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根本没给赵玉娜解释的机会,站起来,走得两步,回过头来瞧着她说:“唐飞亚马上就运完功,你希望他听到咱们的对话内容吗?”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担心唐飞亚快完事了,也做出欲走还想留的动作,意思就是还有事想说,却不得不走。.

赵玉娜想想也是,肯定不能让唐飞亚知道那些事,却又想跟这个猎豹解释,不得已,她只好也站了起来,笑说:“那么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改天我找你聊聊。”她特别想跟这个猎豹有联系,因为想揭开他的神秘面纱,有些事也需要搞清楚,否则她难以安心。

“一般人的电话我不接,我也不跟一般的人通电话。”猎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后说:“这样吧,天之内我来找你,不过说好,我最多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说完,把手一挥,根本不管赵玉娜的反应,大步流星地朝河里走去,顺着来的方向没入夜色之中。

“真是一个怪人,他是怎么知道我跟吴亚玲的那些事的?难道吴亚玲身边有内奸么?”赵玉娜瞧着猎豹的身影渐远渐远,直到瞧不见才喃喃自语了一句。想想又觉得她和吴亚玲的这次交易很隐秘,除了她们两个当事人而外是没有人知道的,那么这个猎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思不得其解,实在没法了,只好向唐飞亚多了解一下这个猎豹,同时,她觉得这事得告诉吴亚玲,有了决定,也就不是那么烦了。

正在这时,她见唐飞亚站了起来,连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唐总,你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了。”唐飞亚嘴上说着话,却转着头到处瞧看。

赵玉娜知道他是找那个猎豹,笑说:“你的那个叫猎豹的朋友走啦。”

“你怎么知道他叫猎豹?”唐飞亚的中气很足,看来伤势并无大碍了。

赵玉娜有心想从唐飞亚的口里多了解点猎豹的身份信息,笑一笑,“他自己告诉我的,这个家伙很有趣,还很会体贴人,他怕我独坐会害怕,便来陪我聊天。”当然,聊天的内容却不能说出来,否则那些事就不是秘密了。

唐飞亚刚刚运完功,口渴,提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坐到石板上,一仰脖,把一瓶啤酒喝光,咂咂嘴才说道:“想不到他还会怜香惜玉,我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头人呢?”

“呵呵,唐总,你这个朋友很古怪,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么?“赵玉娜坐到唐飞亚的身边,不再关心他的伤势,只想知道猎豹的更多信息。

“他是一个很奇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唐飞亚内心中的确这是这么认为的,猎豹在他面前的每一次出现都像一个迷,他也想解开这个迷,却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他冲赵玉娜摊一摊双手,无奈地笑说:“其实我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姓什么,哪里人,干什么的……我统统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个怪人。每当我有需要时他就会出现,所以,我无法向你提供关于他的多的信息。”

别说他不知道猎豹的情况,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这样啊,好奇怪。”赵玉娜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认为是唐飞亚不想说,那就不没必要让他讨厌自己,也就不再问了。

唐飞亚把空瓶扔到河里,站了起来,“折腾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赵玉娜害怕再来两个找茬的就麻烦了,也不在这里呆下去了,把剩下的啤酒又提去搁放在后备箱,其它那些吃剩的东西就不要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重新上了,依然是赵玉娜开车。

唐飞亚由于受过内伤,不想说话,只闭目养神。

赵玉娜把唐飞亚直接送到家,还跟吴亚玲解释回来晚了的原因,却没有详说,只说在半上唐飞亚跟人交了手,并受了重伤。

唐飞亚倒好,依然记得丈母娘的叮嘱——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他也不跟吴亚玲说话,直接进了洗澡间。

吴亚玲听说唐飞亚受了伤,难免着急,把赵玉娜拖到书房,人还没坐稳就问:“娜娜,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来了几个人?他的伤势如何?”

赵玉娜见吴亚玲很着急,不忍心了,笑一笑,“吴总,别着急,唐总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请听我慢慢说。”

“是呀,他都平安回来了,我还着什么急?”吴亚玲这是才省觉还没有给赵玉娜倒水,茶几上有现成的茶水,便给赵玉娜倒了一杯,并说:“我家这口喜欢喝茶,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却迟迟没有回来,茶都凉了,你将就着喝一口,然后把整个过程跟我说一遍。”

赵玉娜不敢说是因为唐飞亚想跟自己在河边聊天而遇敌的,编个谎话说唐飞亚因为喝多了啤酒,停车解手,却来了一辆车,下来一男一女……后面的事都照实说了。

吴亚玲听完后愁眉紧锁,好忧心,如果真像赵玉娜所说的这样,今天来的这两个的同门还要陆续来找茬,那麻烦就大了。但是,她没必要跟赵玉娜讨论对付的方法,吩咐道:“娜娜,你开我的车回去,明天我帮你在这边租一套房,以后上下班也方便一些。”

赵玉娜本来还想跟吴亚玲说一说猎豹的事,又觉得没必要,甚至不打算把猎豹警告吴亚玲的话转告,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吴亚玲今天本来很高兴,这会儿却无法高兴得起来了。

她倒了一杯红酒端在手上,想着那两对找茬的男女会是谁?她做了排除法,李风荣虽然最恨唐飞亚,但是据她所知,这个建设局的副局长最近有大麻烦缠身,应该没有闲暇干这种事。黄家人从来不找外姓人对付人,那两个人按说不是黄家的人。吴秀丽近期只想拉笼唐飞亚,更不会干这种事。

那么会是谁?谁会这么急切地想把唐飞亚弄残?倏地,她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语道:“莫非是他们?莫非是……”想到这里,她从椅滑到地板上,手里的玻璃杯脱手掉地毯上,那酒把地毯打湿了也不管顾。

抱着头,她再次呢喃道:“绝对是她干的好事,她是想把唐飞亚弄掉一只手,或打残一条腿,还能行动,却……打击他的生活信心,让他的意志消沉,这样一来,我的老公就必须依靠我来生活,就会听她的摆布,这,这也残忍了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在平静的生活中玩阴谋?”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肯定是唐飞亚来了,她猛地省觉,赶紧把杯捡起来,却依然坐在地毯上。

唐飞亚在洗澡的过程中也一直在猜测柳如风和柳絮絮是谁派来的,想来想去,还是无法确定他们的主是谁。随后,他觉得吴亚玲也许能猜出个大概来。便快速地结束了洗浴,想来跟吴亚玲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然后共同推理一番。

他换上短裤,搭一条背心,交待李嫂帮忙把换下来的衣服来去洗干净,另外,他的鞋因为打架时弄破了,吩咐拿去扔掉。随后,他从冰箱里拿上一盘猪耳朵,这才来书房找吴亚玲说话。

然,推开书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地毯上的那片湿,又见吴亚玲瘫坐在地毯上,心头一颤,“难道她已经想到那俩人是谁了?被吓着了?”连忙把猪耳朵搁在圆桌上,坐到吴亚玲的身边,搂着她的肩笑问:“老婆,瞧你愁容满脸,怎么啦?愁什么呢?”

“老公,你,你没事吧?”吴亚玲侧身,满眼的关切,双手捧着他的脸,关切溢于言表,手微抖,“你这会儿感觉如何了?”

“并无大碍。”唐飞亚被她的举动吓着了,她的反应好大。他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地从他的脸上移开,笑一笑,“你老公身经战,别担心,我的伤并无大碍。说起来还得感谢莲花。”

“为什么要感谢她呀?”吴亚玲此际心绪有点乱,顺口而问。

“要不是莲花帮我导气,使得我的气功修为又上了一层楼,今天我估计要吃大亏。”唐飞亚是见她神情不对,故意扯闲谈来让她的情绪有个缓冲。

“是呀,往后你还要勤加练功,不能偷懒,免得遇敌时吃亏。”吴亚玲握紧他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又说:“我听娜娜说那俩人的师兄弟们还要来找你比武,你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唐飞亚自信地笑说道。

“那你有想过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还没有确切的答案,我正想来跟你讨论一番,你帮我猜一下到底会是谁?”

她的语气像试探,这越发让唐飞亚觉得她已经有了答案。

吴业玲咬着下唇,心说:“我虽然已经猜到了,却不能告诉他,否则家将不家,那我要怎么跟他说呢?又怎么帮他解决问题呢?”

“老婆大人,你想到是谁了吗?”唐飞亚见她若有所思的样,越发确定她已经有了答案,便又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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