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后却说道:“好的,不过明天可能不行,我现在在新加坡处理一些琐事,回国至少也要到后天才行。这边的事情非常棘手,公司在新加坡与当地一家企业生摩擦,我们家族一个长辈竟然擅自派人将对方的总部砸了个稀巴烂。这件事情已经被媒体曝光,涉及到我们整个廖氏家族的名誉问题。我必须要妥善处理,否则的话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廖氏集团即将进军国际市场,这些年一直在步步为营忍辱负重在这个骨节眼上出现这种事情实在让我烦恼不堪。伯父现在在什么医院,要不要接到上海治疗?我在上海有一些医生朋友,他们的医疗水平还是不错的!”

陈清扬叹息一声:“大哥,在你最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却不能出现在你跟前,当真愧疚之极。父亲已经病入膏盲,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大哥应该以事业为重,等你忙完却也不迟。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管和我开口,千万别客气!”

“兄弟,我觉得今天的你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陈清扬打了个哈哈:“哪有!我很好,真的,一切都好。大哥,好好保重,人在江湖,很多时候做事情不仅是身不由己,更要面临种种风险。当江湖与我们渐行渐远的时候,你要相信更多的杀戮和刀光剑影即将悄然而来。大哥,谨防他们报复,多多保重才是!”

“清扬,你肯定有事情在瞒着我,有什么困难么?”

“大哥,相信我,真的没有!等你回来再和你详谈好了。大哥,你吃过油条吗?”

“当然,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小时候我家里穷,买不起油条吃,逢年过节的时候便会自己动手做,不过无论是多放碱还是多方明矾,最终的做法都是一样的。大哥,你说是吗?”

廖无双一愣,此时他更加坚信陈清扬有事瞒着他,心一个咯噔,略显严肃地问道:“

清扬,如果你真把我当大哥就要把你的心事和困难告诉我,否则我这个大哥岂非做得太过失败了些?”

陈清扬哈哈笑了笑:“真的没有,如果有,那便在这油条千篇一律的做法了。大哥,我能说得就这么多。如果可能,我会在你最需要我的一刻出现的,不过或许那时候你我已经再难相见。即便相见了也会是陌生人!不早了,大哥早点休息。”陈清扬猛地挂断了电话,双眼瞪得老大,他不敢确定自己的手机是否已经被人监控,因此说起话来也是闪烁其词,天南地北地一顿胡侃,又是人在江湖又是油条的做法,总是是乱七八糟,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并未出卖自己的大哥,至少内心是这么以为也是这么做的。

家道贫苦,这几乎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么多年来陈清扬从未因为穷而放弃做人的最后尊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某一天出卖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打心眼里他是不屑于此的。但是在这个过程,我们又必须清楚地看到一点,陈清扬在因为父亲被人绑架的这件事后迫不得已选择了向大哥撒谎,谎言是可耻的,好在陈清扬途变卦,想到廖无双对自己的种种恩惠,最终还是略带隐秘地透露出一点玄机。至于廖无双能否领会,能否在关键时刻醒悟,这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清扬并未离开这间破旧的房子,躺在自己房间里那张窄小的木**,硬硬的远远没有酒店里的大床舒服。但是他却从找寻到一丝寄托,只感觉整个人的心灵都为之放松了下来,找寻不到一丝喧嚣,他安详地闭上眼,心在默默念叨着,或许这种宁静才是属于自己的!

清晨,陈家村外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陈清扬心一惊,当下困意全消猛地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窗外,只见四辆警车此时正朝着自己家门口飞驰而来。清扬伸了个懒腰,满脸皆是疲惫的神色,望着神采奕奕的张涛,问道:“大清早的不睡觉,带这么多人到这儿来做什么?”

“大哥,您还没吃饭呢吧?我给您买早餐,您趁热吃吧?顺便我向您汇报下昨晚的战果。”

“瞧你这副沾沾自喜模样,想必收获不小吧?说说看都有哪些收益!”张涛不是外人,陈清扬光着膀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随后开始洗漱。

张涛一反常态,双腿猛的一夹,身板挺了挺,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老大是这样的!昨天根据您的指示,我带领数十位手下赶到了陈怀友的家。经过一番缜密的审查,我们最终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陈怀友的家果然大有秘密。在后院一个地窖下面,赫然有一处人工通道。大概有上百个平米左右,你猜猜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有女人,甚至还不是一个两个!”

张涛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确实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这一百来米的房间里捆缚着整整七个女人。从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直到五六十岁的老妪,竟然相当齐全。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并且在这个房间里,最尤为让你感到诧异的是,那房间正的位置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性具!皮鞭,手铐,蜡烛,跳蛋,各种稀奇古怪的器具都是有的。当时您没在现场,那种震撼力真的不是你所可以想象的。”

陈清扬身形一滞,丢下手的毛巾一把抓住张涛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大,您没事吧?我所说的可全部都是实情啊!绝对没有半点虚言。这些女人基本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见到她们的时候个个神情呆滞,眼光涣散,看得出极其虚弱。并且她们全身上下受到不同程度的侵害。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全身到处都是皮鞭抽打过的痕迹,两个**部位已经被香烟烫得一片模糊。总之情景极其凄惨,远远乎您的想象!对了,这件事情要不要向省委汇报一下?毕竟这个案件的性质实在太严重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和向老说,陈怀友啊陈怀友,既然你如此人面兽心,那却也怪不得我陈清扬不讲情面了,这一次就让你死个痛快!”

张涛呵呵笑了笑:“老大,您不会又在想整人的馊主意吧?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没告诉您呢!”

“什么消息?怎么说起话来也喜欢吊人胃口了?”

“张久全您知道吗?”

陈清扬心一动:“就是杀害杨丽娟的张久全?他怎么了?”

“他竟然藏在陈怀友家,老大,恐怕这是您做梦都未曾想到的事情吧?”

陈清扬一大早接连听闻这么多好消息,心怎能不惬意非常,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吃早餐,一把将张涛给拉进了车里,大声对他咆哮让他全开车!

陈清扬的捷达刚刚开进公安局门前,顿时被人给拦了下来。陈清扬看了一眼张涛,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一大早在这里大哭大闹的?”

“哦,我今早上出了消息,让家最近这些年丢失过女儿或者老婆的人来认领下。毕竟这么多女人身受重伤放在我们手上也不是个事儿。如此一来不仅能让她们早日返家,关键的一点还在于能让社会大众充分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老大,这个案子一破,自然会掀起一阵狂风,严打期间胆敢私自非法拘留这么多女人在家为自己**乐,呵呵不凌迟处死实在是太过轻了一些!”

张涛的现实让陈清扬无言以对,不过这也是他欣赏张涛的原因,总是在自己没有下达命令之前将所有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倒是省了自己不少麻烦。陈清扬走下车,在数十位警察维护秩序,场内稍微显得宁静片刻后笑道:“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请相信政府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这些事情你们无须着急,等我们充分调查取证后一定还你们一个健康的家属。现在就请你们让开一下好吗?”

就在陈清扬挥亲民主义的时候,突然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跪在了陈清扬的跟前,哭哭啼啼道:“青天大老爷,以前我不敢说,现在换了您这样的好官我才敢来举报。十年前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孙女儿便被这该天杀的陈怀友给绑架走了,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就是没证据!求您为我做主啊!”

看着眼前这群无辜之人,陈清扬心可谓是火冒三丈,他着实想不到陈怀友竟然混蛋到老少通杀的地步。当下亲自将老太太扶起,随后宽慰道:“您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办妥的。给我点时间,一定让你活见人死见尸!”而就在陈清扬准备起身而去的时候,突然那老太太猛地摇摇欲坠,陈清扬眼疾手快连忙想要去搀扶老太太,后者却猛地朝着自己嘴塞了一样东西,随后双手死死地抱住了陈清扬。

张涛反应最是灵敏,一眼看见老太太嘴黝黑的东西上竟然有导火索,当下一声大叫:“老大快跑,那是微型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