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瀚东说:“急什么,留下来,中午在这吃个饭吧。舒虺璩丣”

沈绣绣也忙说:“是呀,好些天没见面了,在一起聚一聚多好。”

卫西风神色灰暗,说:“我之所以急着想找到你爸,是因为我妈被人绑架了,估计和你爸有很大的关系,我很着急。”

沈绣绣惊啊一声,说:“怎么回事,郑阿姨怎么会被绑架,是谁干的?”

卫西风茫然的说:“我不知道啊,你爸手下那个汪明死在我妈的公寓里,警方已经看过现场了,还找不到线索。我以为能问一问你爸,可谁知你爸会落到这个境地。嫦”

沈绣绣安慰说:“你别着急,郑阿姨既然有你这个儿子,证明她天生的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要是我有我爸的消息,一定会通知你。”

卫西风微然点头,说:“绣绣姐,说不定也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的,你和瀚东哥千万要小心一些,一有异常,就马上打110。”

吴瀚东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绣绣的。软”

沈绣绣则叹说:“估计不会有人来惹我的,自从我爸出逃,警方就一直派有人员在二十四小时全程监视我,看来是想从我这里获知我爸的行踪。就算有坏人想对我不利,也肯定清楚这个事,暂时应该是不敢动手的。”

卫西风哦了一声,说:“没事最好。”说着,迈步往出走。

沈绣绣与吴瀚东也知留不住他,就随在后面相送。这时,门铃忽然响了。吴瀚东说:“会是谁来了?”抢上一步,眼睛凑在门镜上瞅了一眼,似是松口气。

沈绣绣问:“是谁呀?”

吴瀚东说:“我看到莲花站在门外,好象还有别人。”

沈绣绣说:“肯定是莲花和他老公,开门吧。”

吴瀚东这才打开门锁,拉开了门。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陆莲花和李正,旁边还有钟放和任晴,这两对夫妻结伴来了,手上均拎着水果礼包之类的。

四人一瞧门里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都立时认出来了。钟放首先大声说:“啊哈,这不是小西风吗,你也在这。”

卫西风朝四人点头招呼,说:“你们好。”

钟放对西风是最看得上眼的,此刻一见,亲热的拉着西风,笑说:“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正好咱们这些人都在,中午找个地方一起聚一聚,热闹一下。”

吴瀚东插口说:“西风有急事,正要走呢。”

钟放偏偏不怎么瞧得上吴瀚东,自从吴瀚东与沈绣绣好上以后,就一直为西风报不平,嚷嚷着吴瀚东是在趁人之危,夺人所爱。钟放是直性子的人,且素来口无遮拦,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已经不止一次的当面和吴瀚东吵嘴。

吴瀚东多年来一直独自在外地闯荡,待人处事方面已经学得很圆滑得体,本来一直忍让,不和钟放计较,可钟放对他实在是愈来愈过份,多次大放无礼的言词,他虽然有修养,但还是忍无可忍,不免与钟放发生些**。亏得李正等人居间调解劝和,两人才没有冲突升级,不过毕竟存有芥蒂,往往见面还是会互相斗气。

钟放此时一听他插口,就一瞪眼珠,冲口说:“你抢了人家西风的女朋友,现在西风来看绣绣,你又急着轰西风走,这也太过份了。”

任晴也是一个快嘴快舌的人,这时也帮腔说:“是呀,我们和西风好,我们来了,请他进去一起聊聊天,不行呀。这个家虽是你的,绣绣却也是出了钱的,也有绣绣的一份,你作不了主的。”

吴瀚东见这两口子一来就不管不顾的满嘴胡咧咧,心头有气,可当着西风的面,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沈绣绣劝说:“你两口子一来就挑事端,这多伤朋友感情,还是少说一点。”

任晴一嘟嘴,说:“绣绣真坏,反倒怪起我俩来了,我可生气了。”

沈绣绣忙挽住她手臂,说:“我没有呀,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李正和陆莲花两人沉静的站在一旁,看到这个情景,面带微笑,心内却也觉得不太和洽,又见卫西风长眉深锁,面色苍白,肯定是有事。两人均觉不便说什么。

陆莲花转向钟放和任晴,打圆场似的说:“你俩能不能安静些,绣绣现在心情这么不好,你俩还惹她伤神,这可不对,别再这样了。”

钟放和任晴听她讲得有道理,就不再说了。

卫西风却觉有必要开释一下,就说:“瀚东哥和绣绣姐很相配。钟哥,你以后就别再难为瀚东哥了。”

四人听到他这么说,均是面现愕然。钟放睁大着双眼,瞅一瞅吴瀚东,又瞪着西风,大声说:“你小子脾气怎么这样软,真不象个男人,绣绣被姓吴的拐走了,你还替他说好话,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卫西风平和的说:“我和绣绣姐之间是姐弟的感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沈绣绣插口说:“人家西风已经有女朋友了,钟放你就别在这里管闲事,乱打报不平了,好不好?”

钟放没想到是这样,张着大口,滞了一下,才说:“真……真的啊?”

卫西风点头。能再次见到这几个朋友,他心里很欣慰,可心中忧急万分,也无心与他们聚谈,略谈两句,就告了别,匆匆下楼而去。

沈绣绣默然的瞧他离去,心中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见大家都还在门口站着,就忙让他们进去,自是有一番谈论,不再多提。

而卫西风走出单元楼道的门,复又一片茫然。他思索着沈甫墨倒底能匿藏到哪里去,却是毫无头绪,忽地想到苏州太湖边的那一处沈甫墨的别墅,记得沈甫墨在那里包养着一个女人,他会不会在那里?

但随即觉得,那里是很明显的一个地方,警方应该不会忽略沈甫墨名下这处房产的,就算没有查封,也会派出警员密切监视那里,沈甫墨非常精明,老谋深算,绝不可能去那里自投罗网的。

他彷徨无计,想到多耽搁一刻,母亲就多一分危险,要是自己找不到救母亲的办法,母亲真有一个三长两短,那该是怎样的情景?在这个世上,自己只有这一个亲人,虽然自己不是她养大的,可母子血缘是别的亲情所无法替代的,何况母亲尽管为人势利和无情一些,但对自己却是真心的疼爱,相认这半年多来,母子之间的感情已是难以割舍。

他一想及母亲的危险处境,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身边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唯有孤单的自己,如果程露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她也可以替自己出一出主意,可是,程露现在也是身陷在深渊中,并且还是为了救自己而导致的。

他只觉心头刺痛,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着自己,那么强烈。他忍不住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不觉间引动自己的伤势复发,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也跟着剧痛起来。

他面容痛苦,咬牙强忍。现在的他,仿佛连飞行的能力也失去了,无法生念,就迷乱的迈步,步子虚浮,慢慢走到街道上。他目光所及,只见街边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有两个男子在透过车窗,不停的盯视自己。

他不由一怔,再一打量车中男子气质不俗,不象是坏人,随即想起沈绣绣的话,估计这两个男子就是警方派来密切监视沈绣绣的便衣警察。他不想多事,就径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两个男子象是已知道卫西风是来这栋公寓楼找的沈绣绣,却见他年纪轻轻,又生得高壮英挺,不象是混黑道的,联系了一下警局,得到指示,就没有做出行动,任凭卫西风离开了。

卫西风走出一段,只觉头一阵晕,眼前也一片发黑,深吸两口气,见公路边有一个公交线的站点,寥落的没几人等车。他就费力的走过去,坐到简易棚中的长凳上,望着眼前的车往人来,茫然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公交车停下,一拨人上了车,车开走了。暂时清静了,这时,有一个男子迈步走到了他旁边,默默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他心情极坏,也没去理会,仍是眼望着远方阴暗的街景,神思不属。

身边的男子掏出一盒香烟,弹出一支,用打火机燃着,深吸了两口,长吐出一口青色的烟气,忽然开口说:“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语声平静,却似含着一丝亲切之意。

卫西风耳听这个语音竟有些耳熟,一转头,即见这个男子高大而健壮,一张长方脸庞,神情笃定,目光炯亮。他立即认出,这竟然是那个国家特工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