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卷缘到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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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新娘的迫切

赵素琴见吴亚玲满脸的着急与关切,这个女儿媳大大地有良心,不计较张冬沁之前的行为,稍感欣慰。她说:“贵名跟着沁丫头去了,你们待会打个电话问问。如果有需要,你们要尽力帮忙,哎,沁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张贵名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有他跟在张冬沁的身边,唐飞亚也放心了。他点头答应道:“妈,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沁丫好起来的。”

赵素琴知道儿子会尽力,满意地点了点头。

吴亚玲却多了一层想法,不过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对赵素琴说:“阿姨,您先回家去吧,待会我们会给贵名打电话,我在酒店还有点事要办,让飞亚留下来等我好么?”

赵素琴之前一直反对自己的儿子跟吴亚玲谈恋爱,这会儿由于内疚,当然不会反对唐飞亚留下来,也拒绝吴亚玲派车相送的好意,自个儿打车回家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却传得快。酒店的员工,甚至有些顾客都知道亚优酒店的老板吴亚玲被一个女同表白了。这会儿“呼啦啦”地钻出来,把她围在大堂问东问西,大多数人都是好奇心强,想知道她的感想。

吴亚玲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她向来好强,有委屈也不会在人前表露,就算要哭也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躲着抹眼泪。

这会儿,她站在人群中,冷艳而高骄地挥开靠近的人,举起唐飞亚的手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唐飞亚,我们在本月的农历二十二既将结婚,那位张冬沁小姐只是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如果你们觉得这事很好笑,想要夸张地传播出去,随你们的便,因为嘴长在你的鼻子下,我无权干涉你们说话,但是怎么回应也是我的权利,怎么应对也是我的权利。”

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围扰过来的人的激情瞬间浇灭,那些员工们都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女老板向来在人事方面表现得很铁碗,甚至有点无情,没有人敢招惹她,谁也不想因为诋毁老板而被开除,都不敢再问了,转而祝贺吴亚玲既将成为新娘子。

一场八卦风波被她几句话平息了,唐飞亚站在旁边感慨万端,她的处理方法值得他学习,如果换作是他面对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要唉声叹气多少回,不知道要安静地思考多长时间才会有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吴亚玲冲值班的大堂经理说:“今晚我的男人想留下来陪我值班,你可以回家了。”说完,在众人的祝贺声中,挽着唐飞亚的手臂走进了电梯。

她的办公室已经被张冬沁搞得桌翻椅倒,狼藉一地,秘书赵玉娜正带着两个服务员清理。见她来了,赵玉娜连忙汇报:“吴总,不是我们要放走那位张小姐,是她的家人硬要打开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请原谅没有按照你的吩咐留住人。”

“这事不怪你们,你去帮我安排一间房,今天晚上我和我的老公就住在酒店。”吴亚玲高调地吩咐道。

她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就称他为老公?唐飞亚愣怔着,只有傻笑的份。

赵玉娜偷偷地瞧了一眼唐飞亚,偷笑着离开了。

吴亚玲挽着唐飞亚的手指挥那两个服务收拾办公室,唐飞亚几次想拿开她的手都没有得逞,她依然紧紧地贴着他,表现得非常亲密。

那两个服务员在羡慕老板的幸福中收拾完了办公室,退出去时还偷偷地乐。

办公室又恢复了以前的整洁,没有外人了,门也关上了,唐飞亚忍不住了,笑问:“亲爱的,你搞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在酒店?我家离这里又不远,住在酒店简真就是浪费房间。”

吴亚玲轻轻地把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挪到他的面前,没有笑,秀眉微蹙,“亲爱的,人言可畏,我不想被人家说成是女同。要想堵住人家的嘴,那就……”

她的脸爬上一抹绯红,咬着唇,娇羞一笑。

“那就让我陪你到天亮,让别人去遐想吧。”

“美死你,还陪到天亮。”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什么意思了?”

“你……”

说着,他主动地、大胆地揽着她的肩说:“不开玩笑了,只要我们结了婚,一切流言蜚语都会消于无形。现在我最担心沁丫的好歹,我得打电话问问情况。”

正在这时,赵玉娜来说房间已经按吴亚玲说的准备好了。吴亚玲便借口说不想听张冬沁说话先回房间。

接下来,唐飞亚一个人在吴亚玲的办公室里打通了张贵名的电话,第一句就问:”沁丫怎么样啦?”

没有回应,等了好久张贵名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沙沙的风声。

他又问:“名哥儿,你们在哪呀?”

依然没有回应,唐飞亚这回无法淡定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以张冬沁现在的状况,发生点意外完全有可能,不发生情况才奇怪了。他急得大吼:“张贵名,你说话呀。”

“你想让我说什么?”

“沁,是你呀?”

手机里传来一个软绵绵的女音,太熟了,是张冬沁的声音。她还能亲自接他的电话,证明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唐飞亚悬吊吊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长吁一口气,温和地说道:“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丫的,被你吓死了。”

“我不好,非常地不好。”张冬沁的声音沙哑,软绵无力。

“沁丫,你要好起来,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呢。”

“你把吴亚玲让给我就好起来啦,你干吗?”

敏感的话题终于出来了,唐飞亚微愣,怎么回答呢?

半秒钟,唐飞亚只敢给自己半秒钟的思考时间,因为张冬沁不可能给他太长的时间思考。他说:“沁丫,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的婚恋观是什么样子的概念,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任何一段感情都必须是两厢情愿,不能强迫,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我爱谁是我的权利,用得着你来干涉吗?我爸妈都无权干涉。”

“对,我无权干涉你,然而是否接你的感情也是吴亚玲的权利,你也无权干涉和强迫。”

“我,我就是爱她怎么了?”

“沁丫,别激动,听我多说几句行吗?”

唐飞亚现在最怕张冬沁撂电话,不敢惹她生气,语气平和地又说:“爱情是幸福的开始,如果一段无法获得幸福的感情最好别开始。还有,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关系到两家人的终身大事,希望你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多想想你的爸妈,你这样子他们得有多伤心。”

“臭男人,你也是臭男人,把你迂腐的论调收起来吧,我不想听,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了,再见,来生也别见。”

“喂,丫,你别撂呀。”

张冬沁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撂电话了。唐飞亚急得再拨过去,却关机了。

“哎——”他瞅着手机,摇头,喟然长叹,无奈充溢着心坊。

这是什么事呀?张冬沁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他想不透,这丫之前的作风不像女同呀,别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她并不反感跟男人在一起谈论婚恋话题,甚至也乐意把他当成男闺蜜,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子了呢?

瘫坐在办公椅上,他的大脑快速地运转着,臆想着她变成女同的理由。

想了好久,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张贵名的号码,唐飞亚激动地抓起手机来就接通,“沁丫,你听我……”

“亚哥儿,是我呀。”

张贵名的声音传来,把唐飞亚激动的情绪压了下去。

“沁丫怎么样了?”

“躺在沙滩上看星星呢,我闪到一边给你打电话,长话短说,我怕她又发狂。”

“她能让你待在身边就好了,我就放心了。”

张贵名幽怨的叹气声先传了过来,裹挟着苦涩与无奈,随后才小声地说:“亚哥儿,不是那么容易,她刚开始不让我跟着,还拿石头砸我,我忍着,让她砸,让她把脸砸了一下,砸肿了,她才让我跟着的。现在,我们在海边,她不吃不喝,也不爱跟我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唐飞亚想了一想后说:“你忍耐着点,有点耐心,拿出你的诚心感动她,让她接受你,不管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你都得忍,行吗?”

“好吧,我忍。”

“贵名,你试着向她提建议出去玩一段时间,她去哪都行,就算环游世界都可以。”

“她刚才还真说想去环游世界呢。”

“只要她想去,去哪都行,但是你必须跟着,你身上的钱够吗?”

“不多了。”

“明天我给你打五万块钱,不够再打电话跟我说。”

“那行,我试着问问她想去哪儿玩。”

“你最好有针对性地多带她去感受一下家庭生活,比如可以带她去乡村走走看看。”

“好,我会尽力的。”

“那就说到这里,钱不够就说话。”

……

电话挂了,唐飞亚这回放心了,张冬沁能让张贵名陪着,证明她对男人还不是特别反感。也许出去玩一段时间她就转了性。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张冬沁因为感动而接受张贵名的感情,从始抛开畸情的幻想那就更完美了。

想归想,一切还要等待时间来给出答案。

随后,他调整心态,才随着赵玉娜到了吴亚玲所在的那个房间。

还是上次他跟她呆的那个套房,赵玉娜把他送到就离开了。

推开门,传来哗啦啦的水响声,吴亚玲正在洗澡,他便故意弄出点响声来,以示自己到了。

“喂,你自个儿先喝点红酒吧,我得把身上的晦气洗掉才行,否则要倒霉的。”吴亚玲的声音伴随着水声响起。

他没有回应,只跺了两下脚充当回应,目光脚锁在茶几上的东西。

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两支大红蜡烛,三只红色盘子盛着点心,连沙发套也换成了红色的。

映入视线的红让他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吴亚玲迷信到如此地步,居然想着用红色来冲晦气,幸好这是她的酒店,否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和精力才办得好这件事。

他先把蜡烛点亮,把电灯媳掉,坐在沙发上,倒了两杯红酒,然后闭着眼养神,等待着她出来,期待臆想中的情景发生。

水响声让他把控不住思绪了,大脑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画面:浴室里,吴亚玲戴着浴帽,纤纤十指在那美妙的、粉嫩的躯体上缓缓地滑动,滑到某一个令人着迷的部位……想着想着,想到她身上不该想的部位,是那样地令人热气腾腾,又是那样地令人难以置信地协调……

“喂,你在想什么呢?坏坏的好讨厌。”

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睁开眼,只见吴亚玲穿着一套粉红色的丝质睡衣站在面前,头妇还散发着湿意,雪白的肌肤泛着粉嫩略带湿润的光泽,浑身上下隐着一层薄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犹如一株承受过朝露洗礼的纯白合一样,娇美而清纯。

他看得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答非所问:“你好美!”

这是一句由衷的赞美,也是一句真实的夸赞。

“真的很美吗?”

“真的很美。”

“反正我们既将结婚,那就让你多欣赏几眼吧,放心,我不会说你是流氓的。”

娇羞地笑一笑,她轻缓地转动着。

看就看,反正看未婚妻不犯罪。他的目光从上到下缓缓地在她的身上移动着。

她的确很美,屋里,温柔的烛光下,略显朦胧,她那**的长发乌黑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暗赞:“这一头长发衬出了三分古典美。”

他坐着,审视着她那纤细而曼妙的身材,蕴含着一抹邪意的眸光审视出:她丰满而不肥,充实而不赘,再暗赞:“这样的身材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

他的目光没有停,把她那洋溢着甜美表情的脸蛋,灵活亮晶的眼,俏挺的鼻,细滑粉嫩的肌肤全收眼底。

这回他忍不住说出声来,“吴亚玲小姐,请你相信我,你真的很美,能娶像你这样的大美女真是三生有幸。”

“真的?这是你的真心话?”说着,她羞怯怯地坐到他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头上,吐气如兰,“亲爱的,喜欢我就娶了吧,别再生出事端了,我好怕。”

“你怕什么?”

“我怕像张冬沁这样的女疯子强逼着我搞拉拉。”

“什么叫拉拉?”

“就是女女恋情啦。”

“哦,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呢。”

他忍不住哂笑出声,她却直起身,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认真的,一天不成为你的新娘,我这心都不安宁,害怕像唐飞龙那样的无赖歪缠,更害怕张冬沁那样的疯子。今天晚上,准备下了清一色的红色,希望冲掉张冬沁强加给我的晦气。希望能跟你在火红的烛光下心灵相通,进行婚前的最后一次坦诚的交谈。”

他读懂了她眼里旋着的情意与希冀,点了点头,没有回应,握着她的双手,按在他自己的脸上,蕴含着诚意的眸光盯着她看。

迎着他的眸光,她的心莫名地揪得慌,既希望发生点什么事,又害怕发生什么事。然,今天张冬沁的这事让她心悸,让她必须大胆向他表达自己的渴求。为了壮胆,她说:“亲爱的,咱们先喝三杯吧。”

他没有理由拒绝,端起杯子,陪她喝了两杯酒。到第三杯时,她坏坏地笑一笑,“咱们喝一个交杯酒吧。”脸更红了,红得发热发燥。

“还没到时间吧,还有七天呢,你等不急啦。”

“不是等不及,是怕那天有人来搅乱。”

“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呀,这样吧,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那证不过是一张纸,有没有无所谓;我更想得到你的心,你想给吗?”

她有点本末倒置,这些话应该是他应该说的,但是,现在,她因为害怕闪失而主动了。

“亲爱的,太想要什么我都舍得给,来,喝交杯酒。”

“这才听话嘛。”

对视着,会心地笑一笑,他和她的手臂交叉着,喝了交杯酒。

接下来,她红着脸,含糊得像呓语般地叫喊:“亲爱的,我要做新娘,要做你的新娘!我不要给张冬沁有可趁之机,我……”把杯子往地毯上一丢,做出一个令他事前想不到的举动,猛地从正面抱住他的腰。

他没有推开她,揽紧她,把嘴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气,“亲爱的,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为了以防万一的变化,请让我们的心灵**提前好吗?”她羞得紧紧地抠着他的手臂,不想放松,也不敢放松。

大胆的表达,大胆的渴求,大胆的要求,这是她吗?

他瞧着她,微微一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请相信我,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我也会爱你一辈子,永恒不变。”

“永恒不变!”

他和她的眼里都溢满了情意。

她娇羞地笑,他憨敢地笑。

他说:“亲爱的,你要想好,心与灵交付以后,就等交付了终生,我是一个事业刚起步的菜鸟,人要带着上亿次财嫁进来,不是我倒插门。”

他还是那么地在乎倒插门,把她逗得笑得不行了。

她掐他一把,说:“放心吧,我愿意倒贴,只要你对我好,什么我都舍得,只要你想要,一切的一切都拿去吧。”

说着,她双眼微闭,娇柔尽显,意思明白。

他不想再说了,决定做该做的事。……

第二天,唐飞亚意识回笼时天已大亮,手一搂,却搂了一个空,猛地睁开双眼,一缕温馨的阳光透进屋里,让他感觉很舒服,伸个懒腰,四处瞧一瞧,诺大的房间空荡荡的,这才意识到吴亚玲已经不在身边了。

接下来,他又微闭着眼回忆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一切,唇角边漾起关于幸福的微笑,喃喃自语:“从今天开始,她已经是我老婆喽。”说到这里,忽地想起昨晚承诺过今天要跟她去领证,这事不能耽误。否则会冷了她的心,赶紧地起了床。

洗漱完毕,他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正要出门时,门铃响了,还以为是吴亚玲来了,便欢喜地去开门,然,站在门外的却是吴亚玲的老妈赵玉兰,他条件反射地往回缩,“兰姨,是你呀。”

“小子,你昨晚跟玲玲住在这里?”赵玉兰的裙子黑得发亮,眸子迸发出来的亮光咄咄逼人,逼得唐飞亚不寒而栗。

“嗯。”面对未来的丈母娘,他不敢撤谎,只好点头承认。

赵玉兰怒形于色,眼一鼓,“你这个小混蛋,老娘打死你!”

掌风呼呼,快疾而凌厉,唐飞亚来不及细想,往后退开一步,嘴里急叫:“兰姨,请听我解释。”

“你这个流氓,有什么好解释的,打死你。”赵玉兰那对略显老态的杏眼睁得圆鼓鼓的,收招,又发招,招缓劲却沉。

唐飞亚举手招住她的招,扎稳下盘,沉声说道:“兰姨,我和玲玲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成全我们。”

“那你倒插门,做我家的上门女婿。”赵玉兰倏地收招,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眉一挑,霸气尽现。

“对不起,我不可能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对玲玲好的。”此时,他的嘴好笨,笨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为什么不行?我家上亿的资财,会亏待你吗?”

“婚姻不能用钱来衡量,这么跟你说吧,我爸爸现在是吴秀丽的情人,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呀,他活得很滋润,你也可以跟他一样做我家玲玲的……”

“我不能像他那样没骨气,不能的。”唐飞亚倏地神情大变,抱着头,蹲在地上,似哭似笑地嘶叫:“他那不叫倒插门,是吃软饭,你知道吗,那叫吃软饭,羞人呀,羞祖宗。如果我也像他那样吃女人的软饭,死后怎么去见我的爷爷奶奶。”

“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赵玉兰的语气松缓下来了,心里暗暗地涌起一抹欢喜:“这个小子还是有骨气的,不像他那没出息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