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镇谈不上大,位于开原县城最西北的一角儿。不过,好在泉水镇与平舆县交接,因此倒是从谋得不少利得。平舆县虽然比不上开原的达,毕竟一个陈家村的煤矿便已经将整个县城的税收带动起来,但是平舆县县城有一条国道通过此处,从陈家村所运出的煤炭想要输入到南方,这里是必经之路。

泉水镇因为与平舆县相互毗邻的关系,通常遇到重大紧急事件的时候多半都是从平舆县调动警力,而泉水镇派出所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儿。除却一名所长杨全勇和一名指导员外,民警也就数人之多。

称之为民警实际上是不恰当的,因为派出所里并没有正规的军校毕业生。那些所谓的民警实际上类同与城市的协防人员。不过,虽然他们并未入得编制,但是手同样握有大权。

这群人多数是所长杨全勇的直系亲属,要么是堂侄、外甥之类的小辈,要么是上级领导诸如镇长书记强心行安插下来的关系户。对于这类人来说,自身素质差到了极致,但因为自身的亲属关系,总觉得朝有人好做官,他们做起事来也就更加为所欲为了。这群人哪里是执法人员,实际上就是蛇鼠一窝!由此不难想象,陈清扬进得局子里即将面临着一种怎样的折磨与危机!

原本懒散,从未曾有人值过夜班的泉水镇派出所,今晚竟如临大敌一般,所里数个科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名穿戴整齐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在走廊里。场面显得很是肃静!

一辆吉普车,一辆牧羊人戛然而止,车门大开,从当先走下了一名模样清秀的公子哥儿,他身着一身运动装扮,整个人显得贲张而又富有漏*点。不过,那双丹凤眼却不时流露出一种让人为之纠结的眼神,倘若你用心感受,那眼神仿佛是一叶飞刀般,会穿刺过你的心扉,让你的心房微微感到一丝灼热的疼痛。这是一个让人略微感到心寒的眼神,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实际年龄绝不相符的心机,甚至可以称之为老辣!

这浑身散着阴柔气息的青年下了车后,一个精壮的汉子在三四名保镖模样的大汉陪同下尾随其后,最后一个受伤戴着锃亮手铐的少年被强行拉了下来。

这少年身板谈不上精壮,但勉强还算健硕,脸上写着满满的倔强。但只是倔强,决计不是桀骜不驯的神情!陈清扬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他却有着自己小市民的尊严。你可以说他贫穷,说他困苦,但是决然不能因此将他贬低一等。

他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不是一个只懂得摇摇尾巴取悦于人的牲口!他像是一头沉睡的巨龙,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那必然会导致一种狂暴的喷!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逆转的。

“妈的,三炮,也不看看到了啥地方,还这么嚣张!当真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可是?”梁富强的脾气甚是火爆,再加上他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哥罩着,自己又担任副矿长一职,平日里干尽了持强凌弱的勾当。不过,因为忌惮他那群狗娘养的打手,陈家村受到欺辱的村民多半也只是选择息事宁人。

崔公子微微摇头,“梁叔,别这么着急吗。这就好比是逛窑子,钱都付了,小姐也躺下了,你猴急个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人,到时候还不是想要怎样下手便怎样下手?你现在这种做法,反而会落人口舌的!”

梁富强讪讪笑了笑,对于崔公子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并未曾有丝毫不满,相反选择了默认的态度。

“老子不打你,也不骂你,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你不是骨头硬吗?那便让我试试到底是拳头硬,还是你的根骨硬!”说完,几名大汉连拉带扯将陈清扬拖到了一间审讯室。

这房间并不是很大,顶多二十平米的样子,四周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甚至还有两个吊环悬挂在房梁之。陈清扬刚刚进得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番,心自然生出一阵惧意。陈清扬虽然接受的是五讲四美的传统教育,可实际上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说白了,这群人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逼急了他们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生。

“坐下!”说话的是一个四十露头的年人,这人大腹便便的模样,**的肚皮比之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上不少。

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警服,嘴角升起一丝嘲笑的色彩:“我是这里的指导员方泉。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陈清扬懒得狡辩,索性沉默当场,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可能是因为崔公子和梁富强在场的缘故,方指导员觉得自己被陈清扬这种小角色摆了一道,自身大失颜面,当下一拳砸在审讯桌上,怒吼道:“我在问你的话,听到了没有!你这是在抗法,抗法懂不懂?你应该很清楚,我国是法治国家。你正对面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问题虽然严重,但是只要摆正位置,坦白招供,并不是说没有机会。我现在正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如果不知道珍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陈清扬突然呵呵笑了,不过随之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的神情:“大道理你就不用说了,方指导员,我没有犯罪,相反我今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我救了人,一名溺水的女孩儿。当然我并不指望政府能给我颁一个见义勇为的勋章,但是如果你想要强行给我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你是休想!”

“呵呵,好小子!没想到你还和老子玩起了心理战术,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儿!想要和我梁富强斗,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给他上个背铐,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野!”

方泉话音落地,两名警员上前将陈清扬死死摁在桌面上,随后将双手上的手铐取下,那双健硕的臂膀被强行扭转到身后,一只手绕过脖子强行接触到背后的另外一直手,两手刚刚相触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弥漫在陈清扬的心口之。陈清扬想要反抗,一副锃亮的手铐已然刷地紧紧禁锢住陈清扬的手腕。

正常人两手想要弯曲后绕过颈部相接触,那无疑问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除非接受过非常的训练,否则对于这种极端的刑罚一般是吃不消的。陈清扬虽然接受过数年的体校训练,可这体校决然不是情报部门,决计不会下大力气培训学生怎样进行反酷刑训练。

陈清扬只觉得双臂之间仿佛是要断裂而开一般,肌肉已经一片酸麻,浑身皆是无边的痛楚。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在自己的骨头间狠狠地刮着一般。那丝疼痛让陈清扬几欲放声嘶吼。

硕大的汗珠顺着陈清扬的脑门刷刷而下,他是个倔强的人,虽然他怕疼,但是绝对比寻常人更加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想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让陈清扬屈服,那无疑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怎么样,背铐的滋味爽不爽?对了,想不想尝尝斜铐是一种怎样的快感?要不要试试?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享受到各种快乐,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享不到的!稍安勿躁,马上我就将为你准备一场好戏。”

因为疼痛,陈清扬此时满脸肌肉已经凝结一处,呈现出狰狞的模样。不过他依旧在默默忍受着,过了良久才大声吼道:“草你妈,姓方的,你今天不弄死我,等我出去后定然弄死你全家!你他妈就是畜生,狗样娘的,人渣……”

“骂我?哈哈,骂得好,我就是人渣,但是我这个人渣今天就要玩死你!”说话间方泉抽出一把警棍,那警棍的一端闪烁着吱吱的火花,那火花却是朝着陈清扬的小腹缓缓地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