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安闻言,心中一惊,忙站起身形向门外迎去;司马千叶则是面露喜色,噌的一下蹦了起来,向门外冲去。

只见一年过半百,满头花白,却是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正是沙通帮帮主司马通天。司马通天冷着面孔看向白锦安,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看不起自己的女儿,更是无视帮规,甚为心寒。

“爹,你终于肯回来了!”司马千叶跑上前挽上司马通天的胳膊,极尽小女儿神态。

司马通天看向女儿的目光柔和许多:“再不回来,沙通帮被你们搞得鸡飞狗跳了!”说着,也不理会白锦安的施礼问候,径直走向主位落座。

这几年,司马通天把帮中事务基本交与女儿打理,他自己则是云游各地,四处访友,此次一走又是小半年,他的出现,让司马千叶心里落了底。

司马通天父女寒暄几句后,才转过头看向一脸猪肝色的白锦安:“白堂主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威严的语气中泛着怒气。

白锦安撩袍单膝跪地:“帮主息怒,属下一时顾念亲情,犯了帮规,在此请罚!”好一招以退为进。

司马通天长叹一口气,想起当初创立沙通帮时,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白锦安更是救过他的命:“白堂主,念及你以往的功勋,就不安帮规处死你,但是明日我会发贴公布于江湖,白锦安从此不再是我沙通帮的人,你走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指明了白锦安的去路,白锦安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暴怒道:“什么?就因为这点事儿,就把我逐出沙通帮?司马通天,你这也叫顾念旧情吗?”

司马通天阴沉的臉布满黑线,啪的一声,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白锦安,你不要自恃元老,与我叫板,挑战我的忍耐极限?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白锦安心中一凛,狠狠的瞪了司马千叶一眼,这几年他见是司马千叶主持帮务,他便大肆敛财,更是纵容手下胡作非为,几年来一直平安无事,还以为司马千叶年幼可期,原来是积攒着,一起算账,丫头,真够耐性

。如果叫上兄弟与司马通天一拼,未必没有胜算。

司马千叶看出白锦安的鬼心思,面色一寒:“白叔叔,你觉得千叶会就带那么几个人来吗?哼,这里里外外哪个不是沙通帮的人,我们要不要赌上一把?”伸出玉手,连击三下。

一会儿的功夫,院内人头攒动,白锦安最后一丝反抗的心思彻底的凉了,外围都是生面孔,都是司马千叶的人,而已方的兄弟们的面上,很少有坚定的神情,多半都是在权衡利弊,不禁暗骂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

司马千叶言明白锦安有离去意向,兄弟们可以自愿选择去留。看着仅有三人出列,司马千叶冷笑:“白叔叔,你可还有新的想法?”

白锦安恨恨的看着司马父女与那些平日巴结他的人:“白某不会忘记今日之辱!”起身,领着仅有的三个死党,奔向黑夜。

司马千叶长出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司马通天:“这些卖主求荣之人怎么处置?”

司马通天嘴角冷笑,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杀!”

司马千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觉得司马通天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向属下打了一个手势,那些内圈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都一命呜呼,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可是?放走白锦安,怕是有后患!”司马千叶忧心道,很是不解司马通天为何不一剑解决了那个叛徒。

司马通天不经意的抚了下胸口,笑道:“留着他大有用处!”

众属下见司马通天竟然杀了曾经跟随白锦安的人,各个胆战心惊,何时见到司马帮主如此不仁义。

司马千叶站在台阶之上,凝望着帮众:“这就是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下场,别看白锦安今日全身而退,他日他要付出的代价会更惨烈,众位记住千叶今天的话!”

帮众均心里打寒颤,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失去生命更残忍?

待众人散去,司马千叶与司马通天回后院休息,正厅对面的屋顶之上,爬起两个身影,敏捷的一跃,轻飘飘的落在院外的大路上,未做任何停留,迅速的向德安府的西向跑去

德安府西街同德客栈,幻蝶和宁舞在屋内焦急的徘徊,上官萦和紫月出去有段时候,怎么还未回转?难不成遇到什么事了?正思虑之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宁舞迅捷的跑了过去,落下门栓,一身夜行衣的两个人闪了进来,正是上官萦和紫月。

“怎么这么久?有收获吗?”幻蝶焦急的问,忙倒了两杯茶给二人。

“收获还不小呢!”紫月小嘴一咧,得意的笑道。

四人刚到德安府,上官萦与紫月便夜探通人堂,没想到竟看到了那一幕。听了二人的讲述,幻蝶甚为惊讶:“我们遇到的那人竟然是司马通天?可他为什么偏偏放了白锦安?”

“因为他受伤了!”紫月凝神道,她发现司马通天总是装作不经意的抚心口,而且他的面色泛着微青,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或是中毒而至。

上官萦这才恍然,怪不得在荆州府外遇见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手的意图,原来是有伤在身;而放过白锦安,估计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不想暴露受伤的内幕。

“能伤得了司马通天的人,必不简单,不知是何人?”紫月疑惑的皱了眉头。

上官萦却是轻声笑道:“明天去通人堂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什么?明目张胆去通人堂?莫不是疯了?紫月和幻蝶诧异的望着一脸泰然的上官萦,即便是要去,也得有个理由吧?

“去见白锦心!这个理由不知道是否充分?”上官萦仰起头,轻启朱唇,一抹魅笑。

上官萦来访?听到属下来报,司马千叶柳眉一拧,她来干什么?司马千叶望了一眼司马通天,想征求爹的意见。

司马通天却是饶有兴致一笑:“来得挺快啊!千叶,可与此人深交!”

嗯?司马千叶何时见过爹如此欣赏一个人,难不成爹也动了那个心思?疑惑之情流露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