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明确实足够厚脸皮,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异常,相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好,脸上仿佛闪烁着一丝红光,能将下跪当做是一种荣幸就足以说明曹远明的无耻,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忍辱负重的表现。陈清扬对陈清堂的做法保持了最终的沉默,他很清楚这个护犊子的大哥,他的一生就像是一部斗争史般,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战争。他生怕自己的家人会在一个偶然间受伤,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伤害。不被他知晓也就罢了,一旦得知有这种事情生,最终的结局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亡!而无可置疑的一点是陈清堂似乎从未受伤过,他总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那大汉似乎对曹远明极其畏惧,从他坚毅的外表不难看出算是一条有着铮铮傲骨的汉子,就这么轻易向他人下跪,于情于理都有着太多的不可能。即便是陈清扬也不例外,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让他极度诧异的是那人竟然当真下令众人迅站排,随后一声令下,一百来号精壮大汉朝着葛春兰齐齐跪倒在地。

眼前的声势不可不谓壮观,上百号人齐齐长跪不起,并且动作十分整齐地行着磕头大礼,这场面怎能不让人深感震撼人心?陈清扬脸上疑云密布,开始暗琢磨起陈清堂的真实身份,很小的时候这位堂哥便已经背井离乡。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这些都无人得知,然而有一点现在似乎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那便是陈清堂已经远远不再是当年那个农家男孩,很可能他已经远远乎自己副厅长的身份。但是陈清扬更坚信的一点是他走的道路必然和自己有着太多的不同!并且很有可能是截然相反的所在。

在曹远明的带领下众人磕头完毕,随后整齐地站成一个方队朝着村口的方向小跑而去。至于那些被陈清扬打伤了的汉子则是被人抬着跑走的。陈清扬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朝着跟前的陈怀友走了过去,就在距离陈怀友还有三五米的时候,一个箭步直直冲到其身侧,脚尖一挑猛地踢陈怀友的裆部,陈清扬脚下力,陈怀友便如同皮球般飞得老高。众人纷纷抬头张望起陈怀友,只见他一直升到五六米的高度这才跌落而下。从这个高度摔下来即便不死也会落下残废,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陈清扬压根就没打算给他留活路。

就在陈怀友即将跌落在地的时候,陈清扬的膝盖猛地抬起,对着陈怀友的小腹踹了上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众人的耳畔,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怀友已经跌落到陈清扬的膝盖上,此时陈怀友的嘴鲜血狂喷不止,显然身受重伤。任谁也未曾想到陈清扬竟然会下此毒手,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想要弄死陈怀友决然不是一件难事,完全没有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去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陈清扬这般做法究竟为何,莫非远有深意?

张涛不顾身上伤势,走到陈清扬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大,这么玩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这万一闹出人命却该何去何从?”

陈清扬微微摇头:“他不会死,即便是死,也是死在监狱里。我下手自然会有分寸,法不责众,这些人还是别再为难他们了,很多人都是受到陈怀友的蛊惑这才会和我们生肢体冲突。我刚刚新官上任,不想在这个时候添麻烦,一切都等过了风头再重新计较。但是陈建树和陈建业这两个人是决计不能放过的,必须要抓捕归案!受伤的兄弟到医院包扎下,所有的材料我会亲自准备好向老爷子汇报。”

就在张涛领命即将离去的时候,陈清扬却是再次将其叫了回来,“涛子,最近辛苦你了。你的工作能力我都是看在眼的,作出的贡献我更不会忘却一丝一毫,如果你真的想要有大的展不妨和我一起到省城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县城呆着简直就是浪费青春。这件事情却也不急,晚上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们兄弟之间详谈!有件事情你现在即刻去办理一下,陈怀友家的后院里可能藏有一个四川籍的女子,这个女人多年前被人贩卖到东北来的,陈怀友很可能将这个女人收拢到自己的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活着,另外他那三个儿子一并给带回来。这个罪证是能否给陈怀友治罪的根本,一定要办妥当了。如果有人胆敢再次拒捕闹事的话,直接干掉他!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张涛确确实实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赏识的一天,从警校毕业五六年的时间里却还只是一个小警员,做梦也没预料到短短的一个月内自己的身份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变动。现在的自己孬好也算是副科级的人物了,在这开原县不敢说横着走,也极少有人胆敢不卖给自己面子。可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会随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所接触到的人物生质的飞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张涛最大的梦想是能混个局长干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涛这才从根本上意识到社会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局长的位置不敢再次窥视,只是想要混个支队长罢了,可是现在呢?张涛在瞬间坐上了大队长的位置,他那早些年的远大志向在此时也开始再次蠢蠢欲动了。当然这一切自然要归功于陈清扬的提拔,没有他哪里会有自己的今天呢!打心眼里张涛对陈清扬着实是有着诸多感激的。这时候陈清扬既然提到要带自己到省城展,张涛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含糊,当下拼命点了点头,叫道:“老大,不管您去哪我都跟着您,并且保证完成任务!”

陈清扬笑着拍了拍张涛的肩膀,并未多说,张涛和大憨不同。虽然同样是忠心耿耿,但是张涛更多的时候是抱着一丝功利性的忠心,而大憨完全是自内心的愚忠,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更多的时候陈清扬赏识张涛的为人处世,但是和对大憨还是有着一定区别的。寻常的小打小闹张涛完全足以胜任,真正要干大事还是需要大憨这种人才呀!陈清扬望着张涛的背影,心底出一阵无奈的叹息。

村民失去了陈怀友以及那群身份神秘但是功力高强的人支持,各个顿时像是泄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张涛向来对陈清扬言听计从,非但丝毫不曾为难众人,相反还亲自派人将伤势严重的群众送往医院。农民的本性是好的,只要有足够的口粮,有些闲钱,他们就相当满足了。真正意义上的刁民反倒是诸如陈怀友此类的基层干部。

打走了村民,天色也已经彻底黑透。张涛带着一些尚有战斗力的兄弟抄陈怀友的家去了,在场的除却陈清扬兄弟俩便只剩下母亲葛春兰和女友叶雨蝶,四个人堪称是一家人,虽然雨蝶略微显得有些忸怩,但是彼此之间的氛围倒是十分和睦。

“妈,您今天怎么回来了,没在医院照顾爸?”

“你姐在那,我头有点晕最近老是上火,再说对家里也不是很放心,这就回来看一眼,没想到躺在**竟然睡着了。天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你爸和你姐吃饭了没有。”

陈清扬微微皱眉:“我姐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知道给爸买吃的?您也上了岁数,别老是惦记着别人,一个人的一生并非是完全为别人而活的,总要为自己多想想。不是我说您,您这个人就是心肠太好了,不然那帮狗崽子哪敢来我家门前叫嚣!”

葛春兰叹息一声:“人做事,天在看,一切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你姐身无分,你前阵子给我的钱已经被我交押金了,走得急也没能给你姐留点零花钱!”

陈清扬心一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当下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平缓了下心情,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我是陈清扬,有点小事麻烦你办一下。你亲自让主厨张罗两桌吃食,你们酒店现在所有能上得了台面的吃的全部给我以最短的度做出来。两桌菜全部打包,我待会派直升机过去取!这件事情就看你许经理的表现了,一个处理不好,小心我让你闭门整顿一辈子!这不是威胁,而是压迫,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