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卷情劫不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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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100斗智

唐飞亚笑了,笑吴秀丽的窘态,被莲花的直言不讳逗笑了。这会儿,他落得干净,抱着手,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吴秀丽怎么应付。

意外,莲花的出现对于吴秀丽和唐一山来说绝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像见到鬼一样地害怕,两个人,四只眼睛里溢满了错愕,惊得脸都白了。

吴秀丽毕竟久经世故,瞬间便先缓过神来,却涌起无数个疑问,暗暗计较:“莲花不是残了吗?怎么没事了?怎么跑到唐飞亚的家里来了?”

唐一山也缓过神来了,瞧着莲花,结巴着问:“你,你真的是莲花?”

“如假包换,本姑奶奶就是吴莲花,吴天放的女儿。”莲花露出淘气的本性,扯一扯唐飞亚的衣角,“飞亚哥哥,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唐飞亚把对面二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头暗乐,看来他们很怕莲花,那么以后有莲花在身边,他们也会收敛一些了,也少了不少的麻烦。”想到这里,笑一笑,“你们别大惊小怪的了,莲花这次来滨龙市是找我来了,我准备让她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她的功夫好,以后要是有人再找茬,只怕讨不了好喽。”

“飞亚哥哥,真的么?你真的打算让我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么?”莲花好开心,努力地把每一个字的音吐准。

唐飞亚朝她点了点头,笑一笑,“不过你要听话,否则我就把你送回去。”

“听话,我一定听飞亚哥哥的话。”莲花乐得忘记前面还生过气了,拉着唐飞亚又跳又笑,快乐得像过年的孩子。

吴秀丽却暗暗叫苦,有莲花在唐飞亚的身边,以后上哪找高手来对付他们。正在这时,她收到一条手机短信,内容是:高家两兄弟失手了,姓唐的身边有一个功夫了得的女孩。”看到这里,她的心头凉了,本来是安排好两个人让李风荣的儿子带来对付唐飞亚,想不到碰上了莲花,那肯定讨不了好。不行,不能让莲花跟在唐飞亚的身边,更不能让这对男女结婚,否则她的计划要想实现比登天还要难。

眉睫轻扬,她冲莲花说:“莲花,你重伤初愈,需静养,勿碌为。”

“嘻嘻,用现在的话跟我讲。”莲花调皮地笑一笑,忽地又换了脸,装出生气的样子,冲吴秀丽搐一搐鼻子,“你是坏姑姑,我不跟你回去。”

“哟,丫头,姑姑怎么坏了?”吴秀丽面露难堪,心里知道莲花所指的是什么事,却明知故问。

“你不是好人,背地里骂我是残疾,是白痴,不理你了。”莲花眼角一轮,见那铁门外面有人,眼一鼓,“喂,坏姑姑,你们带人来打飞亚哥哥吗?嘿嘿,我去把他们打跑。”话音一落,“呼”地就往外蹿。

唐飞亚和吴秀丽大惊失色,连忙跟着往外跑,并大叫:“莲花,你别乱来。”

里面的叫声一落,外面就传来叫爹喊娘的惨叫声。

唐飞亚赶紧蹿出去,只见外面横坚八地躺着好几个人,连唐飞龙也被打倒在地,唐飞亚摇头苦笑,暗乐,“这妹儿的身手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莲花却拍着手欢叫:“脓包,全部是脓包,我都没……”

“莲花,你太不像话,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吴秀丽也冲了出来,冲莲花怒声吼道。

莲花冲她翻一个白眼,伸一伸舌头,“你不是好人,不理你,我只听飞亚哥哥的吩咐。”说着就挪到了唐飞亚的身边。把吴秀丽说得发怔发呆,怪谁?只怪她自己不小心说了莲花的坏话。

莲花都懒得多瞧吴秀丽一眼,只扯着唐飞亚的衣角,另一只手弹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躺在地上哼呀叫的一干人说:”飞亚哥哥,他们太脓包了,不禁打,一碰就倒。”

这丫的行为也太不可思议,有违常理,说打就打,如果带出去,动不动就打人,伤着人那可不是耍的。想到这里,唐飞亚想借机说教一番,也好让她懂得一些规距。他冲她认真而严肃地说:“莲花,无故打人是不对的,我们要跟别人和睦相处,以礼待人,懂吗?“

“非也。”莲花喷一句就往回收,笑一笑,“不讲古言。”稍想一想指着那些人说:“这帮子人都是那个坏姑姑的走狗,非常恶的,是坏人,他们是来打飞亚哥哥的,这种人就是要打才行。”

语速缓慢,却句句刺中吴秀丽的心,刚才实在不应该说莲花的不好,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女从小不跟外面的世界接触,认死理。不得已,只好向唐飞亚求情:“希望你能给她讲讲做人的道理。”

“飞亚哥哥的话我爱听。”莲花嘴上说着话,那双眼里却流露出一抹憎恶,扫向吴秀丽,“你是坏姑姑,不理你。”

吴秀丽露出意蕴苦涩与无奈的笑容,摇头叹气,却不敢再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了。

“莲花,你先上楼去,待会我再来跟你说话好么?”

“好,我听飞亚哥哥的,玩电脑去喽。”

莲花狠狠地瞪一眼吴秀丽以后才跑上了楼,把吴秀丽弄成了大红脸。

唐飞亚偷着乐,暗暗地幸灾乐祸:“一物降一物,莲花就能治住吴秀丽的嚣张。”轮眼,见自己的老爸出来了。却见他老爸的脸色都变了,更多的是怯意,心想难道自己的老爸被莲花打过么?不过这事不能问,只说:“我瞧瞧他们的伤势。”

莲花的手法也真厉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把这五六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还有两个打脱了臼,唐飞龙却被点了瘫软穴,不过没有人受重伤。

唐飞亚挨着问过去,打伤的安慰两句,脱臼的给接上,被点穴的解开。这些人除了唐飞龙而外,得知莲花是吴秀丽的侄女,也不敢说什么赔偿之类的话,只能自认倒霉。吴秀丽和唐一山也过来给予安慰,那些人很少得到他们的好脸色,这会儿见他们和颜悦色地说好话,倒也不计较了。

唐飞龙却不干了,穴道解开了之后,腾地跳起来,把袖子一挽,冲唐飞亚吼道:“岂有此理,唐飞亚,你带来的人把我打伤了,你说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唐飞亚淡然笑问。

“赔偿,必须赔偿我的精神失损费。”唐飞龙理直,气也状,不珍机敲上一笔,那就对不起他自己了。

“没有问题,那你问吴秀丽吴阿姨要赔偿去吧,那位打人的小妹妹是她们吴家的人,还是她的侄女呢。”唐飞亚指一指吴秀丽,唇角一弯,“你最好让她带你去问这位小妹妹的爸爸要赔偿去。你可知道这位小妹妹的爸爸是谁吗?”

“是谁呀?”

“是吴氏集团的大股东之一,有本事你找他要赔偿去。”

唐飞龙哑口了,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招惹吴家的人,只好自认倒霉,狠狠地瞪一眼唐飞亚,转身,蹒跚着回自个家去了。他们的爸妈一直躲在自家院子里听动静,这会儿却出来把他接了回去。

唐飞亚瞧瞧那些人,冷笑一声,转身回屋。

吴秀丽又跟了进来,唐一山却没有返回来。

依然面对面地坐好,唐飞亚喝一口水,手一挥,“你喝水,有事慢慢谈。”

她肯定还有事,甚至是必须解决的事,否则闹成这样不会跟进来的。

吴秀丽的确有事,之前,她一心想把唐飞亚赶走,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再所不惜,其实并不是因为要扶持唐飞龙那么简单。

原来,最近吴氏集团总裁吴天龙放出话来,就在今年要把总裁之位让出来,并且要把手中的股权分配给他的合法继承人。这消息一出来吴家就乱了套,谁不想坐上总裁的宝座,更想得到他手中的股份。

吴秀丽虽然是女人,但是她姓吴,也手握集团的股份,有资格坐上总裁的宝座。然,就在前几天,她大哥以前的情人赵玉兰找到了她,说是吴天龙准备把总裁之位让给堂弟吴天放。当时,她不以为然,因吴天放手里的股份太少,再加上吴天放给人一种脓包形的印象,她觉得此人不足以构成威胁。

但是,当赵玉兰把吴天放装憨卖呆,包藏祸心等等情事一说,她慌了,这才知道自己的堂弟非等闲之辈。她便向赵玉兰问计,赵玉兰如此那般地跟她说了一通,并告诉她吴天龙准备把股份分配给他的徒弟及儿女,并且条件就是无论是吴亚玲还是唐飞亚和吴占江,必须支持吴天放当总裁。

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吴天龙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为了对付她的老情人王易风。她知道王易风这些年胡作非为,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手段狠毒,武功高强,要想对付此人,必须得找一个武功更高的人出来帮忙才行。

赵玉兰又告诉她吴天放就是武功高手,并答应吴天龙出山对付王易风,条件就是让吴天龙转让一部份股份,并让吴天龙的徒弟唐飞亚娶他的残疾女儿。她虽然是吴家人,却对吴家以前的一些恩恩怨怨知道得并不多,赵玉兰这么说了,她也就相信了,还跟同在一条船上的吴占江母子商量对策。

商量来商量去,她们都觉得首先得把唐飞亚或弄残,或弄死,实在不行就给上一大笔钱让唐飞亚远走高飞,总之,不能让唐飞亚和吴亚玲同时进入吴氏集团的董事会。

所以,她不惜花重金扶持唐飞龙,想先挤跨唐飞亚的公司,逼他走投无路,然后再许以重金把他打发走。想不到的是唐飞龙实在太脓包,成事不足,反而被唐飞亚算计,还赔上了一整座写字楼及办公设备。她气得不行,跟老相好李风荣商量过后,便决定花高价请高手做掉唐飞亚,却不想莲花来找唐飞亚,并把李风荣安排的两个打手给打跑了。

她毕竟是吴家人,知道吴天放一直把女儿莲花养在家里,首先搞不懂这位堂弟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赵玉兰告诉她究竟。吴天放是为了让莲花心无杂念,专心练一门很厉害的功夫,想不到三年前莲花残了,当然她那时不知道原因。然,今天,她在唐飞亚的家里却见到活蹦乱跳的莲花,想不透这丫头怎么就变好了。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一个所然来,这事也只能去问赵玉兰了。

但是,经过莲花这么一闹,倒让她心生一计,那就是既然赶不走唐飞亚,还不如改为拉拢,只要拉拢唐飞亚,那么也就能顺便搞定吴亚玲,有这两个手中的股份支持,那她坐上总裁宝座的希望就大大增加。当然,她还会去拉拢其他支持者。反正这些年她在暗中培植了不少的势力,也通过唐一山在外面投资了几家公司,有着足够的资金,这些有利条件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此际,她喝了水,心平气和地冲唐飞亚说道:“飞亚,看来你跟我们吴家人注定有缘,别抵赖了,我知道你是我大哥的徒弟,也知道我大哥准备把手中的股份转让一部份给你,目的就是想让你进入吴氏集团的董事会,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资金把你师父的爱心事业维持下去,但是……”

唐飞亚虽然没有火眼金睛,却看得出吴秀丽改变了对付他的策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有心想搞清楚吴秀丽的新策略。便决定跟她斗斗智,她说话了,他就顺着她的话头说:“别甩半截子话,想说什么就真说,别绕弯。”

吴秀丽咬一咬唇,睫毛一挑,“那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就算你手握股份,如果没有得到一部份吴家人的支持,你在吴氏集团很难有所作为,甚至很难保住你师父给你的股份。这事除了我和吴天放,估计吴家的其他股东还不知道,否则你会麻烦不断。所以,我希望……“

“你希望跟我联手对吗?”唐飞亚把吴秀丽想说却不方便说的话补了出来,眉一挑,“你还想跟我和解对吗?想把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对吗?”

“难道你不想吗?难道你想永远跟我作对?我好歹是吴氏集团的大股东,在董事会有表决权。”吴秀丽猛地省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如果再像以前那样,肯定难以拉拢唐飞亚,这小子可是吃软不吃硬,该退让时还得退让,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她的语锋一转,“飞亚,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拆散了你们的家庭,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不同了,未来咱们将是同一家集团公司的股东,难道你就不想跟我好好相处吗?当然,我必须为十多年前对你和你的妈妈造成的伤害道歉,对不起!”

她的道歉,她的醒悟,在唐飞亚的眼里都是虚情假意的做作,有所图,有所目的,所以,他不领情地挥一挥手,“别作秀啦,你对我们家的伤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如果你真的诚心想化解这段恩怨,就拿出诚意和恒心,到时如果我感觉到了你的诚心,那一切都有可能。夜深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高贵的人呆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秀丽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听唐飞亚的口气也没有拒绝,那就先跟唐一山商量对策,再去请教赵玉兰,还要去跟搭挡通通气,再然后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化解唐飞亚对她的恨意。

在不讨好的情况下,她走出了唐飞亚家的大门,心头不爽,暗暗计较,“老娘本想万不得已时亲自出手做了他,但是有莲花在,估计我也不是对手,不得已,还是想办法拉拢吧。”她心里的事当然对谁都不能说。就算是她的现任丈夫唐一山她也不会如实相告。

这些年以来,她也只是把唐一山当成一条狗来使唤,她一直用这条狗在外面帮她挣钱,帮她摆平一些她无法出面的事,总之,她在利用唐一山,现在,她还想利用唐一山的儿子,可是唐一山的这个儿子跟他的老子不太一样,不好对付。为了实现计划,再不好对付也要想办法对付。

……

唐飞亚站在门边,瞧着吴秀丽出了门,长叹一口气,“豪门是非多,为了利益费尽心思,不择手段,老子真不想趟她们家的这淌浑水。”

忽地,眼前一花,莲花笑呵呵地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摇头苦笑,“莲花,真拿你没办法,你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你再这样的话,迟早我要被你吓死。”

“飞亚哥哥,我不是鬼,也不是神,所以吓不死你。”莲花习惯性地扯着他的衣角,笑嘻嘻得非常讨喜。

他笑说:“你不是鬼却比鬼还厉害,你的功夫也太令我匪夷所思了,只怕我一辈子也练不到你的境地。”

“飞亚哥哥,你想学更厉害的武功吗?”

“当然想呀。”

“那我教你吧。”

莲花说着就扯着唐飞亚往楼上走。她上台阶也很有趣,不是走,而是双脚拼拢一台一台地跳,边跳还边呵呵地笑。

她天真,单纯,快乐,没有任何心机,也没有烦恼,唐飞亚由衷感叹:“如果这个世界上多几个像她这样的人,那么将会少了许多是非。”

到了楼上的书房,莲花不逼着他讲故事,也不缠着学电脑了,而是跟唐飞亚面对面地盘腿坐在地板上讲起气功来。

莲花的气功非同小可,已经达到了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境地,她愿意讲,唐飞亚当然愿意听。不过,听着听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气功修练之法跟他手中的那本秘笈上的有所同,又有所不同,难道……倏地,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呀,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吧?”

他的声音虽然小,还是让莲花听见了。

她仰着小脸问:“飞亚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可能呢?”

”没说什么,我是说我不可能达到你的这种境地。“

“哦,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你口渴吗?我给你拿汽水。”

唐飞亚借着给莲花拿汽水的机会,再细细地想了一想那个可能性存在的概率。

他想到了一个令自己震撼的可能性,那就是莲花所练的气功是来自于同一本秘笈,莲花所练的是赵玉兰给吴天放的秘笈上的气功,并且练法被改过,但是改得不彻底,还是让莲花练成了,不过,却导致莲花三年前瘫痪。顺着往下推,他也觉得吴天放自己不敢练,却让莲花试练,这是父亲对女儿的阴谋。

这个吴天放到底有多阴险他不知道,但是仅仅凭这件事来看,此人不是什么好货,否则怎么会牺牲女儿来达到某种目的呢。

想着想着,他觉得这些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印证自己手中的秘笈上的气功修练之法是否正确,想到这里,他便默默地跟莲花所说的方法进行对比。

修练气功难,但是秘笈上所记的方法却不长,他对比完后,觉得自己手中的是正本,莲花所练的是被改过的。便以探讨的方式把正统的修练之法跟莲花讲了一通。

莲花古书读得多,气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领悟能力强,唐飞亚一说出来,她就认定谁对谁错,毫无机心地修正了修练之法。

这一弄,直弄到凌晨的三点过。

唐飞亚困了,对莲花说:“莲花,你就睡我的床,我下去睡沙发。”

“不行的。”莲花腾地跳起来扯着唐飞亚撤娇,那双好看的眼扑闪扑闪地说:”从三年前开始,我睡觉都要有人守在旁边,或者有人跟我一起睡,这三年都是月琴陪我睡的,月琴现在不在,那让谁陪我睡呀?”

她还有这么一说,这可把唐飞亚难住了,这么晚了,去接月琴过来不方便,他嘀咕道:“那找谁来陪你睡呢?“

“飞亚哥哥,你陪我睡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