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幻蝶的声音,刘仲这才注意到上官萦受伤,急切的望过来,上官萦则是微微一笑,说不碍事。幻蝶这才想起刚才上官萦曾数次帮她解围,必是那时不小心中剑,这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女子竟然一吭不吭,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忙撕开伤口处的衣服,见无中毒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上官萦催促着众人赶紧下山,若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追上。但是看见刘仲和幻蝶担忧的眼神,上官萦一笑,继而严肃道:“对于我来说,这算什么?你们赶快走,我断后,若不然一会儿人追上来,谁都走不了,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的确这和几度濒临死亡来比,真的是小儿科。

“谁都别想走!”一个冷冽的女子声音远远的传来,却是听得清晰,足见来人内力深厚。

上官萦等人均是一惊,没想到血狼轩的人来得如此迅速,更为惊骇的是,众人走出不到五十步,但觉身后袭来强劲的掌风,上官萦不敢怠慢,挥起紫焰剑,幻化一道剑气之墙,与掌风瞬间触碰,上官萦不由自主的频频退步,虎口竟然震得发麻,这是重出江湖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劲敌。

刘仲自是看得出来者不善,将秦颜彤交给幻蝶和宁舞,与上官萦并肩站在一起,向来人看去。月夜下,一个身着青色斗篷之人,看不到脸,也看不到身段。上官萦第一次遇上强手,心下不免有些紧张,手心渗出细汗,示意幻蝶带着人赶紧走。

青衣人轻笑道:“上官萦,你觉得她可以走吗?”这声音虽然好听,但绝不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听着像是三四十岁的女人。

上官萦看了看刘仲,心道,我的啊!这个人你可知道是谁?刘仲却是紧锁眉头不言不语的望着青衣人。

青衣人见对方均沉默,反而好心情的转向刘仲:“水上三侠的老二,刘仲,你不是对血狼轩很熟悉吗?怎么不认得本座吗?”

刘仲苦笑,接话道:“在下只是听说血狼轩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使者,而且五位使者的腰间束带均与五行相关,所以才能识得水行使者

。不过,在下,万万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血狼轩主人竟然是个女子!”

上官萦也这才明白他并不是什么,只不过是细心一点罢了,而面前的这个女人自称本座,那必是血狼轩的主人。干笑两声:“今日得见血狼轩的大姐大,还真是三生有幸!”

大姐大?众人皆迷糊,上官萦也不解释,而是凝神防备对方出招。

血狼轩主人凝望了一会儿 上官萦手中的长剑,若有所思道:“此剑,你从何而来?”

上官萦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她相信,却见刚才的水行使者跟了上来。

何水灵向主人敬畏道:“其他逃走的人里,除了一人,其他人全部就地解决!属下怀疑还有人潜入山寨!”

何水灵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上官萦的心上却是似乎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还真的被刘仲言中,真是害了那些人,上官萦不禁痛骂自己救人不成反害人,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血狼轩主人点点头,阴冷的说道:“上官萦,本座见你武功不凡,血狼轩护法之位尚无合适人选,为本座效力如何?之前的种种可以一笔勾销!”

上官萦真想撕了这残忍婆娘的嘴,心里谩骂不止,但是嘴上却是收敛了许多,毕竟身后还有一票人呢?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别人。陪笑道:“承蒙抬爱,只是晚辈习惯了东游西逛,对于帮派之事不敢兴趣,还望见谅!”

“真是不识抬举!”何水灵怒斥,但却不敢动手,肩头的刺痛让她对上官萦心有余悸。

血狼轩主人岂是低声下气求人入伙之人,若不是爱才,也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但被一个小姑娘当面拒绝,颜面何存?压下心中的不满,狠狠道:“那就莫怪本座心狠手辣,不爱惜后辈了!”

上官萦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前辈竟然无视江湖规矩,突然出手,真不愧是邪教之首领

。 上官萦与刘仲慌忙出招迎敌,二人均是用剑,倒是配合得默契,一时间竟然略胜对方一筹。

但不到半刻钟,情势逆转,血狼轩主人显然是掌握了二人的套路,轻啸一声,腾身而起,手上多出一柄软剑,抖动起来,如灵蛇出洞,时刚时柔,而且招式毒辣,剑剑指向死穴。刘仲毕竟功夫逊色于上官萦,数个回合下来,已经左右难支,一个不留神,被软剑划上了手臂,软剑顺势直指胸膛,刘仲连连退步。

上官萦见状忙竭尽全力,抖动紫焰剑刺向敌人腰身,随着敌人的扭转,紫焰剑如影随性,直逼得敌人后退数步:“刘兄,没事吧!快去帮幻蝶!”上官萦听见有人围攻幻蝶,而且幻蝶迎敌更是险象环生。

刘仲缓口气,回道:“无碍!萦儿,小心!”先解救幻蝶要紧,起码上官萦比幻蝶支撑的时间要久一些。

上官萦闻言放心,却见敌人软剑泛着赤色剑花汹涌而至。上官萦扭动腰肢,剑招骤变,正是师父独创的紫焰剑法后八式,舞到快处,只见一团紫影。

血狼轩主人心下一惊,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曼妙且辛辣的剑法,对上官萦更是多了一分爱惜:“小姑娘,没想到你的剑法如此精湛,师承何人?”

上官萦没有她那么气定神闲,全身贯注于运剑之中。血狼轩主人不禁暗叹可惜不能为已所用,手中软剑也加紧了招式与力度,将上官萦困在剑气之中。

上官萦很是纳闷为何师父没有提过这号人物呢?仅仅是因为她和师伯在崖底呆了近二十年的缘故吗?消息闭塞了?上官萦猛攻几剑,险险的跳出剑圈,持剑之手已经有些颤抖,见血狼轩主人的剑式也缓了下来,这才轻笑道:“前辈没有听说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吗?”

血狼轩主人一愣,这前半句倒是听过,但是后半句倒是闻所未闻,不过也听得出不是什么好话:“好个伶牙俐齿!”说着,不再给上官萦喘息的机会。

上官萦急忙闭嘴,只是少了刘仲的合力,她的功力比血狼轩主人逊色了几分,再加上之前肩头有伤,此时剑的力道渐渐变弱。

血狼轩主人轻喝一声:“受死吧!”

这一声,惊得刘仲一身冷汗,却是来不及解救上官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