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蝶舞。刚才她本来是应林老板之邀,去见见她的妹妹,那个一连七天都只在“天香居”吃饭的女孩。其实说是吃饭就有那么点勉强了,因为那个女孩好象别的都不吃,只等着最后那道免费送上的冰点。

想到這里,蝶舞就感觉有那么点郁闷,明明“天香居”的菜谱,自己都按照现代的做法加以改良了,唯一的缺陷是這里的调料没有现代的全,不过即使如此,一般的人来到這里也没有说不好吃的,可偏偏這两个雅间的客人就那么挑剔,不但一个好字没说,竟然还嫌贵?到底是什么样的可以這样“特别?蝶舞不免有些好奇,所以她才想要去看看,结果刚拐到楼梯角,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她马上逃了出去。

躲在墙角望着那三人远走的背影,蝶舞仍然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擂鼓般的心跳。紧接着,她就感觉到奇怪了,难道自己的“出走”一点都不重要么?还是他可以掩饰得那么好?为什么东都的氛围一点都没有变,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暗中寻找自己?恩,看刚才沐风三个人的表情,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也许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可以那么顺利的从王府里“逃”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真的不那么“重要”,自己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唉,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脑子去找替身了,唉,心疼啊,我的银币,我的白衣。

不过,换个角度想的话,那是不是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用再這么遮遮掩掩的,我可以放开手脚好好的赚上一笔,然后开始我的“旅游计划”,哈哈哈哈,太棒了。

一边想着,蝶舞禁不住狂笑出声,当然了,远走的三个人是看不到這一场面了,不过周围路过的人莫不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蝶舞,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疯了呢。

慢慢注意到路人的奇怪表情,蝶舞有点尴尬的收敛了自己那“略”显狂放的笑容,整了整衣冠,蝶舞回到了“天香居”。刚进门口,蝶舞就看到自己打算去见的那两个人,正从楼上下来,蝶舞挂起习惯性的笑容迎了上去,旁边的‘隐月居’的专属服务员给他们介绍说:“這位就是我们‘天香居’的老板。”

蝶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老板的妹妹就先开口了:“那么多好吃的冰点就是你做的吗?你可以愿意跟我回去,以后只为我一个人做冰点,我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满是水气的大眼睛不停的冒出希望的花火,蝶舞笑了,好一个单纯的小丫头啊,虽然可以从她這几天在“天香居”的高消费就可以看出她的出身很好,至少也很有钱,可是蝶舞不会因为她很有钱就把自己的自由赔进去,而且如果真的要赔进自己的自由的话,那么选择在沐风的王府也一定比选择眼前的小丫头要好的多,别问为什么,蝶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這一瞬间,竟然有点怀念在沐风王府的日子。暗自鄙视了一下自己的没出息,蝶舞摇摇头又笑了。

好象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身份,蝶舞就那么的放任自己的眼光肆意的打量起身前的女孩,直到女孩的脸在自己的视线下一点点低落,一点点涨红,蝶舞才在林老板不悦的轻咳中收回视线。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林小姐,你的要求我怕是做不到了,但是我很欢迎你和你的哥哥再次光临‘天香居’,這是我们‘天香居’的贵宾卡,只要你们下次拿着它来吃饭的话,不但可以给你们打折,还可以免费送上两份冰点。”

听到可以得到两份免费冰点,女孩刚才失落的表情上瞬间有一丝狂喜闪过,她看也没有看她大哥,一把抢去了制作精美的贵宾卡,宝贝似的收在怀里,林老板看着妹妹不禁摇了摇头,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带着妹妹离去了。

而看着林老板刚才那略显阴沉的表情,蝶舞不禁打了个冷战,這个林老板应该不只是一个生意人那么简单吧,一个生意人怎么回有那种表情那种气势?算了,不想了,管他是谁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蝶舞在這边正胡思乱想,可是沐风那么就开始炸了窝了,首先是回到皇宫,御厨并没有做出让紫雨满意的冰点,紫雨忽然暴怒,结果“受伤”最深的自然是紫雨认为的两个拉不下面子的“罪魁祸首”;再次,沐风回到自己的王府,却发现自己生命中的最重要的那个女人消失了.

沐风找来了管家,也找到了侍女红儿,可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差点没气死,原来蝶物从自己进宫的那天算起就失踪了,也许更早。沐风阴沉着脸,好看的剑眉也狠狠的纠结着,他想不出蝶舞能去哪,也想不出蝶舞为什么离开,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沐风现在只想把蝶舞给找回来。

沐风派出王府的侍卫,到东都的各个城门去打听情况,并嘱咐他们一定不可以惊动百姓。侍卫们出去了,沐风看着愁眉苦脸的管家,又看了看哭红着眼睛的红儿,不耐烦的挥退了他们。虽然刚才自己冲着他们发了很大的火,可是心里的郁闷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排解。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还是你的心里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想到可能出现的那个答案,沐风的心里就特别难过,好象被什么掐住了喉咙,快要窒息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的慢,沐风就站在窗边吹风,可是直到他忽然发觉整个身体都快僵了的时候,侍卫还没有回来。沐风决定自己亲自去找,刚到大厅外,就看到派出去的侍卫都回来了。

沐风冲上去,一把揪住最前面的那个侍卫的衣领,吼到:“可有消息?”

侍卫好象被這样的王爷又给吓到了似的,战战兢兢的回答到:“王爷,我们到了东城门问过了,好象东城门在“小姐”离开的那一天,确实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白兔,她是乘坐马车离开的,城门的侍卫因为那几天正在抓捕国舅的余党,所以各个通过的马车都是要检查的,可是因为车里坐的是一个单独的女眷,他们也没有怎么好意思仔细去搜,但是那个女子好象生病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听到蝶舞好象病了,沐风心里一急,手上不由的用了几分狠劲,侍卫当时就被擂得呼吸困难,脸也憋的通红。沐风发现了,有点赧然的松了手:“她病的厉害么?侍卫可还说了什么?”

“咳……咳……没有,侍卫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挥了挥手,那个侍卫好象得到大赦一样,逃难似的后退了几步,和其他几名侍卫站在了一起。

“管家,马上给我派人到东面去搜,蝶舞对這里不熟悉,她不会走太远的,而且她还生病了,别放过任何经过的客栈和医馆药店,务必把人给我找到,而且是越快越好。”

管家刚要说话,沐风马上接着说:“要多派人马,而且要快,谁知道她身上带没带钱,别出其他什么意外才好啊。”

管家应了一声,就要去加派人手了,可是当他转身发现派到其他城门去的侍卫们好象有话要说,就询问了一下沐风:“王爷,您是不是应该也听听他们得到的消息?”

“不是已经得到消息了么?还问其他做什么,那不是浪费时间么?难道她还能同时出现在四个城门处么?她还会分身术不成……等等,分身术,分身术,如果是她的话好象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啊?而且,她应该也不会生病吧……”

暴怒中的沐风终于冷静下来了,看到冷静下来的沐风终于找到了理智,在场的各位,包括管家和侍卫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吧,把你们打听到的消息都说出来吧。”

“王爷,我刚从南门回来,听到的消息和他差不多。确实也有一位生病的白衣女子坐着马车离开,怀里也有一只小兔子……”

“我听到的也是。”说话的两个侍卫是从南门和西门回来的,他们用手指了一下从东门回来的兄弟示意他们听到的消息都是基本一致的。

沐风看到从北门回来的侍卫犹豫了一下,沐风强自微笑的说:“有什么话就说,我刚才是急了点,现在不会了,你说吧,为什么犹豫。”

“王爷,我刚到北门去,和那个侍卫闲聊似的唠嗑,发现小姐离开的那天,一大清早就有一个白衣女子离开,也是抱着一只兔子,她没有坐马车,是步行离开的,由于是一开城门就走的,所以侍卫才多留心了一点,而让他们印象深刻的是因为过了没有多久,又有一个拎着篮子的白衣女子离开,而且她走的时候还不情愿让侍卫们去检查,這就引起了侍卫们的疑心,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情况,直到打开篮子才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只白兔,才非常愤恨的刺激了那个女子几句,放她离开了。当时他们还感叹,怎么今天就流行抱着兔子出门呢!”

沐风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吩咐管家一会再派人去找蝶舞,他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怎么回事?四个城门都有白衣女子离开,而且还都抱着兔子,最奇怪的是北门竟然还有两个女子同一天离开,如果说是她真的有心要离开的话,那么以她的能力大概根本就不需要這么麻烦,大概闭上眼睛就可以走了,可是现在的状况算什么呢?

而且也不能肯定那几个女子就是蝶舞,也许只是碰巧吧。

沐风抬头看了一眼依旧立在那里的四个侍卫,“你们应该能辨认出王府的标志吧,你们可有问过那些离开的女子所穿的衣服上可有王府的标志?”

“王爷,我们确实问过,的确有王府的标志,而且标志的地方各有不同,也就是因为有這些标志,所以城门的侍卫门才能记得清楚。”

“恩,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大厅里就省下沐风一个人,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让人听见。沐风一时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个“蝶舞”出现,而且是同时离开了四个城门,而北门竟然还有一个“蝶舞”,一共五个“蝶舞”,真奇怪啊!

她不是告诉自己现在因为是在人间不可以随便使用法力的么?她不是告诉自己上次因为救王府中的下人使用法力过度,暂时都不能再使用法力的么?如果真的是象她说的那样的话,那么要么這几个人是她在故布迷阵,她还没有离开东都,要么她就是从北门离开了。到底是哪个可能性比较大呢?

沐风站起身,在大厅里不耐烦的踱步。算了,不管是哪个可能性都不放过,唤来了管家,

“管家,现在你把王府里的侍卫调集起来,留下少量的侍卫保护王府,其他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往北门的方向去查找小姐,还有一部分就在城里暗访,记住,叫他们都换上平民百姓的衣服,我不希望這次的事情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一定要秘密行事。”

吩咐完管家,沐风打算到花园里去透透气,蝶舞的失踪比起国舅的事情更加让他心烦,不知不觉间,那股熟悉的甜香有充斥鼻间,不用抬头,沐风也知道那株月桂此时开得正艳。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蝶舞并没有走远呢?沐风的眼神里充满了狂喜,如果她真的没有走远,那么要不了多久我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呵呵,蝶舞啊蝶舞,枉你自以为聪明,却没有想到某人的运气确实是好得不得了啊,想避开他,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只是真的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