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冷面以对:“你终于肯露面了?”

墨凌谷尴尬一笑:“阁主有交代,只需暗中相助少阁主。”

“噢?”唐然故意拉长声音:“那今日来见我,又是何故呢?” 唐然见他主动现身,终是觉得浑身轻松了,放松的向椅子背靠去,饶有意味的看着墨凌谷

墨凌谷苦笑道:“少阁主在此停止不前,不就是为了等老夫吗?”他受命于阁主萧南书,此次除了暗助唐然,刚刚他还接到了一项密令。

“师父果然也在打幻影秘笈的主意!”唐然不愿相信这个猜测,但是墨凌谷没有否认。

墨凌谷对秦颜彤也算是略有耳闻,毕竟是出现在唐然身边的人,虽不比上官萦,但能多次因唐然受伤,这份痴情也是难得的,若是不想上官萦独大,那么把秦颜彤医好就是很有必要的。

然而,墨凌谷在给秦颜彤诊脉过后,不禁疑惑,她体内的毒很奇特,最奇怪的是她本身竟能压制住毒素的扩张。墨凌谷看了看那一张略显苍白的俊臉,很是不解。

一旁的吴永生却是焦虑道:“墨先生,秦姑娘的毒可解否?”

墨凌谷回过神儿来,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如果这都解不了,还配称鬼医吗?递给他一个药方:“把药配齐,来找我!”

吴永生瞄了一眼药方,暗骂一句老狐狸,上面的剂量都很大,显然不对,定是药材到手后,他会亲自酌减品种与剂量,这样别人即使是偷到他的方子也是无用的。

次日,唐然等人便同往青州府唐家庄。

一走进唐家庄,唐然就莫名的心慌,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勒马快速奔向唐府,哪知大门紧闭,破门而入竟是如此一番惨景。

唐然听了唐安的那一句话,心疼的无以言表:“二哥怎么如此肯定是她所为!”

唐安收了剑,剑是刺向敌人的,而不是指向自己兄弟:“哼,她不但是林九儿,更是柳燕刀之后,是也不是?”不等唐然搭话,激愤续道:“只因她认为林家和柳家灭门与唐家有关系,所以来兴师问罪!”

唐然眉头一皱,如果她真的在意林家被灭,之前怎么没有表现出来,难道是在等待时机?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因为知道柳家被灭可能是唐雷霆所为之事,除了他便是上官萦和蒙家三口知道,后来,上官萦与蒙松夫妇又去了藏书阁,出来后神色便不对,难道是在那得到了证实?所以在他提出离开的时候,她没有阻拦,是因为她已经决定来袭唐家吗?

唐然哀声道:“二哥,柳家灭门一案可能真的是爷爷所为,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唐安闻言暴怒,一反平日温和之色:“三弟,事实摆在面前,你竟然替她说话,你还是不是唐家的子孙,如若真的如你所说,爷爷灭了柳家,那只能说明柳燕刀不是什么好人,爷爷为江湖除害,有何不对?”

嗯?唐然一愣,一直以来,都是以柳燕刀是正人君子,无辜受害为前提的,倒是没有像唐安这般逆向思考

“怎么,没话说了吧?哼!”唐安将剑丢在唐然的脚下,返回竹园接出温玉瑶。

在看到温玉瑶的那一刻,唐然心中的怒火慢慢的点燃,因为她的怀里还抱着唐逸孩子的幼小尸体。

鬼医忙为温玉瑶和唐安两人把脉,都只是惊吓过度,神经高度紧张,休息下就该没事了。一挥手,竟然跟上来几个人,将院内尸体都搬到一处,统一处理。

直到此时,唐然才知道,鬼医此次竟然是带着人前来的,这些人不过是都在暗处随时候命而已。

唐然见唐安和温玉瑶平静下来,渐渐入睡,这才起身走出房间:“墨先生辛苦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因为墨凌谷可以让这二人安静下来休息。

墨凌谷笑了一笑,迟疑了一下道:“少阁主,刚才,老夫检查了一部分尸身!”

唐然眼眸一亮:“发现了什么?可否知晓何人所为?”他是多么的希望能发现一些证据证明不是上官萦所为,然而,他却是失望了。

墨凌谷摇了摇头:“很多都是一招致命,足见对方出招迅速且狠辣,而且众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与二公子和大夫人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中毒?”唐然真是越听越是不能理解。

墨凌谷点头:“重点是此毒我见过

!”

“谁?”唐然一听,急急问道。

“幻蝶!”墨凌谷肯定道。之前,幻蝶在王屋山上呆过一段日子,曾为了躲避暗哨,施过此毒。

“此毒有何特别?为何这么肯定是幻蝶?”唐然虽然心怒,但是对事还是不忘谨慎,免得错怪好人。

墨凌谷叹道:“因为当时是我发现幻蝶行动有异,我二人达成协议,她把此毒配制之法告诉我,我去配解药救人,但是我不将此事告发出去!”

唐然知道鬼医有个毛病,就是见毒就想解,见到疑难杂症就走不动道,非得弄个明白才肯罢休。所以,他见幻蝶的毒药配方新奇,不免心痒,的确说得通。

墨凌谷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微量乳白色的粉末,正是刚才从厨房的灶台上扫下来的药粉:“我检查过,这个药粉与幻蝶的配方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唐然愕然的望着他手中的药粉,如果确定是幻蝶,那就可以锁定是上官萦。幻蝶本是唐家的丫鬟,对唐家十分熟悉,所以她能摸到厨房,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然后再动手。

墨凌谷见唐然沉默,叹了口气,摇摇头,很是惋惜的样子,自顾出了房门,他要去看看唐安和温玉瑶的状况,以及帮忙处理掉那些尸体,并飞鸽传书回墨麒阁本部。

连着几天的时间里,唐然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秦颜彤几乎每天都来门前叨咕一会儿才走,但也不见唐然有什么反应。

“唐公子,颜彤知你心情不好,你就当我说话是为你解闷好了!不过,今日,颜彤有事要走了,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你聊天解闷!”秦颜彤一如既往的温婉细语。

秦颜彤说走就走,都没和吴永生打招呼,一个人走了,害得吴永生心下失落。

唐然每天都能听见秦颜彤的声音,还以为她会说些上官萦的不是,没想到她只字未提上官萦,反而是和他谈些江湖趣事,越是这样,唐然越是郁结。直到萧余绾带人到达唐家,唐然的屋内摆了无数酒坛。

萧余绾一改往日大家闺秀的矜持,命人踹开房门。