚣张。”

“老李啊!可别忘了,现任政治局委员就有三人是向子合当年的亲信。你终究是被蒙蔽了,向子合并非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人,他在等,具体在等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这是我家老爷子的原话。”

李道体见曾狂澜抬出了他家太上皇,当下自然闭嘴,竟是连只言片语也不敢提及了。曾狂澜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清扬,“这个人不除必成后患,既然他犯下了滔天罪行,也休要怪我背地里捅刀子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现在不过十点,距离晚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似乎应该找些乐子。听说香港著名的歌星皇甫若伊正在上海举行演唱会,我对皇甫小姐早已是膜拜不已,刚好浦东区批下来一块房产,占地面积约莫上百万平方米,你们谁能请来皇甫小姐,我将分不取介费用,按原价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